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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寄生蟲

第九章 一月成果

玄門寄生蟲 月云耕 2921 2020-03-11 12:23:17

  接下來的十余天,宣秀武就在一卷接一卷的看史中度過。

  伏殷以及庾家子弟,則在最初的三天內(nèi)選擇了要修的功法。

  已過二十歲,再無可能成為修行者的伏殷,很聰明的放棄了神、絕典籍,而是選了本稀有的無品木相功法。

  無品典籍,可供任何人修行,一般沒有相性,主要為助人感悟靈氣,通脈開竅。而帶相性的無品典籍,在玄門外根本找不到,可以說非常罕見。

  伏殷選修木相功法,實(shí)則是看中其對身體快速的修復(fù)能力,對于他這種出身沙場的將士來說,傷勢愈合的越快,直接決定了自己的生存率。

  至于庾家子弟,大都還年輕,平均年紀(jì)不過十八。

  但成為修行者的黃金年齡,是十六歲以下!

  希望還有,只是從理論上來講,已然微乎其微。

  盡管希望渺茫,這些人卻不打算放棄,反更為狂熱。人人按部就班,按庾家所定的修行路線,均選擇了無品無相功法進(jìn)行修煉。

  可以說,從自打入幻華宗的首日起,眾人就未出過潮云閣。

  噢,只有一個列外。

  小楚。

  作為鎮(zhèn)北侯世子的貼身小太監(jiān),他自然要忙上忙下的奔波,以此來滿足其主子的種種要求。

  烙煎餅的鐵鏊子被支在閣前。

  附近草地,也被栽出兩排大蔥。

  若非已至秋季,陽光不烈,沒辦法曬醬,小楚肯定還會整來一口醬缸。

  萬幸節(jié)氣不作美,沒讓候世子事事如意,否則以幻華宗的容忍度,肯定會將他們趕出去。

  因?yàn)榫驮谛阄淙腴w的第三天,他咂著嘴巴,吩咐小楚準(zhǔn)備火鍋。卻不知幻華宗有個忌諱,就是絕對不可在潮云閣動火。

  所以還沒等二人涮好兩片羊肉,如狼似虎的外門弟子,便沖上頂樓,把燃著的炭火給撲滅了。并且十分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們,再有下次,立馬滾蛋。

  宣秀武是有身為候世子的傲氣,也有其身份所對應(yīng)的脾氣。

  換作平時,誰要是敢掀他火鍋,那他保證得掀對方天靈蓋。

  但現(xiàn)在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即使是鎮(zhèn)北侯世子,也得低聲下氣連連道歉賠不是,且發(fā)誓永不再犯。

  半個月一過。

  宣秀武就不打算再看書了。

  為什么呢?

  因?yàn)闀?,根本看不過來。

  于是他將看過的竹卷,有選擇的挑了一部分,放在桌旁,隨后命小楚研磨,提筆書寫。

  寫什么呢?

  起草的書名十分霸氣,叫做‘論天下第一真神’。

  名字來源靈感,就出自幻華宗宗主夜真南不要臉的自傳。

  宣秀武憑借敏銳的洞察力,分析出這家伙是位悶騷之人。

  悶騷之人喜歡什么?

  很簡單。

  喜歡聽人說自己好話。

  但要注意,悶騷不同于明騷,直來直去的稱贊,只會令其反感,甚至厭惡。所以夸起來,絕對不可露骨,而是要把對其的崇拜、敬仰,滲入字里行間,只有細(xì)品方可察覺才行。

  “小楚,你知道本世子最喜歡你哪一點(diǎn)嗎?”

  寫完書名,宣秀武放下毛筆,開口問。

  正研磨的小楚笑了,略扭捏的回道:“殿下您之前講過,之所以愿把小的帶在身邊,是因小的沒有丁丁,不會搶殿下的女人?!?p>  “錯。本世子最欣賞你的地方,是你即便忘記了自己叫什么,卻依然可記住本世子曾說過的話。人是很奇怪的,對于把自己說過的話,牢牢記住之人,總會忍不住報(bào)以好感?!?p>  “殿下,這就是您,讓小的收集宗主話語的目的嗎?”

  “你小子挺有長進(jìn),都猜出本世子想法了。不錯,我要你見天找外門弟子搭話,就是為的要多多了解那位夜宗主。在我前世的世界中,有門很晦澀的學(xué)問,叫做語言學(xué)。當(dāng)時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偏巧選修了它。所以現(xiàn)在,我可以從其說話口氣及用詞中,分析其思維邏輯,而后仿照這種邏輯,完成這本只給他一人看的書?!?p>  小楚瞪眼道:“高啊,殿下!盡管小的不知您在說什么,但卻有好厲害的感覺!”

  “那是!”宣秀武不要臉的承認(rèn)了,“你就好好看著吧,且看本世子,是如何用自己的法子,強(qiáng)行留在玄門的!”

  ……

  一月后。

  天已入秋。

  草坪上的花草,枯萎了半截身體,半死不活的萎靡著。

  前門大殿廣場上。

  庾家弟子一字排開,靜靜等候。

  少時,一人走出大殿,身后還跟著兩名外門弟子。

  見到來人,庾少征等人急忙抱拳:“拜見徐長老?!?p>  已至萬通境的徐濂,年近四十,正值壯年,恰是人生中身體、修為最鼎盛的時期。其面容冷峻,眼神鋒利如刀,壯碩臂膀,撐的身上衣服緊緊繃著,給人一種十分有力量的感覺。

  來到近前,他不著痕跡的點(diǎn)下頭,算是回禮,隨后負(fù)手道:“宗主既是讓徐某,對你等學(xué)習(xí)成果做檢驗(yàn),那意思就相當(dāng)明顯了。徐某身為持法堂長老,自然要以身作則,不夾半點(diǎn)私心,所以你們都給我好了。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不會因我跟庾家家主的關(guān)系,而有所讓步!不是出塵境的,年過二十的,亦或者是……濫竽充數(shù)混日子的!”

  宣秀武很明顯的感覺到,提及‘濫竽充數(shù)’四字時,對方瞟過來一眼。

  “以上三種人選,還請自行離去下山,別再麻煩徐某費(fèi)神檢驗(yàn)。”

  對于徐濂的為人,庾家弟子似乎都很了解,聽到這話,當(dāng)即就有三人羞愧垂首,轉(zhuǎn)身去往山門方向。

  于是場中就只剩下庾少征、庾少離、伏殷、宣秀武、小楚五人。

  徐濂一步跨出,徑直來在伏殷面前,瞅著其茂盛的絡(luò)腮胡,皺眉問:“你……覺得自己不到二十?”

  “長老玩笑了。”將士出身的伏殷,面對這位玄門長老之尊,也顯得很豪爽,抱著肩膀大聲道:“鄙人今年三十有六!”

  “那你怎的不離開?”

  “喔,那是因?yàn)榘?,我得等我家少爺。我們一同上山,自然得一同下山才是?!?p>  說著話,伏殷指指宣秀武。

  而被指的侯世子,則翻個大大的白眼,暗罵這家伙對自己毫無信心。

  什么叫一同下山吶?!

  在你心中,本世子就沒有留下的機(jī)會嗎?!

  徐濂討個沒趣,身子一轉(zhuǎn),去了庾少征身前。

  后者顯然有些緊張,忍不住咽口唾沫。

  徐濂抬起右手,點(diǎn)上庾少征眉心,指尖藍(lán)芒一閃而逝。

  “嗯,不錯,已是出塵境了?!?p>  “是!”庾少征舔下嘴唇,“敢問長老,我是否夠資格成為預(yù)備弟子?”

  “若我沒記錯的話,今年,你已過二十歲了吧?!毙戾サ?。

  庾少征一愣,忙道:“我七月過的生辰,如今才九月中旬,相差不到三月。還望徐長老,念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

  徐濂不耐煩的豎起右掌,阻止他說下去,冷著臉一字一頓道:“我已說過,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超過二十歲,哪怕只超一天,也絕對不行!你走吧,別給庾家丟人!”

  庾少征嘴唇抖了抖,面上一片悲苦,最終垂頭喪氣,轉(zhuǎn)身離去。

  手臂再抬,點(diǎn)上庾少離眉心。

  徐濂微微頷首:“出塵境,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才十七吧。”

  庾少離激動道:“徐長老能記得小子歲數(shù),小子萬分感激。不知我是否……”

  “你六竅只開三竅,尚不夠資格拜入宗門。這樣吧,給你預(yù)備弟子身份,看看能否在接下來的一年里,再開一竅?!?p>  庾少離大喜,連忙抱拳:“謝徐長老!”

  接下來,徐濂就來在了小楚面前。

  小楚縮縮脖頸,后退半步,去了宣秀武身后。

  徐濂皺眉不悅:“胡鬧嘛不是!一介閹人怎可踏足玄門圣地?!”

  “隨從而已?!毙阄湫χ忉專骸八麤]打算成為修行者。”

  “那……你呢?”

  “我自然是希望能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p>  “呵?!毙戾パ雒嫱?,“你還是走吧。我根本用不著釋出靈力,就可知你竅穴未開。凡夫俗子一個,你憑什么懷揣希望?”

  宣秀武道:“我知道今日,是要檢驗(yàn)這一個月來的成果。雖說我尚未修習(xí)功法,但至少成果還是有的?!?p>  “你能有什么成果?”徐濂斜眼看他,冷哼聲:“別自找麻煩,趕緊離開!”

  “一個月的辛苦,若連檢驗(yàn)都未曾檢驗(yàn),豈不太過可惜?”

  宣秀武打個哈哈,隨后從懷里,把寫好的厚厚一沓紙遞過去。

  “還請勞煩長老一觀,給些點(diǎn)評?!?p>  “什么東西?”徐濂伸手接過,一瞅書名,震的手臂不自覺顫了顫?!罢撎煜碌谝徽嫔??!你一月時間,就只寫了它?”

  “嗯。”

  “好,我姑且看看……”

  對于真神的有無,縱使是徐濂,也架不住強(qiáng)烈的好奇,捧著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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