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檀的心中有些忐忑,若是向葛葉死了,那俞子劍是否會遵從約定,就不得而知了。
她想到了當(dāng)初在古城時說的誓言,當(dāng)時并未說向葛葉是生是死。只要俞子劍能遵從誓言,那就不太可能反悔。
所以她直接開口:“向葛葉并不在這里,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二就是在此處死掉了。”
“別看此地平靜,實際上頑靈們藏在熔巖之中。只要一有動靜,它們會會群起而攻之!向葛葉雖然強,但也僅是筑基圓滿的境界,在這么多頑靈的進攻下,身死道消的可能性并不低?!彼⒅嶙觿Φ哪樋?,只能看到對方在思考著什么,看樣子對向葛葉或許死了,早就有準(zhǔn)備。
松了口氣的她繼續(xù)說:“向葛葉從我們進來的地方再出去的可能性絕無僅有,若要證明他離去,那就必須找到另外的入口。”
這個可能性很低!她心中想到,但隨即自己一愣,為何很低呢?也可能很高才對。因為向葛葉比她先一步來到這里,那么,向葛葉如何進來的?別說璣樓蘭和蠡在段時間內(nèi)就做了兩場這種蠢話。像這次一樣,對于它們這種境界的妖獸來說,時隔數(shù)月打上一次都算相隔短暫了,更別說數(shù)天時間。
那么,的確有可能是有其它路的。
張紫檀也說出了這個猜測,無疑給了俞子劍一些期望。
俞子劍再觀察四周,抬頭是通紅正嘀嗒著液體的石頭,低頭就是散發(fā)恐怖熱量的熔巖池。
此地?zé)崂藵L滾,若非靈氣阻擋熱量,他頃刻間便會成一塊熟肉。
他抬腳向前一步,踩中了一塊東西,他低頭將這件東西拿了起來,是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他神識探入,大感驚奇,這地方怎么可能有水屬性的靈石?這里可是熱火滔天。
再一仔細(xì)想,既然此地不可能誕生這種靈石,那便是其它人留下來的。看靈石中靈氣還未完全消失,他便猜測這靈石留在這里的時間不長。
那么……
“這是一塊水屬性靈石,若非你留下的,那便是小葉留下來的。”俞子劍道。
張紫檀也注意到了他撿起一塊石頭,但并未在意,因為那東西在她感知中就是塊石頭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塊靈石,靈氣已經(jīng)微弱之極,所以她才沒有感知到。
她立馬否決:“這不是我的靈石,恐怕是向葛葉留在這里的??赡苁撬O(shè)置陣法所用,畢竟要一直呆在這里,就算他是筑基圓滿修士也不太可能。”
而俞子劍立馬就否決了這個猜想,他指著前路道:“陣法我也看過,一般都是圓形,怎么可能是條形?除了這塊靈石外,其它靈石的擺放位置就像是在引路?!?p> 經(jīng)過俞子劍這么一說,張紫檀也發(fā)現(xiàn)了。一塊塊像靈石般的普通石塊,一直延伸到熔巖池的對面。
“這里錯綜復(fù)雜,不止這一片熔巖池!”張紫檀釋放神識,查探向一處地方。神識受到熾熱能量燒灼,如針扎似的疼。
隨后她面色一變:“向葛葉果然是沖著陽草來的,那陽草已經(jīng)被摘了去?!?p> “啊~”她口中突然發(fā)出一聲痛呼,捂著頭五官擰作一團。
好一會她反應(yīng)過來,不用再說,俞子劍已經(jīng)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熔巖池中突然出現(xiàn)大量的火焰,這些火焰像蝌蚪狀,前面是個球,后面拖著條長長的火焰尾巴。
“這就是頑靈?”俞子劍問。
回過神來的張紫檀答:“頑靈并沒有固定形態(tài),在有些地方頑靈會變成獸形。以前便有修士認(rèn)錯,誤以為它們是妖獸。”
細(xì)數(shù)之下,頑靈有數(shù)百只。這是何等恐怖的數(shù)量,這可不是數(shù)百只普通小狗,而是頑靈,再若的頑靈也需要筑基期修士對付,所以,這里的頑靈便相當(dāng)于數(shù)百筑基期修士。
俞子劍除了劍別無他法,所以斷劍再次被他拿在手上。唯一不同的是,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斬殺這些頑靈。
“若想過去就必須要突破這些頑靈,不然只能返回璣樓蘭的巢穴。放心,我早就知道會面對這樣的場景,有所準(zhǔn)備。”
張紫檀服下一顆丹藥,暫時壓在神識上的痛楚。將衣袖掀起,露出一條百花手鏈。
“這花鏈?zhǔn)且晃唤鸬て诘钠餍匏?,且那么器修喪心病狂的在里面加了一顆妖丹。這花鏈若是完整狀態(tài),你我在這里便能暢通無阻,但是它其中能量早已被前任主人用得七七八八?!?p> 俞子劍心中原本有些期待,沒想到卻被張紫檀又一桶冷水澆下來。
“但度過這一關(guān)是綽綽有余了!”
張紫檀將花鏈摘下,當(dāng)在手心里。對俞子劍道:“握緊我的手,花鏈?zhǔn)亲詣幼o主。”
俞子劍沒有猶豫,抓住了張紫檀小巧柔軟的玉掌。一股清涼之意從手中游竄至全身各處,讓他舒服得打了個哆嗦。
“你做什么?”張紫檀有些怪異的看著俞子劍,剛才那個哆嗦打得,咦~
見俞子劍臉色無恙,她也冷嘲自己一聲,是否思想太過齷蹉了。
不對,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拉著俞子劍的手,便朝熔巖池對面跨去。
兩者間有一條小路,姑且算作是路吧,也可以稱之為敲。僅有巴掌寬,且離對面還有十多米的斷層。
“抓緊!”
隨著她的一聲輕喝,只見她帶著俞子劍提氣而起。依舊是腳下生蓮,但這次明顯沒有了在外面時的那般飄逸,反而感覺有些狼狽和踉蹌。
頑靈朝他們飛來,只是接近,就感覺四周的溫度又上升了百攝氏度。
俞子劍看得焦急,“它們來了!”
“別慌!”
張紫檀的臉有些蒼白,此地火屬性靈氣太過濃郁,阻擋了她的施法。剛才用出那步步生蓮的遁法,便比外面多消耗了十倍靈氣,很是恐怖。
好在花鏈并非是需要她親自用靈氣催動的法器,而是自動護主的法器。
她的聲音才剛落下,俞子劍便看到一只頑靈已經(jīng)到了他們面前。遠(yuǎn)看時覺得這些頑靈很小,當(dāng)距離近時俞子劍才發(fā)現(xiàn),它們是真的不小,直徑差不多半米,加上尾巴長度足近兩米。
頑靈的核心是一朵藍(lán)焰,僅有拳頭般大小,但釋放的能量極為恐怖。
從藍(lán)焰中飛出一顆火球,就像是培靈期弟子都會的火球術(shù)。但卻比尋常的火球術(shù)大上數(shù)倍,我凝實數(shù)倍,俞子劍終于確定,自己不會是這頑靈的對手。
然而這“讓他絕望”的火球在碰到他時卻逐漸熄滅,由大變小,最終歸于虛無。
他便感覺到一股清涼冷意爆發(fā),是花鏈!真是個好寶貝。
短短瞬間的功夫,數(shù)百頑靈的攻擊被張紫檀躲去大半,而另外一小半也被花鏈化解。他們平穩(wěn)的落在對方,張紫檀拉著他跑進對面的陰影中。
前方有路!
俞子劍和張紫檀心中大定,速度猛的提升,甩去了后面欲追上來的頑靈。
“呼呼~好險!”張紫檀拍拍胸口,原來她也是心驚肉跳。
而在兩人手中的花鏈也化作一抔齏粉,看來已經(jīng)是到達極限。
“這里是?”然而俞子劍卻被這里吸引,因為,這里并非是一處天然所在,而是一處甬道之內(nèi)。
“遺跡,沒想到洞海湖下竟然有一片遺跡。那我沒猜錯的話,向葛葉已經(jīng)從這里離開了?!睆堊咸吹馈?p> 若是其它人,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屑,這要你說?俞子劍還沒有覺醒不屑和吐槽的天賦,他便是點頭,因為地上的靈石依舊在延伸。
“他想讓我們找到他!”
張紫檀想了想,“上次雖然我認(rèn)為向葛葉沒有發(fā)現(xiàn)我,但很可能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所以他才會留下這些標(biāo)記,可能是希望我去找他。”
一切都建立在猜測之上,至于到底如何,跟著去便是。
這處甬道很高,很大。頭頂距有五米,左右寬十米,由此可見這里的恢宏。雙側(cè)墻面上有粉彩壁畫,但不知是否因為年月太久,很多地方已經(jīng)脫落,看不清上面畫的是什么。
頭頂則是無數(shù)深淵巨口,它們是浮雕在前面,就算有些破損,也依舊能夠看出大概。
“這里瘆人得緊!”甬道的前方傳來呼呼風(fēng)聲,冰冷刺骨。
“有風(fēng)就說明有出路,既然陽草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那我們就出去尋找向葛葉?!睆堊咸从行o語,她費盡心機帶著俞子劍來到此處,沒想到向葛葉早已離開。
“好!我們走吧!”
俞子劍點點頭,雖然這個地方很瘆人,但后路更有頑靈。就算回到璣樓蘭的巢穴,也很難不被璣樓蘭發(fā)現(xiàn)。
就是不知道此處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會有遺跡存在。按照張紫檀的說法,洞海湖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的,而且被稱為妖族祖地,在這里竟然會有如此龐大的遺跡,不可想象。
他們此時在地底數(shù)十里下,不知外面如何。那血烏盤的籠罩范圍內(nèi),已經(jīng)血流成河,硝煙彌漫。
那血烏榜上,第一已經(jīng)來到了17萬積分,簡直可怖。唯有結(jié)嬰修士才有如此戰(zhàn)力,那舉手投足間的移山填海之偉力,叫無數(shù)弟子欣然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