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鄒淵鄒潤口中得知,楊林等人已有歸降之意后,祝龍決定還是親自去勸降。
想一想,自己算什么?不就是一個地方豪強(qiáng)的兒子!
什么都不是,給不了手下榮華富貴就算了,難道連尊重都吝嗇?
那也別玩什么逐鹿中原了,老老實(shí)實(shí)的當(dāng)土財(cái)主吧!
懷著這樣的心理,祝龍來到石秀等人這里,一見面就誠懇道歉。
“抱歉抱歉,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一直想陪幾位哥哥喝杯酒都沒有空,不知下仆們有沒有怠慢……”
石秀等人連忙見禮,見過祝龍還是像以前一樣尊重自己,幾個人心里好受了一些。
楊雄笑道:“大官人盡管忙便是,我等豈會不知?只是我們天天平白吃喝大官人的酒肉,無功受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哥哥說笑了。哎,非是借口,小弟最近確實(shí)事情多,有喜有悲,不知從何說起?!弊}垏@了口氣,一臉憂愁模樣。
石秀奇怪道:“我聽說,大官人最近打敗梁山人馬,手下增添了許多英雄豪杰,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怎么會有煩惱?”
祝龍擺擺手,搖頭道:“什么手下,都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聚在一起,想干番事業(yè)而已?!?p> “雖然我打退了宋江,可是老父親被那宋江驚嚇而病倒,臥床不起。三弟又遭李逵一斧頭砍掉了半條命,還不知道能不能……”
說到這里,祝龍眼睛都紅了,“昨天我在父親房中,他在病中還叮囑我要照顧好兩個弟弟,可是不到半個時辰,我弟弟就在昏迷中被人背著回來,我這心里……都不知道怎么向父親交代啊!”
祝龍真情流露,忍不住眼淚簌簌落下,聲音哽咽起來。
石秀等人也心里惻然,想安慰卻不知如何說起。
過了片刻,他等自己情緒穩(wěn)定后,不好意思的笑了道:“在下失態(tài),讓幾位哥哥見笑了!其實(shí)我這次來,是有話想要對你們說的?!?p> “我跟幾位意氣相投,一見如故,本來早就想請你們留在祝家莊,但當(dāng)時祝家莊危在旦夕,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又怎么能將你們拖進(jìn)火坑!”
“現(xiàn)在打退了宋江,山莊里人強(qiáng)馬壯,蒸蒸日上,我也就斗膽懇請諸位加入我們祝家莊,大家齊心協(xié)力,共同干一番大事業(yè)!請萬勿推辭!”
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一齊起身拜倒。
楊雄道:“承蒙大官人知遇之恩,想待甚厚,我楊雄愿意歸順,為大官人執(zhí)鞭墜鐙,甘做馬前一小卒!”
“楊雄哥哥的話,亦是我們的心聲?!笔恪盍?、鄧飛同聲道。
祝龍高興不已。連忙扶起他們幾人,肅然道:“祝某發(fā)誓,今后跟四位哥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不負(fù)今日之情誼!”
石秀道:“大官人不可再如此稱呼我們,亂了尊卑,讓外人聽了,恥笑我們祝家莊沒有規(guī)矩!”
“都是好兄弟,何來什么‘尊卑’!”祝龍不以為然道。
楊林正色道:“不然!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大官人不可妄自菲薄,讓弟兄們無所適從?!?p> “正是此理!請大官人改口,否則我們也不敢答應(yīng)!”楊雄也點(diǎn)點(diǎn)頭道。
祝龍無奈道:“好吧,楊兄!石兄!楊兄!鄧兄!”
四人哈哈大笑,祝龍讓仆人上些酒菜,邊吃喝邊聊。
沒聊幾句,他們就主動請纓,要求安排工作。
大家積極性這么高,祝龍當(dāng)然很樂意的,對楊雄和鄧飛道:“親衛(wèi)營正在籌建,你們兩位擔(dān)任一個都頭如何?”
雖然只是個都頭,但這是在親衛(wèi)營,算是跟五大主力營的副尉差不多,沒見呂方、郭盛也只是都頭?
兩個人都愉快的答應(yīng)了,祝龍讓他們下午去找胡剛,給他當(dāng)副手。
石秀和楊林也都眼巴巴的看著他,等待他的分配。
祝龍笑了笑,“我想請石兄和楊兄為暗衛(wèi)營的副都尉,不知意下如何?”
其實(shí)祝龍想讓石秀直接擔(dān)任營尉,但恐其他人心里不服,便先讓他當(dāng)?shù)谝桓睜I尉。
“暗衛(wèi)營?是做什么的?”石秀覺得這個名字有點(diǎn)怪。
“主要是刺探情報的,當(dāng)然,也有其他任務(wù)。”祝龍笑了笑道:“目前還是個空殼子,等著你去把臺子搭建起來。”
石秀摸摸鼻子,苦笑。
又喝了幾杯,祝龍去看望父親。
祝太公精神比昨晚好了許多,看來不會兩腳一蹬了。
祝龍松了一口氣,陪他聊了半個多時辰。
他早已下令,所有人不得在祝太公面前提起祝彪受傷的消息,他自己當(dāng)然更不會提,都是聊些陳年往事和祖輩們的事跡。
大多時候,都是祝太公在說,祝龍聽著。
聽故事的祝龍沒有睡著,反倒是祝太公說著說著,眼睛微閉,手一揮,“你走吧,我有些困了?!?p> 祝龍告辭,又來看祝彪。
扈三娘正在這里照顧他,兩人說著悄悄話,咯咯笑個不停。
祝龍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jìn)也不是,有些尷尬!
“大哥!”祝彪趴在床上,身上只蓋著一件被單,臉色有些蒼白。
扈三娘猶豫了一下,紅著臉道:“大哥!”
祝龍笑道:“我是不是該包一個改口紅包啊!”
扈三娘臉更紅了,祝彪起哄道:“必須給,不能少于五百兩!”
祝龍走到床邊,掀開被單,背上那經(jīng)過縫合的傷口,仿佛一只巨大的蜈蚣。
還好,沒有發(fā)炎。
祝龍松了一口氣。
扈三娘在一旁道:“按照您的辦法,我今天給三郎用烈酒擦洗過了。”
“有勞三娘了!”祝龍拱拱手,心里還是放心不下。
所謂烈酒,也不過四十多度,有些低了,未必有作用,必須要七十五度的酒精,效果才是最好的。
“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了!”祝龍露出促狹的笑,離開了。
他準(zhǔn)備用蒸餾的辦法制作消毒酒精。
原理簡單,但動起手來很難。
沒有玻璃管,只好用竹筒代替;
沒有密封的保鮮膜,就拿張牛皮紙蒙住……
在幾名仆人的協(xié)助下,搗鼓了一下午,終于搞出一杯消毒酒精,連忙送去給祝彪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