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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邱靜聞言,嗤笑了一聲,班上就兩個學(xué)生的名字是疊字,當時看了名單,現(xiàn)在倒是有印象,這是什么運氣,跟兩個學(xué)渣住一起。
秦言言朝她努了努嘴,悄悄湊近熊桉桉耳邊。
“我搬過來就在阿姨那里看了我們宿舍名冊,她叫邱靜,來自A市一個大山村,家里窮,但是是真學(xué)霸,入學(xué)考試葉澍第一她第二,她從進了宿舍就沒跟我說過話,悶葫蘆一個?!?p> 原來跟葉澍一個屬性。
“那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邱靜?”
“嗨呀,咱們宿舍暫時就三個人住,你一進門就自我介紹了,那她當然就是邱靜咯!”音量一下飆高。
旁邊的邱靜咳了咳,然后拿著溫水壺下樓了。
原來她就是邱靜,上一世倒是有印象,有一段時間她跟葉澍走得很近。
這個女生的心理很奇怪,不喜歡自己這種差生,也不喜歡家境優(yōu)渥的優(yōu)生,只喜歡跟葉澍這種家境貧困的優(yōu)生打交道,顧影自憐,也孤芳自賞。
“她也許不是不愛說話,只是看不上我們。”
秦言言瞪大眼睛看著熊桉桉,想了想,似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又覺得很委屈,自己初中成績還不錯啊,現(xiàn)在墊底,還不是因為一班的大神太多了……
“她不跟我們說話,我們也不用跟她說話,互不干涉,挺好的?!?p> 對于邱靜,熊桉桉心中有了莫名的防范,只因上一世她與葉澍有段時間走得很近,也不想招惹。
秦言言點了點頭,又嚼了幾根牛肉干。然后跟熊桉桉一起去食堂吃了飯,逛了逛校園,就回宿舍了。
熊桉桉洗漱完,上了床,抱著自己的考拉,給爸爸媽媽報了平安,然后跟林琳視頻通話。
看見林琳清秀的面龐出現(xiàn)在屏幕上,熊桉桉沖她開心地笑了笑。
“桉桉,你在新學(xué)校還好嗎?適應(yīng)嗎?”
“我挺好的,入學(xué)考試的時候運氣好,分到了一班,不過目前墊底,琳琳,你在華文怎么樣?”
“哇,好厲害呀,你已經(jīng)進步很多了,后面慢慢來吧,會趕上去的。至于我嘛,你是知道的,中考發(fā)揮‘穩(wěn)定’,考到了華文……都是一幫紈绔子弟,烏煙瘴氣的,我盡量把高中三年混完吧!”
熊桉桉也知道華文是個什么情況,“琳琳,別灰心,你要繼續(xù)學(xué)唱歌,你唱歌非常有天賦,以后到了高三可以轉(zhuǎn)藝體,給自己留條后路吧,我也會努力,我想上一個好大學(xué)?!?p> 這倒是真的,上一世快上大學(xué)的時候死了,真是心有不甘,這一世一定要抓住機會,上一個好大學(xué),離他更近一點……
“嗯嗯,謝謝你安慰我,我會努力的!對了,桉桉,你跟室友相處的怎么樣?。俊?p> 正要回答,邱靜拎著水壺從外面進來了,也沒理她們,就去洗漱了。
“呃……還可以吧,還不太熟,”熊桉桉看了一眼正躺床上邊打游戲邊敷面膜的秦言言,笑道:“有一個妹子性格很活潑,下次有機會給你介紹啊?!?p> “好呀好呀……”
掛了電話,和秦言言相視一笑,沒過幾分鐘,到了十一點,宿舍熄燈了。熊桉桉拉上蚊帳,打算醞釀瞌睡,秦言言游戲打完,困意也襲來。
正當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碎念聲鉆進兩人耳朵里,熊桉桉聽見了,乍然還以為是耗子,但是再一聽,好像不是,是誰在說話,從床上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是邱靜打著手電拿著書在碎碎念。
秦言言也發(fā)現(xiàn)是她,連忙把手機電筒打開,直接扯一嗓子。
“邱靜你不睡覺干嘛呢?”
蚊帳里的邱靜抬頭瞥她一眼。
“背單詞啊,我沒這么早睡覺的習(xí)慣,有負罪感。”
熊桉桉第一次聽邱靜開口,卻是這么尖酸的一句話。
“噢,你是尖子生,我們比不了,但我們差生就想睡覺,大晚上不說兩句鳥語就有負罪感,我跟桉桉都睡著了,被你硬生生吵醒,你就什么負罪感都沒有嗎?”
“你們要睡,我沒阻止,我要背單詞,你們也管不著,況且我的聲音并不大。”
“喲,照你這么說蚊子聲音也不大,在你耳邊討厭地嗡嗡嗡,你能睡著嗎?燈都熄了,就該睡覺,你不睡也別發(fā)出聲音,既然住宿舍,尊重規(guī)則尊重別人你不懂嗎?你不尖子生嗎?九年義務(wù)教育白學(xué)了?”
秦言言可真氣壞了,自己本來就有起床氣,剛要睡著就被這個討厭的女人吵醒,這會兒瞌睡都沒了。
可是邱靜聽了這些話不痛不癢,面色沉靜。
“所以,我就要為了迎合你這種差生的習(xí)慣,放棄我自己的作息方式?要是我成績下降了,你負責(zé)嗎?”
“你!”
秦言言沒想到她這么不講理,臉色瞬間氣到漲紅,說不出話來。
熊桉桉朝著秦言言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邱靜,微微彎了彎唇。
“邱靜,你成績提高還是降低,跟我們沒關(guān)系,不能犧牲我們的休息時間來服務(wù)你?!甭勓裕耢o仍舊默不作聲。
“咱們都過了班上第一名就有特權(quán)的年紀,既然要住集體宿舍,就要考慮我們的感受,不然我們?nèi)フ野嘀魅位蛘咚薰馨⒁蹋阋膊缓檬?。當然,你要是想維持你原來的作息習(xí)慣,可以去外面租房,你背書到多晚都沒人有意見,畢竟有錢任性嘛。”
邱靜聽到最后這句話,騰的一下臉就白了,抬頭憤憤地望向熊桉桉,仿佛被她扒干凈了當眾凌遲,家境是自己唯一的軟肋,被熊桉桉一語中的,狠狠戳中了。
秦言言楞楞地看著兩人的反應(yīng),厲害啊姐妹,自己說半天人家理都不理,她三言兩語就切中要害,讓邱靜吃癟了。
邱靜十分憤怒,可是熊桉桉平靜的樣子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她似乎并沒有嘲笑的意思,但是就是讓自己很難受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熊桉桉躺下了,秦言言也隨之躺下,熊桉桉輕輕開口:“我們可以各退一步,你晚上可以打著手電看書,但是動作要輕,不能有聲音,你們兩個同意嗎?”
“我同意?!鼻匮匝月氏缺響B(tài)。
邱靜沒說話,在黑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和反應(yīng),但是熊桉桉知道她也妥協(xié)了。
的確,熊桉桉沒有嘲笑她的意思,但是活了兩次,她自己也不是柔柔弱弱單純小白花,既然別人要找茬,那就拿對方的痛處懟回去。
邱靜的性格她尊重,其他事情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涉及到原則問題,她是不會讓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