李蒙做起事來那就是風風火火。
想辦的事情一定要辦。
翌日她當然沒有去擺攤,而是讓潤哥找了幾個兄弟來一起幫忙安裝她設計的小機關。
隔壁幾位婦人又聚集起來。
“喲喲喲,今兒那兩個小蹄子怎么沒見人影?”
張嬸在攤位前磕起了瓜子。
還不停張望著緊緊關閉的院門。
“你還不知道呢!人家兩個小蹄子的表弟來了,這有男人來了是不一樣,連這么好的生意也不做了,你瞧瞧那些在她門口張望的人,有幾個人是為了真正買餅的?!?p> 李嬸哂笑著,語氣充滿了輕蔑,別以為仗著年輕能糊弄幾個男人就了不起,說到底還不是出賣色相。
“李嬸你這話的意思……”
方氏在這幾位婦人中還算年輕,這么露骨的話她還是聽不太習慣。
“什么意思!”
李嬸斜睨了一眼方氏,你還以為你是黃花閨女呢!
裝純。
“妹妹啊,你說你怎么是死腦筋,你以為那些人真是沖著餅來的?!?p> 張嬸說這話就帶著曖昧不清的笑意。
“你們的意思是……沖著她們!”
方氏后知后覺。
而后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就說,怎么單單她們姐妹二人的生意好,我們的就差。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誰讓我們都是黃花菜呢!”
李嬸語氣酸的很,都是做生意,差距就是大。
問題她們這做的小吃也不差,怎么就賣不成錢。
她就不說了,幾日沒下地,家里男人都鬧了好幾回了。
要不是她平時拿捏了住對方,怕是早就翻臉了。
“這下表弟來了,可有好戲看了……”
張嬸可以預見那招蜂引蝶的小蹄子們說不定會搬起石頭咋自己的腳。
“瞧你說的,來了又怎么樣?原本就有那些捕快,潤哥,還有一群男的圍繞,這下來了一名表弟,也不會怎么樣,只要人家單身未嫁,這身份就金貴呢!”李嬸酸言酸語,可是自己還沒有察覺呢。
“噗……”
張嬸忍不住笑了起來,“怎么聽你這意思。還羨慕的緊呢!”
“啊呸!老娘羨慕她?老娘一直潔身自好,哪像那兩名小蹄子來路不明,怕是她家的表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李嬸正高談闊論。
就聽的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幾人的目光探去,就看見了一名高大的男子慢吞吞柱著拐杖出了門。
面容生的……這么??!
昨日來的時候,聽到外面的動靜,緊著趕出來,只瞧見了一個背影。
今日才看了正面。
她們幾名婦人哪里見過什么美男子,一時間都有些呆愣。
不過看樣子不太好惹,氣場好低。
果然一個狐貍窩出來的。
“娘,吃午飯了?!?p> 正巧著張嬸的閨女端著飯出來了,見張嬸等人紛紛望著那方。
不免搖頭笑道,“娘,你們看什么呢!這么出神?”
抬眼間,自己也錯愕了。
臉頰開始發(fā)燙。
驀然低下頭就對上張嬸有些嚴厲的目光,語氣前所未有的僵硬,“你看什么看!”
又將飯碗從她手中蠻橫的奪了過去,“快,回家去喂雞,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開玩笑。
自己的女兒疼的像心肝一樣,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眼見出落的水靈靈的,就是為了讓她找個家底殷實的好婆家。
誰知這半道上殺出個狐貍精來,如果有個意外,她這個做娘的還怎么活?
“知道了?!?p> 張沁陽第一次對她娘的話有些排斥。
她好心好意給她端飯來,她反倒急著攆她走!
她覺得委屈,回家前還戀戀不舍的回一眼頭,卻見那人抱著手,有意無意的朝著這方望來,心當場漏了一拍……
“你這死丫頭,還不快進去,沒聽到雞叫啊……”
張嬸這氣不打一處來。
這丫頭存心要氣死她啊,這副模樣,魂不守舍,她也是過來人,當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砰!
院門重重帶上了。
這個死丫頭,為好不討好!
張嬸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總有一天你能明白你親娘的苦心。
“喲,和自己的親閨女置什么氣啊,不過是多看了兩眼那家的表弟,用的著那么生氣嗎?”
李嬸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樣子多半是張家姑娘看上了那小蹄子的表弟了。
她還真說對了,表弟一來,這下好戲來了。
不過多半張嬸沒想到這熱鬧嬸出自她家的吧?
呵呵,這叫什么?
這叫風水輪流轉(zhuǎn)。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家女兒最知書達理,怎么會看外面的野男人,你不是損我家閨女名聲嗎?”
張嬸頓時一拍桌子,瞪著眼睛罵道。
方氏又傻眼了。
這兩位大嬸又開始干仗了!
她這下學乖了,可不勸架了。
勸到最后都是她的不是,第二人兩人又成了親姐妹,她就成了罪魁禍首。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她可不想再干了。
再干就是缺心眼。
所以她明哲保身,退的遠遠的,“餅子,新鮮的肉餅子,四文錢一個咯……”
裝傻,誰不會啊……
楚靖淵本嫌院子里吵鬧,這出門透口氣。
沒想到這外面的噪音可不比里面差。
那幾名婦人估摸平日里欺負人習慣了。
說壞話也不會壓低聲音。
不過楚靖淵本就煩躁婦人的吵鬧,何況還是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成天吃飽了飯沒事干。
只是那個女人為何會來到這種地方,還生活的怡然自得,這讓楚靖淵著實參不透。
按理說,她已經(jīng)成功與夏云逸見面了。
這把人騙來吃晚飯后,就完全沒了動靜,實在可疑?
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還是真的裝著一輩子不認識夏云逸?
不,不可能,憑這個女人單方面的扭曲,怎么可能會如此輕松的放過對方,還眼睜睜成全夏云逸和沈家的小姐。
楚靖淵曾經(jīng)欣賞這個女人,雖說蠢是蠢了一點,好歹骨子里與他一樣,不是好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何妨?
怎么如今這女人的道路越走越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以為遇見了圣母。
她留著他在這里蹭吃蹭喝,真沒有目的?
楚靖淵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嘴角扯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