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顧澄問曉山青。
“嗯?!睍陨角嗾\實的點了點頭。
“你給我留點?。 鳖櫝慰磿陨角鄾]有聽的意思,忍著脾氣提醒他。
“這樣。我請客,你再去買一份,這份給我算了?!睍陨角噙叧赃呎f。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客氣’這兩個字怎么寫啊……”
“別生氣啊……”曉山青對顧澄比了個小聲的手勢,抬手指了下賣糖油粑粑的地方:“我剛在你后面排隊呢,也買了一份,我給留在那里了,你去找老板娘要吧?!?p> 顧澄聞言趕緊去問,果然有一份放在取餐臺上,已經(jīng)涼的差不多了。顧澄接過去向老板娘道了聲謝,走回去的時候看見曉山青已經(jīng)吃完了,在原地擦嘴角呢。
“你……”顧澄手里捧著溫?zé)岬氖⑻怯汪昔蔚耐耄悬c遲疑的開口:“難道是為了不燙著我特意給我留的?所以先吃的我那份?”
“怎么樣,我人很好吧?”曉山青將紙丟進(jìn)垃圾桶,看向顧澄的眼里帶著柔柔的光。
“……謝謝。”顧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心里覺得有點尷尬,但更多的是涌上來的感動。她沒想到曉山青原來一直都有在為她考慮。抬頭對曉山青露出了這些天來她唯一真心實意的微笑。
曉山QD市沒想到顧澄會突然對他笑,不由得有點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將自己的鴨舌帽壓低了一點來掩飾自己慌亂的心情。
“好餓啊,我還沒吃飽,你再給我介紹幾個好吃的……不要太辣了!”
顧澄難得的很聽話,說了句“行”就帶著曉山青往美食城的更深處走去,邊走邊問曉山青的愛好和忌口。
曉山青趁著顧澄說話沒注意到的間隙,轉(zhuǎn)頭向身后之前一直跟著的經(jīng)紀(jì)人打了個眼色,讓他先回去。
本來曉山青都已經(jīng)坐上車往王煒說的那個酒店開了,一聽說顧澄沒來,硬是讓自己調(diào)頭回來。曉山青在附近找了一圈,才找到美食城里的顧澄。小李有問過曉山青干嗎這么在意一個作家,曉山青還說什么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萬一沒吃飯怎么辦,自己身為她的朋友,理應(yīng)關(guān)心一下。
保護(hù)藝人是經(jīng)紀(jì)人的指責(zé),小李之前一直在后面跟著,看看這一幕,心下了然。
還朋友,這傻子怕是不知道自己看那位女士的表情是什么樣的吧。小李開車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在心里腹誹。
“你嘗嘗這個?!鳖櫝斡貌孀硬媪藟K臭豆腐遞到曉山青的眼前。
“這什么?”曉山青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臉色變了變。
“好吃的?!鳖櫝卫碇睔鈮眩骸罢娴?,你信我,這東西真的好吃!”
曉山青勉為其難的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辣?!?p> 曉山青喝了一口水,很實際的評價道。
“嗯,我以前很喜歡吃這個?!睍陨角嘧鳛檠輪T需要保持身材控制食量,讓顧澄只買了一份,兩個人分著吃。
顧澄拿著叉子吃的津津有味。
“現(xiàn)在不喜歡了嗎?”曉山青問她。
“嗯?沒有……”顧澄搖了搖頭,“只是,會讓我想到不好的回憶?!?p> 會讓她想到以前和林澤辰上完聲樂課總是會偷跑出去吃東西,那時候他們兩個也像現(xiàn)在這樣,會把小吃換著吃。顧澄手里拿著兩人的奶茶,林澤辰就拿著臭豆腐,邊走邊吃。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不怕了?”曉山青好像能猜到顧澄心里在想什么,例外的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提了這個問題。
“可能是因為你在我旁邊,讓我覺得……有勇氣可以去面對吧?!鳖櫝我Я艘豢诔舳垢?,對著曉山青說道。
和記憶中的味道是不同的,可是顧澄覺得已經(jīng)不重要了?,F(xiàn)在的她不是七年前的顧澄,她活在2019,她的身邊沒有一個叫林澤辰的男孩子。她不會再害怕面對回憶,她覺得,自己該放下了。
“如果是這樣,”曉山青遞給顧澄一瓶老酸奶,這是他剛才路過店面的時候順手買的。
“那么我覺得很榮幸。”
顧澄笑著接過酸奶,插上吸管吸了一口。
“不過真的很神奇耶,我好像每次一轉(zhuǎn)頭就能看見你?!?p> “可能是因為我們命中注定?”曉山青調(diào)笑道。
果然這人還是很不正經(jīng)。顧澄搖搖頭表示很不贊同。
“曉山青你模樣這么俊秀,可惜長了一張嘴?!?p> “你這樣說我很傷心啊,我對其他人可不這樣的……”
顧澄明顯沒把這句話當(dāng)真。
“你還想吃什么嗎?”
曉山青想了一下,兩個人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路吃了不少東西了,大多是高熱量食品,不知道要在健身房待多久才能減下去。
做了個停的手勢示意回去休息,顧澄表示贊同。
“走回去吧,消消食。”
“好啊?!?p> 然后又從頭走回去,兩人聊天散步,路程倒是不覺得無聊。
回酒店的路上會經(jīng)過一座橋,看上去長的不像話,路燈和裝飾物點綴著橋身,中間來來往往的車輛閃著車燈從顧澄曉山青身邊經(jīng)過。顧澄探過欄桿往江邊看,有幾艘不知道撈沙還是捕魚的船停在江面上,周身燈光被水面照的柔和靜謐。
難得的好時光。
“你為什么會想要當(dāng)演員???”顧澄和曉山青有搭沒搭的聊著天。
“我從小就喜歡表演,考的也是表演專業(yè)全國有名的c大,對我而言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啊?!睍陨角嚯p手支在腦袋后面,晚風(fēng)吹的他很舒服。
“那你呢?”曉山青反問:“你又為什么會當(dāng)作家?!?p> “跟你差不多,不過,我比你曲折一點?!鳖櫝尾簧踉谝獾恼f著自己的事情。
“我以前是學(xué)音樂的,后來嗓子出了點問題,就轉(zhuǎn)到我們學(xué)校的文學(xué)系啦。”
曉山青聞言轉(zhuǎn)過身正對著顧澄倒退走著。
“嗓子怎么了嗎?”
“小時候太鬧騰了,嗓子不能唱音調(diào)太高的歌,嚴(yán)重的時候還會咳血……這對音樂生來說是致命的,所以……”
顧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了笑:“不過,我本來也沒有那個天賦啦,這個專業(yè)我也是因為私心才選擇的,本來就很勉強,所以也算是,撥回正軌吧?!?p> 難怪她講話的時候和其她女生柔柔的音調(diào)不一樣,有些沙啞,但是卻不顯的突兀。
曉山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