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昆選擇了沿著溪流靠近小山的一側(cè),尋找合適的山洞。
洞口大小要合適,以便于進出與防護。洞口太小進出費勁,洞口太大防護困難。
離溪流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近了,易遭受飲水路過的猛獸攻擊;遠了,自己取水用水困難。
尋覓良久,終于選定了一個小山粱崖壁上的一處洞穴。
這個小山粱距離溪流一公里左右,登上崖壁上山洞的小徑,猶如羊腸小道又窄又陡峭,一般體型大的動物難以上去。
洞口距離粱下的平地也就三十多米,上下山洞還不至于很費勁。洞口是向陽的,一般喜陰暗潮濕的蛇蟲之類也不大會進去。
山梁上下長滿了綠植,洞口掩蔽在兩棵彎曲小樹之間,不大也不小,需要彎腰才能進去。
慕昆差點錯過了這個洞口,因為這里的位置特別合適,所以反復(fù)查看后才看出掩藏的洞口,可見隱蔽性很不錯。
一路上早已撿了一捆干柴,用枝條捆了帶著,火把也重新?lián)Q過,慕昆舉著火把,來到洞口把干柴放下,抽出刺刀舉起火把,貓腰慢慢鉆了進去。
不出所料,洞里并沒有大型動物。不過有些意外的是,連小型動物也沒有。
里面有五、六十平米大,頭頂是高五六米的穹頂,地面依稀能看出有人整理過的痕跡,洞內(nèi)很平整,地面有一堆灰,不過看的出來,年代已經(jīng)很久遠了,這讓他聯(lián)想到手里刺刀的主人,那倚靠樹根的枯骨。
洞內(nèi)有一股硫磺氣味,仔細查看,原來這洞的深處較窄,有一處硫磺礦。洞里有硫磺,又是向陽,怪不得沒有蛇蟲之類在此棲息。
基本上這樣的地方,除了人類,大小野獸們都不太樂意呆,更何況大型動物除了山羊、雪豹等的攀巖高手之外,其他的也上不來。
如果沒料錯,這里應(yīng)該就是那位“枯骨先生”生前所居住的地方,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這里確實是個相對安全的住所。
慕昆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具枯骨的身高,估測起來和自己也未免太像了些。
這個枯骨和自己到底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想起了刺刀柄上刻著的英文縮寫:“M.K.L.”,M.K.,這意思不會是......
他搖了搖頭,還是不要瞎想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地方,胡思亂想出現(xiàn)幻覺,可不是好事。
目前首要的,還是生存。
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沒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東西,估計能用的也早已朽壞了,都化成了灰。
慕昆放下背包,火把插在地上,將地面厚厚的浮灰清理出洞口,把蟒皮取了出來鋪在地面上。
帶來的烤蟒肉,都被他堆放在了單獨切出的一塊蟒皮上。
在洞口附近遠離硫磺的地方,他用火把點燃撿來的木柴,生起了一堆火。硫磺易燃,而且燃燒后的氣體也是有害的。
慕昆決定,暫時還是要在那棵巨樹上做吃的,這個地方可以僅做為晚上睡覺用;這樣不會從山洞中飄出食物的香氣,也就不會吸引來探索的動物。
還需要做一扇門,來防備夜里意外進入的動物,雖然可能性并不大,但是要想睡個安穩(wěn)覺,所有的危險都應(yīng)該考慮到。
慕昆先量了下緊貼洞口的兩顆小樹寬度和山洞高度,然后到山梁頂上找了些碗口粗的樹枝,用刺刀鋸齒鋸斷,再割些藤蔓來捆扎。
好在洞口不大,編織木門需要的材料也不太多,慕昆趕在天黑之前,終于扎成了一個結(jié)實的木柵門。
緊貼著山洞兩邊的小樹,省去了他打樁固定的功夫,費了些勁把木柵門背到洞口,用藤蔓把木柵門一側(cè)固定在一棵小樹上,在另一棵小樹上綁了幾根蟒皮繩。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回到洞內(nèi),用蟒皮繩固定好木柵門,慕昆心里放松了下來,坐下歇了片刻,取出烤蟒肉吃起來,邊吃邊喝著鋼壺里的水。
木柵門比洞口略大,要出去只能是往外推,而外面的動物要進來,只能把門拉開,或者用蠻力弄壞木柵門。
一般的動物,只會做往前推的動作,而這里大型猛獸上不來,小動物也很難弄斷碗口粗的一排木頭。
慕昆滿意地看著木柵門,把火把投入火堆中,又加了幾根粗柴,將洞深處的硫磺取了些沿著蟒皮灑了一圈,心里有了安全感,頓時感覺又累又困,躺在蟒皮上沉沉睡了過去。
夜里做了很多奇怪的夢,有女人,有猛獸,還有各種不知名的生物,似乎還有人在給他交待著什么,甚至自己還曾在山洞做過什么......各種畫面交織在一起。
夢里也有女人們驚恐的叫聲和呼救聲,
“救命!救命!help!help!”
他努力的想去看清女人們的樣子,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然而畫面卻始終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就好像是陷進了夢靨里一般。
慕昆猛的驚醒了。
洞外傳來各種不知名的蟲鳴,在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洞口的火堆燃的只剩下一點小火苗,慕昆加了些干柴進去,拿起鋼壺喝了點水。
他沉思著,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生存得到保障以后,要想辦法盡快離開這里,一個人長期呆在這么個詭異的地方,時間長了會發(fā)瘋的。
估摸著離天亮還早,慕昆準備明天去溪流釣些魚吃,另外還要想辦法弄點鹽,再去把樹上的蟒肉烤熟都運到山洞里來。
這些事都需要體力,于是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但是并沒有陽光射進山洞,看來是個陰天。
慕昆起來吃了些蟒肉做早餐,又多做了幾個涂蟒油的火把,今天他準備先去溪邊釣些大馬哈魚,再去洼地看看。
背上大小蟒皮背袋,隨身帶了幾斤烤蟒肉和幾根備用火把,慕昆手持火把和木矛,腰里挎著刺刀出了山洞。
大白天的拿著火把,當然是怕隨時可能會碰到猛獸。
看著陰沉的天色,他擔心會下雨,于是加快腳步來到了昨天的溪流邊。
不遠處有一個像是麋鹿的動物正在溪邊喝水,看到慕昆火把的光亮受了驚,飛快地跑走了。
慕昆把火把插在溪邊,在大蟒皮袋里找出一個合適的蟒齒,用刺刀在蟒齒根部刻了一圈凹槽,把蟒皮繩子緊緊捆在凹槽中,繩子拴在了木矛上,拿出昨天裝在衣袋里的森蟒內(nèi)臟,用刺刀切成條狀掛在蟒齒倒勾上,甩入溪水中開始耐心的垂釣。
清澈的溪水中,來回游動的大馬哈魚還真不少,有幾條魚發(fā)現(xiàn)了水里的森蟒內(nèi)臟碎片,試探著去咬誘餌。
其中一條大馬哈魚扯下來一絲內(nèi)臟吞下后,似乎覺得味道還不錯,一口吞下了魚餌,等它發(fā)現(xiàn)不對想吐出來時,已經(jīng)晚了。
那森蟒倒刺扎進了魚嘴,哪里還能再吐出來。
慕昆趕緊收桿,一條近兩斤重的大馬哈魚被提出水面甩到了岸邊。
看來垂釣試驗很成功。
這下慕昆放心了,森蟒肉很快會吃光,但是大馬哈魚在溪水里還有很多,料想還是能一直吃下去的。
他用刺刀把大馬哈魚刨腹刮鱗,在溪水中清洗干凈,拿蟒皮繩穿過魚嘴掛在了腰間;喝飽溪水灌滿鋼壺,收好隨身物品,朝著之前的巨樹行去。
一路上,遠處的樹冠之間,一直有三兩只白猿在攀爬跑動,遙遙地尾隨著他。
路過昨天聽到呼救聲的小山坡附近,慕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雖然是個陰天,沒有太陽出來的參照,但是感覺上,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昨天聽到呼救的時刻。
他爬上山坡,看著眼前山坡下的洼地,心里琢磨,不知會不會又聽到昨天同樣的呼救聲?
過了一刻鐘,慕昆什么也沒有聽到,就在放棄要走的時候,洼地憑空出現(xiàn)了兩個女人。
一個黃種女人像是中國人,長相秀美,身材苗條;另一個白種女人金發(fā)碧眼,身材豐滿。
她們穿著同樣的制服,背著包裹,眼神驚恐的看著他,嘴巴大叫著什么,看嘴型應(yīng)該是在叫,
“救命!救命!help!help!”
只不過,他什么也沒有聽到。
北國雪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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