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濁手中的雁青玉,在眾仙眼里只不過是通往無聲海的令牌罷了,沒有絲毫的用處。可南宮濁就單憑一枚雁青玉,成為仙界極為尊貴的上仙,被他們忽略得一干二凈。
他南宮濁,就單憑一枚雁青玉,被仙帝稱為“玉君”。玉君中的“玉”字,便是雁青玉。
雁青玉分成兩塊,一塊清玉,一塊濁玉。清玉潔白清透,而濁玉卻是渾濁黯淡。清玉如聶清言手中的花燈可以幫人織美夢,而濁玉能讓人跌入萬丈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有濁玉能隨便進出無聲海,因為那無聲海,便是那萬丈深淵。南宮濁靠著那塊濁玉將那些擾亂三界的污穢之物關(guān)進無聲海,讓它們再也出不來。而清玉卻守著一方寶地,名為楠晏閣。楠晏閣居于高山,仙氣縈繞,清玉年年吸入仙氣,自是修成了靈,名為楠晏。
江歸尋成為凡人,即使手中有一塊濁玉,用盡畢生去尋楠晏閣,也會死在尋玉的路途。楠晏閣位于三界最遙遠的高山上,雖江歸尋不能,但于子忻能。
自南宮濁將濁玉交給他之后便無歸還,因事情突發(fā)難以預料,銷魂井一事早已讓他們心中惶恐,而在那之后南宮濁下凡歷劫,而他也下凡帶著清言逃離仙界,完全忘了雁青玉一事。
雁青玉遲早要物歸原主,所以于子忻他要也無用,便打算等南宮濁回到仙界之后還與??墒鞘朗码y料,江歸尋有了前世的記憶,徹徹底底成了南宮濁。
所以,他于子忻也不得不幫清玉也給南宮濁尋回來。
……
萬木堂關(guān)門半月,拒不看病。而雖這家醫(yī)館關(guān)了門,青巖村的百姓們也不慌亂,畢竟藥物不是家常便飯,只不過是需要的時候有用處罷了,況且即使一家關(guān)了門,還有另一家。只不過是因為萬木堂治病更有效更便宜所以大家都愛去而已。
萬木堂關(guān)門半月,其他醫(yī)館的郎中可高興的不得了,最強勢的對手關(guān)門了,自己的生意可又回來了!
便是離萬木堂最遠醫(yī)館的大夫,都要來去萬木堂給于子忻送行。也不是說不舍,只是得親眼看見于子忻走了,自己才放心,免得空歡喜。
清言與郁青跟隨著他來到了門口,都依依不舍地看向于子忻。望向門前百姓們準備的馬匹,清言更是覺得別離傷感。
其實清言絲毫不知道為什么殿下做這個決定,平白無故離開萬木堂半月,這讓她如何應付?
接下來的半月沒有殿下在萬木堂,她總覺得不安,害怕有人趁人之危毀了萬木堂,如果真趁人之危了,那于子忻回來見到又該如何才好……
還有,若是他此次是離開危險重重,那她在這小說又有什么意義呢。
那些百姓們擁擠著,似也是十分不舍他匆忙離開。見門前圍著那么多人,于子忻只好隨便找了個借口應付,“鄉(xiāng)親們,于某只是家中變故急需趕回家處理,有勞大家費心了。”
說罷,便向他們行了個大禮,起身接過清言手中的包裹,握住她的手小聲安慰道,“只是處理一些雜事而已,清言不用擔心?!?p> 也瞟了一眼郁青,安慰道,“郁青也是,無須如此焦慮。”
既然他發(fā)話了,清言也不如之前那么焦慮了,只將他的包裹扛在他肩上,整了整他的衣裳。
“那殿下平安歸來?!?p> 清言怎么會相信他是家中變故,他魔界之人都被他處理得一干二凈何來親人一說?不過殿下不說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她也不好問。
于子忻點頭,然后對向郁青擔憂的眼神,也點頭示意讓她放心,隨即騎上快馬,只留下?lián)P起的塵土。
可快馬怎么能趕得上?待到了無人之地,于子忻便下馬將馬丟在一邊,腳上聚集一朵浮云,飛向遠邊。
足足人間的十日,于子忻才到那傳說中的楠晏閣,見到了楠晏。
楠晏是清玉生出的靈,雖已有了人形,但在之前也與濁玉共生九萬年怎會聞不出于子忻身上帶有濁玉的氣息。
清冷的聲音在于子忻耳邊響起,“你一魔君為何會有仙界玉君的雁青玉?”
于子忻抬頭,一襲白衣的女子正懸浮在自己的正上方,膚如凝脂的她身穿白裙,讓他只覺耀眼。
楠晏眉毛輕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楠晏閣不是魔君該來的地方,魔君還是回吧?!?p> 而于子忻絲毫不在意她的逐客令,只緩緩道來,“本君來這楠晏閣,并非覬覦這楠晏閣的種種寶物,只是將你召回到玉君身邊。”
楠晏本不想理會面前的人,卻因他提起了自己的主子轉(zhuǎn)過身來驚訝地看向他,疑惑道,“君上不是下了凡么?”
在下凡之前,他將清玉留在楠晏閣,而她楠晏雖并未被玉君認識,但她卻是認得玉君的。
他答,“是下了凡,他成了江府的江歸尋,不過他已有了玉君的記憶,便讓我來尋你。”
于子忻講的言簡意賅,楠晏也不再疑惑了,便點頭說道,“何時出發(fā)?”
于子忻不知道楠晏竟然答應得如此爽快,本在路途上還顧慮著楠晏會拒絕,自己還要勸她好幾日,可是當他將玉君提了出來,手上有拿著另一塊雁青玉,楠晏就答應和他走…
楠晏見他神色復雜,似乎對她的回答很驚訝,于是淡淡解釋道,“魔君多想,這一切都是注定,而你會來尋,我也早已料到?!?p> 世事難料,但卻又在注定之中,就比如提燈下凡會遇見君上,而君上也會在這凡間再次將她召回。
玉君再次將她召回,一的是為了她,另一是為了藏在楠晏閣的清濁劍。
在下凡歷劫前,玉君將清濁劍藏在楠晏閣,第一是怕仙帝趁人之危奪他的清濁劍,第二是怕這清濁劍再迷他心智讓他走火入魔。
如今,他的雁青玉與清濁劍他都要召回,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楠晏不敢揣測主子的心思,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可于子忻不像楠晏明白南宮濁的主意,但他心中總是不安,總感覺自己受他之托來楠晏閣是個錯誤。
不過既然來了,事情也早就發(fā)生了,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是什么樣的因什么樣的果,他心里也有準備去應付。
于子忻只在楠晏閣停留了一夜,楠晏在一夜之中把閣中所有寶物全一掃而空,第二日出發(fā)時,于子忻只見閣中已經(jīng)空空如也,但楠晏身上行囊卻不繁重。
“怎么會變成這樣?”于子忻問。
楠晏道,“怕閣中遭賊所以將閣中之物一并帶去給玉君,玉君需要的,楠晏也能給?!闭f罷便從袖中拿出一聚寶盆來。
聚寶盆像是無底洞般,裝著楠晏閣所有的寶物。但卻絲毫不會因為里面的東西多了而更重了些,即使裝得再多,它也還是一個輕便小巧的寶盆而已。
于子忻點頭,隨楠晏一起踏向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