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卡曼子爵嗎？”
送走了薩克雷之后，艾爾伯特很快回到房間，向坐在椅子上繼續(xù)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珍妮弗詢問。
如果說，這位貴族領主最初給他留下的印象是一個有點愚蠢的胖子，根本不值得花費多余的精力去關注，那么現(xiàn)在就是一個不自量力，試圖對自己發(fā)起主動進攻的敵人。
對待敵人，他可是從來都不會手軟。
尤其在這個沒有法律和道德約束的落后世界，有時候生存的權力往往并不取決于自我的意志，而是取決于那個最強大人的意志。
“如果你是指那個討厭的死胖子，沒錯，我認識。怎么，他該不會愚蠢到惹惱了你吧？”珍妮弗翹起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盡管卡曼子爵在她被脅迫控制之前，就已經(jīng)是邪教徒們的合作對象了。
可每當想起對方看待自己那充滿淫邪的目光，就讓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惡心與厭惡。
事實上，珍妮弗對這片土地上的絕大部分領主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恰恰相反，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從不介意干掉其中的一兩個，然后搶光對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艾爾伯特沒有掩飾的意思，直截了當點了點頭：“沒錯！這個家伙聯(lián)合了一些人領主和商人，對我的領地實行經(jīng)濟封鎖，禁止一切商隊和糧食進入。我很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給了他這樣的勇氣？還是說他跟已經(jīng)瘋了的格蘭特男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無意之中破壞了他們的計劃?！?p>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讓煉獄在他的城堡里再次上演嗎？還是說，你打算以此為借口向他宣戰(zhàn)？”珍妮弗饒有興致的托著下巴。
戰(zhàn)爭，在這片土地上從來都不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或許像艾倫伯爵這樣已經(jīng)有資格問鼎王冠的大領主，行動起來需要考慮可能引發(fā)的連鎖反應，但像卡曼子爵和艾爾伯特這樣的小領主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有時候因為一小桶蜂蜜，一座橋過路費的歸屬，雙方都會爆發(fā)一場激烈的戰(zhàn)爭。
只要沒有發(fā)展到其中一方將另外一方徹底消滅并占領，通常不會有外部勢力插手。
恰恰相反，他們還會借此機會大發(fā)戰(zhàn)爭財，以平時兩三倍乃至五六倍的價格出售糧食、馬匹、武器和盔甲。
“宣戰(zhàn)？不，我還沒有那么蠢。至少在搞清楚他為什么要針對我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最重要的是我有預感，那些正在挖掘古墓的邪教徒跟卡曼子爵脫不了干系?！卑瑺柌孛掳蜕喜砰L出來的胡渣搖了搖頭。
墓穴位于兩塊領地的交界處！
兩個貴族領主都跟邪教有過親密合作！
要說這其中沒有點問題，怕是傻子都不會相信。
作為一名堅定認為“一切皆有因果”的人，他才不會相信世界上有巧合這種事情。
但珍妮弗明顯對這種凡是都喜歡思考的舉動充滿了鄙視，一臉不屑的諷刺道：“所以你選擇了忍耐，而不是立刻做出反擊？真不明白，你為什么總是那么謹慎。就算那頭死肥豬真的聯(lián)合了一些人，難道還能在正面戰(zhàn)場上勝過掌握著強大魔法力量的你嗎？光是召喚出來的風元素就能在一次會戰(zhàn)中讓他損失慘重。”
“這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為了搞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敵人，對方想要通過這樣的行為達到什么目的。更何況，你覺得卡曼子爵連一個魔法顧問都沒有，配做我的敵人嗎？”艾爾伯特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道。
事實證明，人在情緒沖動下做出的選擇，通常都是錯誤的。
關于這一點，他早就已經(jīng)了解的非常清楚，同時也過了那種會因為區(qū)區(qū)一點挑釁和諷刺就熱血上頭的年紀。
……
以此同時，遠在另外一座城堡的書房內(nèi)，身材肥碩的卡曼子爵正在不斷走來走去，臉上充滿了焦躁與不安。
突然，人影從門外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將一份用蠟密封的信件雙手呈上。
沒有任何猶豫！
他直接抓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拆開，瞪大眼睛閱讀上邊不算太長的內(nèi)容。
當讀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卡曼子爵猛地掄起拳頭，狠狠砸在書桌上，怒不可遏的咆哮道：“怎么可能！誰！究竟是誰給了那個混蛋糧食？艾倫那個老東西嗎？”
“不！大人！根據(jù)探子的匯報，最近一段時間沒有運糧的車隊離開城堡?！彼托诺娜粟s忙拼命搖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你告訴我！這個該死的巫師明明只剩下不足一個星期的口糧，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饑荒？”卡曼子爵大聲質問。
“抱歉，我們的人也正在調(diào)查。也許……您可以嘗試著讓那些正在挖掘古墓的家伙幫下忙，他們當中有些人不是掌握著魔法的力量么?！彼托湃诵⌒囊硪淼慕ㄗh道。
“你是說那些瘋狂到已經(jīng)沒有理智的教徒？”卡曼子爵瞇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但在憤怒情緒的支配下，他很快便點了點頭吩咐道：“去告訴那個男人，讓他派人去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我需要搞清楚這個巫師究竟在搞什么鬼?！?p> “明白！”
送信人毫不廢話，馬上轉身消失在陰暗的走廊內(nèi)。
目送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卡曼子爵深吸了一口氣，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魔法……多么神秘而又偉大的力量！無論如何我都要獲得它！計劃決不能失敗，更不允許有任何人從中破壞。只有獲得了魔法力量的幫助，家族才能真正在這片土地上站穩(wěn)腳跟，不再受制于人。艾爾伯特·費根，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
話音剛落！
他用顫抖的手打開抽屜下方夾層，從里邊取出一個直立行走的蛇人雕像，割開手杖讓鮮血滴落在雕像的頭上，低聲吟誦道：“偉大的饑餓之主瑪沙克！請賜予我勇氣和力量！我發(fā)誓，只要您能滿足我的心愿，我和我的后代愿意世世代代奉您為至高無上的主宰……”
伴隨著生澀的低語，雕像漸漸撒發(fā)出一股象征邪惡的紅色光芒。
那些血更是在紅光的作用下迅速沸騰，然后順著傷口流回到卡曼子爵的身體里。
只見這些血液的作用下，他的眼睛也開始閃爍著詭異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