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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大秦

第二十章:斗詩(2)

悠悠大秦 蒯犖犖 2048 2020-03-15 22:47:11

  “且慢!”

  一個聲音從傳舍大堂傳出,幾人看去,卻是一青衣小廝走了出來。

  “劉公子且慢?!?p>  “你有什么事?”劉過見是一個小廝打斷了自己,沒好氣的說。

  小廝卻未理會劉過,走到了盒邊。

  “東家剛聽了這位公子的詩?!毙P向唐蛟行了一禮,“東家惜才,說此等大才豈能為區(qū)區(qū)一金為難,本欲免了。但說這規(guī)矩不可廢?!闭f著,從袖中掏出一金,放入盒內(nèi)。

  “這金繳過了,東家說了,接下來如何,隨公子意了。”青衣小廝又向唐蛟行了一禮,不理會臉已經(jīng)漲成豬肝色的劉過,兀自上樓去了。

  “唔呵呵呵,這神秘的東家當真是看得起這位公子啊。”劉過尷尬的笑道。

  唐蛟拍了拍劉過的肩膀,湊到劉過的耳旁輕聲說道:“這就尷尬了?待會兒還有更精彩的,期待你的臉色變得更難看?!闭f罷,拍了拍手,仿佛想撣掉些東西。

  劉過沒說話,臉色由紅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紫、又由紫轉(zhuǎn)白,端的是神奇。

  唐蛟走到場中,大喊:“筆來!紙來!”說完負手而立,頗有大將風范。

  卻見沒有人理會自己,再看,圍觀眾人臉色微變,對自己指指點點,看自己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傻子。

  眾目睽睽之下,唐蛟想起了點什么,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自己就是個大傻子,戰(zhàn)國哪來的紙筆。紙只有唐堂有,造毛筆的蒙恬現(xiàn)在還跟趙政一般大。

  幸虧秦沐涵平時要書寫藥方,隨身帶著碳棒和用于書寫的粗布。秦沐蓉從懷中取出,占了劉過的案桌。那劉過還在一旁玩變臉呢。

  唐蛟跟秦沐蓉說過,自己不會寫篆字,家鄉(xiāng)的字跟七國流傳的大小篆皆不一樣。所以秦沐蓉特別自覺的為唐蛟代筆。

  唐蛟扭過頭,朝秦沐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了。清了清嗓子,環(huán)顧了一周,朗聲道:“適才,我提起我有一位鄰居。今天見各位才子,讓我想起了我的這位鄰居。在下有感而發(fā),這詩名便叫贈儒生吧!”

  又是清了清嗓子:“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p>  秦沐蓉謄了,走到人群里,給聽不仔細的人再細細看了一遍。

  圍觀群眾臉色各異,說不出話。

  那張不惰仿佛腦子慢了半拍,居然賀了聲彩。唐蛟也向張不惰拱了拱手,張不惰回禮。

  其他儒生皆對張不惰怒目而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張不惰看那群儒生,一個個像吃了蒼蠅,臉色像極了劉過,也知有所不妥,閉上了嘴。

  這詩確是極好,未曾正面說,卻是句句詠雪。若是平常,自當鼓手叫彩??蛇@位公子張口閉口不離鄰居,再想他對鄰居的說法。這頭兩句分明是在嘲諷不學無術的酸才,渾身的酸腐味兒,熏的這鳥也飛了,人也跑了。有些莊稼漢暗自道:這讀書人罵人真狠,一個臟字都沒有,可得好好學學。

  一個人貼在張不惰耳邊說了些什么,張不惰這才后知后覺。一拍桌子,指著唐蛟喊道:“你居然罵我!還有讀書人的風骨嗎?”

  唐蛟張著嘴,似乎被嚇得不輕,訝然到:“我就做了一首詩,我罵你什么了?”

  “你罵我臭!”張不惰脫口而出,眾人哄堂大笑,議論紛紛。

  有幾個流子鸚鵡學舌,先是粗聲吼:“我罵你什么了?”接著細聲應:“你罵我臭!”

  到后來,滿街只剩了委屈的聲音:“你罵我臭……”當真是字字滴血,叫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街頭街尾市物之人紛紛側目,這傳舍發(fā)生什么了,這么多人哀怨,誰嫌他們臭了?

  張不惰也是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紅著臉不說話了。

  劉過緊握著拳頭,不說話。等到無人喧嘩,走上前,先向唐蛟躬身行禮,凄聲道:“都是讀書人,若是我等惹公子不喜,說一聲便是,何必要如此戲弄我等?!?p>  唐蛟正欲說話,劉過伸手打斷,道:“何必再自欺欺人,說什么這是詠雪的詩作。加上公子之前說的故事,明眼人誰看不出這是公子在辱罵我等!”

  這劉過三兩句便把矛頭重新對準了自己,唐蛟心道,這也算是個人才。

  劉過見唐蛟無言,以為唐蛟被自己說的已無顏面。

  劉過正欲再言,卻見唐蛟撫手說道:“這位改之兄所言差矣。我并非是有意辱罵諸位,諸位皆是我趙國的棟梁之材,我唐蛟今日,乃是要點醒各位!”

  劉過終于知道了,眼前這小子叫唐蛟。絞盡腦汁卻怎么也想不出,這趙國哪有姓唐的望族。

  又是張不惰那愣頭青說了:“好你個巧言令色的唐蛟,明明是辱罵我等,居然還說是為我們好,我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唐蛟?!?p>  唐蛟轉(zhuǎn)過頭,看向張不惰:“這位張公子,且等唐某說完,再談是否要感謝與我?!?p>  唐蛟一揮衣袖,朗聲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誠乃危急存亡之秋也。我等身為趙國子民,更是自詡讀書人,不思如何為國盡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反而在此搞勞什子的詩會,還以此為樂。諸位不覺羞愧,不覺枉讀圣賢書嗎?君不見那尸骨未寒,血尤滾的四十萬將士;君不見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fā)征夫淚;君不見秦敵草黃馬正肥咸陽西見煙塵飛嗎?”

  說到這,場上已無幾人再說話。低著頭,眼珠子不時轉(zhuǎn)轉(zhuǎn),思考著什么。

  唐蛟接著道:“身為讀書人,我們不能以這個身份沾沾自喜,更不能把這個當成飛黃騰達的工具,我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國分憂中去,大家努力啊。為趙國彩,為大王彩!”

  唐蛟說完,鴉雀無聲,見眾人都陷入了沉思,跑進了傳舍,在柜臺上提了壺酒,嘟嘟嘟就灌進了肚子。剛才那番豪言壯語可是說的口干舌燥啊。

  唐蛟提著酒壺,走到秦沐蓉的身邊,見秦沐蓉滿臉崇拜的看著自己,不免洋洋自得到:“怎么樣,表現(xiàn)得不錯吧!”

  秦沐蓉點了點頭,眼里滿是小星星,愛慕地說到:“你怎么這么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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