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七照模照樣的按她記憶中的方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果然電視里都是騙人的,為什么他們咬完之后像沒事人一樣,自己咬了確是一股鉆心的疼痛呢?疼得她忍不住擠出一滴眼淚。
等手指上擠出的血有了黃豆般大小,徐思七趕緊把它滴到地上,將蟲扔進去,再用一旁桌子上的筷子把蟲搗開。
雖然蟲子已經(jīng)死去,血液也凝結(jié)了,但原理沒有變,應該是沒有影響的。
搗了一會兒,地上的血液果然變成了她預想中的顏色,看來這種毒蟲的確是經(jīng)錄上的“斷腸”沒錯了。
她之前還曾一度嫌棄這名字取得過于文藝。
“殿下,我知道了!我知道這是什么毒蟲了!”她興奮地從地上站起來。
孟子偕瞥了一眼她還在往外滲血的手指:“你大可不必逞強,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本王?!?p> 言下之意就是:不就是要血嗎?取我的就是。
徐思七笑得燦爛:“沒想到殿下,還挺會照顧女孩子心思的嘛!”
“殿下?你是殿下?”徐思七的稱呼出賣了孟子偕的身份,老伯的眼神生出一股慌亂,掙扎著要坐起來:“草民不知是殿下,實在冒犯了!”
孟子偕抬手制止他:“老伯,你可還有吃食?”
“倒是還留著些干糧,不過草民這副殘軀不吃也罷?!?p> “老伯你放心,我已經(jīng)知道這種蟲子的毒性,一定會想辦法制出解藥的,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可一定要撐住好嗎?”
徐思七的眼睛亮亮的,充滿了希望,看得老伯原本絕望的心又重新點燃一絲希望:“那就拜托姑娘了!”
大概探清了虛實,二人也不便再多留,聽老伯說蟲子會在晚上出來,他們必須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出城,然后想解決辦法。
“說說。”踏出老伯家的門檻,孟子偕問。
徐思七總感覺自己和他有一種莫名的默契,就兩個字,她就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殿下,這種毒蟲名字叫‘斷腸’,它的毒性很強,會從叮咬處蔓延至全身,還會導致毒瘡的產(chǎn)生。當蔓延至全身時基本上就已經(jīng)沒有救了,中毒者在臨死前還會有肝腸寸斷之痛,故此得名?!?p> “那你之前說的,預防毒蟲叮咬的藥,能否做到?”
“這倒是簡單?!毙焖计哒f,不管這蟲有多毒,本質(zhì)都還是蟲子:“不過殿下,這毒是可以通過血液傳染的,到時候我們要千萬小心?!?p> 孟子偕再一次把視線放到她剛剛咬破的手指上:“那你?”
徐思七舉起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她用衣物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了,她笑笑說:“放心吧殿下,只要沒沾染到毒蟲或感染者的血液就沒關(guān)系的,我剛剛非常小心的!”
城樓上的將士此時都已經(jīng)下來了,孟子偕與徐思七二人一出城門,他們就立刻將城門緊緊關(guān)上。
徐思七打開裝草藥的箱子,沒想到正好有她需要的東西,正好省了還要去找草藥這一步。
她拿出一些薄荷葉和天竺葵搗爛拌在一起,問圍觀的眾人:“你們身上有什么東西可以盛放這些草藥的嗎?”
蘇若卿想了想說:“我馬車上倒是有不少未用過的香囊,可以嗎?”
她這些天正好來了興趣在研究香料,就購置了一大批香囊,就放在馬車上。
徐思七一喜:“當然是再可以不過了!”
不愧是她在這個世界“NPC”啊,總是能給她驚喜,為她助攻。
徐思七把草藥分開裝在香囊里,然后一個一個分發(fā)給眾人:“把這個佩戴在身上,毒蟲就不會找上你們了。”
她搗了很多,等到時候進城可以分給城里的百姓,香囊不夠用,但他們不需要走動,抹在身上應該也足夠了。
太醫(yī)們疑惑道:“徐姑娘,這到底是什么蟲,用薄荷和天竺葵真的能不被咬嗎?”
這語氣,顯然是不太相信她的。畢竟只是個來路不明的小姑娘,不能讓他們信服也是正常的。
徐思七也不氣不惱:“放心吧,我何必要騙你們呢?這種毒蟲名叫‘斷腸’,雖然毒性烈,但畢竟都是屬蟲的,不會有錯的?!?p> 外公都說過可以,那能不行嗎?
徐思七想起城門內(nèi)那攤燒焦的不明物體,隨口問了一句:“對了,門口那堆黑乎乎的是什么呀?”
將士見她是個姑娘,雖不想嚇到她,可還是如實相告:“那些,是因蟲毒逝世的百姓的尸體,上頭的人怕傳染,就下令讓燒了,不過自從上頭的人也染上了蟲毒之后,就沒有再燒過了。畢竟人人自危,誰也不敢輕易出門,更不用說染上蟲毒的尸體了?!?p> 那么大一堆,得是多少人?。?p> 徐思七想著心都有些顫抖,面色有些發(fā)白,又問:“那那些……”
孟子偕適時打斷她:“解藥如何制?”
徐思七打住內(nèi)心胡思亂想,正色道:“配方里的其他藥這些物資里差不多都有,感染者的血清倒也容易拿到,關(guān)鍵的就是最主要的一味草藥這里沒有?!?p> “什么?”孟子偕皺眉問。
“南幽草。”徐思七答。
其實徐思七也沒有真正見過這南幽草,據(jù)經(jīng)錄上說,這種草藥十分珍貴,十分罕見,并且除了養(yǎng)南幽草的人,沒人了解它的習性。
“南幽草?”一個太醫(yī)說道:“殿下,這草老臣倒是聽聞過,不過這草十分珍貴罕見,很難找到??!”
“南幽草?!碧K若卿喃喃一聲,徐思七馬上就從中聽出了一絲希望。
難不成她的“NPC定理”又要奏效了?
“我倒是聽說我父親有一個怪脾氣的朋友養(yǎng)了一些南幽草?!?p> 徐思七興奮得沒有顧上蘇若卿有些為難的表情,牽起她的手說道:“真的嗎?那你知道你父親那朋友現(xiàn)在在哪嗎?”
蘇若卿嘆了口氣說:“知道是知道,宋城和南城相鄰,他就住在兩城交界的地方。可問題就是,我都說了他是個怪脾氣的人,他說過,就算是皇帝陛下來了,他也不會將那些寶貝南幽草送出去的。”
這一出徐思七倒是沒有想到,看她的表情就能想到那個“怪朋友”并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人,不過這可是救人命的大事,再難也得試一試。
“事態(tài)緊急,蘇姑娘,麻煩帶路吧?!憋@然,孟子偕也是這么想的。
“那好,你們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