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水流聲,流淌在每個人耳中,唯獨羅煊還沒有適應(yīng)下水道的流水聲。
“墨姐,你多久沒聯(lián)系上宮主了?”
“一周有余。”
“好像是自從陳晨叛軍有消息后,便失去了與宮主的聯(lián)系?!?p> 羅煊見大家對自己投來不善的目光,也是警覺道:“與我無關(guān)!”
“我要去魔皇宮,找她?!?p> 沈墨語氣堅定,“你們誰愿意跟隨我?”
“這······我們當(dāng)初從魔皇宮出來,不可能再回去了?!?p> “偷偷進(jìn)去,見到宮主,問她炎蓮的事怎么辦?!毙∥涞囊环捑褪窃诨貞?yīng)沈墨的提議。
“喂,你們一周都聯(lián)系不上的人,難道不是因為被關(guān)起來,或者像我這樣被捆著嗎?”羅煊抬起被繩子捆住的雙手,他當(dāng)初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雙腿自由的人質(zhì)。
“對了,你,和我們一起去,見到人,我便放你自由?!?p> “好姐姐,我是人質(zhì),不是炮灰啊,闖皇宮,一聽就不是好事?!绷_煊的頭像撥浪鼓一樣拼命搖起來。
“由不得你,今晚就出發(fā)?!鄙蚰脑?,在場的沒有不敢聽的,于是也沒有異議。
時間慢慢推移,他們開始打盹兒養(yǎng)精蓄銳,只等月光從井蓋縫隙透下。
唯有羅煊睡不著,他默默走出門外,低頭看著有些繁華的黑河,他一直在思考,這些人聚集在這里,生活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xiàn),就要順手擄走微微發(fā)呆的羅煊,可是如今的羅煊神識敏銳,手中的繩索瞬間扯斷,一個呼吸間,便反手制住黑衣人的進(jìn)攻。
“瘋了,怎么都喜歡欺負(fù)小孩子呢?”羅煊一扯黑衣人的頭罩,“陳晨?”
“你現(xiàn)在的身手變得如此厲害?!?p> “我要是在長高點,壯一點,分分鐘撂倒你?!绷_煊不屑道,“你真的太弱了,比你姐姐還差?!?p> “姐?我沒姐!”陳晨揉了揉酸脹的肩膀,丟給羅煊一個儲物袋,“這里面是你當(dāng)初丟下的各種武器,我們費了些功夫,從撿到的將士們那收集到的。”
“哦?”羅煊接過儲物袋,隨手拿出一把刀,隨意把玩著,“還真是我的武器,你是怎么分辨的?”
“每把武器上面都有父親的氣息······”
“原來如此,它們的確是被焚天的火焰錘煉過?!?p> “好了,說正事,計劃有變,我們要去魔皇宮內(nèi),你······”陳晨意思很明顯,想要帶走羅煊。
“沈墨他們今晚也要去?!?p> “哦,這樣啊,那你還是跟著她吧?!标惓恐匦麓魃厦弊?,就要離去。
“這袋子還你,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绷_煊將儲物袋扔給陳晨,率先回屋。
“可里面的武器······”陳晨看了眼儲物袋,發(fā)現(xiàn)早已空空如也。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炎蓮的出現(xiàn),牽動著大批民眾的心。很久沒有讓他們表現(xiàn)得如此團(tuán)結(jié),魔皇宮外也聚集著大批群眾,等著當(dāng)任宮主的說辭。
此時,原本漆黑無比的街道,竟然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的民眾,都守在魔皇宮的大門入口處,大家默不作聲,但眼神中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
羅煊一行人和陳晨一行,趁著夜色分別行進(jìn),他們都不會選擇從正門進(jìn)入。
可是就在他們要行動時,魔皇宮大門瞬間開啟,眾將領(lǐng)攜各自的隊伍,井然有序地走出。
眼尖的已經(jīng)認(rèn)出,這些都是駐守魔皇宮各處的守宮將領(lǐng),是真正的宮中護(hù)衛(wèi)軍。
隨著一個個隊伍的出行,最后出現(xiàn)一人,正是魔皇宮當(dāng)任宮主,沈玉芳!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臉上更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多少年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當(dāng)初那個夜,做出那個決定的夜。
“若想繼續(xù)平靜生活,請歸家休息,若······想追隨心中的魔王,便離開此地吧,我會獨自守在魔皇宮?!?p> 僅僅三言兩語后,沈玉芳便轉(zhuǎn)身進(jìn)入魔皇宮內(nèi),并且,大門不再緊閉。
壯闊的守宮軍自然引得全城的關(guān)注,他們沒有逗留,一直行進(jìn),頭部軍已經(jīng)出城。
有些民眾已經(jīng)快速回家收拾行囊,跟在隊伍后面,漸漸的,由民眾組成的隊伍也變得越來越壯大。
這一變化,致使沈墨和陳晨的隊伍逆流而行,直至在魔皇宮的敞開的大門處,兩個隊伍巧合的匯合了。
羅煊夾在他倆中間,只能尷尬的不停搓手,“一起進(jìn)去吧,反正也沒看守了。”
“人質(zhì),這里還輪不到你做決定?!?p> “請你對他尊重點!”陳晨自然要護(hù)著羅煊。
“你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硬氣了!炎蓮是在你們手上?”沈墨不想拐彎抹角。
“想知道的東西,你何不直接問里面的那位毒婦呢?”
“你·····”
見二者就要開打,大家都拉開他們,但都對彼此抱以敵視的眼神。
羅煊則第一個跑進(jìn)門中,他對那個女人真的很好奇。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好像與她的距離逐漸縮近。
魔皇宮中,樓宇眾多,或高或矮,遍布森嚴(yán)。若按照正常的思考,宮主自然應(yīng)該在最大的正殿中,但羅煊一直盯著一處不起眼的樓閣,回頭見眾人沒有跟上,只得一人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
刺冷的寒氣緩緩從深處傳來,越是如此,羅煊越對里面充滿向往。事后再回憶自己的魯莽的行為時,其實是焚天的心在影響著自己。
匆匆趕來的兩支隊伍,發(fā)現(xiàn)丟失了羅煊的行蹤,讓沈墨和陳晨不免擔(dān)心起來。
而就在眾人不知所措時,周圍的門全部被寒氣沖開。
“各自選擇一扇門,與我談?wù)勑闹械囊苫蟆!?p> 是沈玉芳的聲音,沈墨與陳晨對視一眼后,立刻背道而馳,選擇相對的兩扇門,其他人也就近選擇房間。
在所有人都進(jìn)入房間后,一處屋頂上,幾位面帶黃金面具的神秘者,目光如矩,他們在確定炎蓮的擁有者,根據(jù)之前火蜥紅喜的說法,是一個健壯的成年男性身材,所以他們首先就把第一位出現(xiàn)的少年羅煊排除。
“時間緊急,紅喜必須趕到,做好兩手準(zhǔn)備?!?p> “他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
一臉渴望的羅煊,一邊前進(jìn),一邊倒退。他對這個感覺異常熟悉,是魔像雪清河曾對自己使用過的幻境。
場景一變,羅煊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后綁,雙腳被銬,坐在一張雪白的椅子上,漫天飛雪悄然而至,“說出你的疑惑?”
“我要見你本人。”
“說出你的疑惑?!?p> “出來見我!”
“說出你的疑惑?!?p> 似乎被囚禁在椅子上的羅煊,憤怒的掙開手腳的枷鎖。就在掙脫的一刻,周圍變成殘酷的戰(zhàn)場,一名士兵被攔腰斬斷在羅煊眼前,頭盔掉落,露出的正是現(xiàn)實中阿冰的臉。
“阿冰·····”
還未等羅煊反應(yīng),已身處在一張巨大圓桌旁,一群看不清臉的存在圍坐在圓桌邊,慢慢,其中一人的臉逐漸清晰,她有著一雙絕美的月牙眼睛。
“殺了焚天······”
“殺了焚天······”
“殺了焚天·······”
女人眼含淚水,轉(zhuǎn)身沏了一壺?zé)岵?,倒進(jìn)杯中,溫柔地遞給伏案觀察戰(zhàn)地地圖的偉岸男人。
下一秒,羅煊手中正拿著那杯茶,水中映照著卻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但羅煊沒有猶豫,一飲而盡。
“人族大捷!”
“人族大捷!”
“人族大捷!”
此時,羅煊身處一口棺材中,就在門板即將合上的剎那,他一拳轟開,只身沖出棺外。
現(xiàn)在,令沈玉芳疑惑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正站在圓桌上,單手扼住她的的脖頸。
“你是,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