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這幾天的天氣越來越冷了,窗外的樹葉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凋落了。
瓊早上起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她伸手從柜子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
陽光灑在木制的地板上,卻沒有炙熱的溫度,秋天已經(jīng)完全到來了。
瓊用保溫桶裝著給季一和溫知言做好的早餐推開小樓的玻璃門,桂花開的正盛,木槿花已經(jīng)凋零了,干枯的花枝低低地垂落著。
院子里撲滿了細細碎碎的桂花,撲鼻的香味聞的人心曠神怡。
瓊深吸口氣,繼續(xù)拄著拐杖推開鐵門走了。
她站在路邊打車,腳下地石膏真的是太不方便了,一定要快點想個辦法把它拿掉,她暗暗地想著。
不久,一輛空的駛來,瓊伸手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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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言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把整個病房照亮了。
他高大的身子正躺在醫(yī)院狹小的沙發(fā)上,身上鋪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他皺眉,站起身來活動了會酸痛的手臂。
季一早就醒來了,正轉(zhuǎn)動著眼珠。
“哥,你醒了?”季一的狀態(tài)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聲音也不沙啞了,只是聽起來還有些虛弱。
溫知言并未答話,鼻間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個,我看你睡得不是很好,要不然你先回去?”季一一早起來看見溫知言躺在沙發(fā)上皺眉的樣子,心里愧疚極了。
溫知言眼神掃過他,門卻被輕輕地叩響了。
兩人同時扭頭看去。
瓊推門拄著拐杖進來,看起來十分不便。
溫知言眼神劃過她腳上打著的厚重石膏,眉頭皺起來。
季一看見瓊,嘴角咧開一個笑:“藍櫻來了?!?p> 瓊把保溫桶放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再把拐杖放在一邊,呼了口氣。
“腳上打著這個石膏實在是太不方便了,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它弄掉。”瓊嘟喃著嘴抱怨。
“不方便你還來?!睖刂詻鰶龅夭迳弦痪湓?。
瓊把保溫桶提起來,然后推來一邊的小桌子,把里面的東西鋪開然后答到:“想著你們倆肯定吃不慣外面的東西,所以我就來咯。”
瓊臉上揚著淡笑。
金色的陽光打在瓊的臉上,溫知言似乎能看見她紅撲撲的臉上一層淡淡的白色絨毛,像水蜜桃一樣。
“快來吃呀?!杯偟拇叽僮寽刂砸活D,他有些急促地轉(zhuǎn)過身?!?p> “我先去洗漱?!?p> 瓊納悶地看著突然奇怪的溫知言。
“這石膏再煩至少也得一個月之后才能拆掉?!奔疽豢戳俗约捍蛑鄴煸诓弊由系淖笫郑倏戳丝喘偰_上打著的石膏,心中頗有感觸。
“你說咱倆這是不是水逆啊,先是你打上了石膏,緊接著成了我?!奔疽徽麄€腦袋都被繃帶緊緊纏住,只能很小范圍的活動,導致他整個抬頭仰天長嘯的動作變得些許滑稽。
“什么是水逆?”正整理餐具的瓊抬起頭來望著季一。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為什么所有的事情偏偏都發(fā)生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眼睜睜的看著沒幾天就要去澳大利亞出差了,這讓我哥一個人可怎么辦啊?!奔疽婚_始頭疼起來。
瓊?cè)粲兴嫉亩⒅约旱哪_,過了會開口:“要是我腳上的石膏拆了,是不是就能和溫知言一起去?”
“既然打著石膏就都好好呆著,澳大利亞那邊我來想辦法?!?p> 聽見溫知言的聲音,瓊下意識地回頭往身后看去。
正好溫知言的眼神也移向了瓊,兩人目光對視。
接觸到溫知言的視線瓊飛快地垂下了眼眸,只感覺臉龐有火在燒一樣。
溫知言不動神色地斂回目光,雙手插進兜里,開口:“吃飯。”
瓊立馬把餐具遞給他。
...............
兩人吃完早飯,瓊正坐在椅子上收拾餐具,那邊季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季一努著頭想看清是誰的來電,溫知言拿起電話替季一接電話。
“好的,我現(xiàn)在過去接您?!?p> 只見溫知言表情淡淡地對那邊說了句話就掛斷了。
“誰呀?”季一好奇的問。
“你爸媽來了,我出去接他們?!睖刂阅眠^一邊的外套穿好,拉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太好了,這下可不用老麻煩哥了?!奔疽恍睦锸媪丝跉?。
不多時,溫知言領(lǐng)著二老進來了病房。
季母一進病房就急匆匆地跑向了季一,眼里紅彤彤的,看來是擔心了很久,季父跟在身后眼里也是紅紅的,兩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我的兒啊,可把我嚇壞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季母激動地握著季一的手拍著。
瓊看著這幅畫面,也煽情起來,起身默默地去給二老倒水去了。
季一眼里也開始熱了起來,急忙安慰道:“媽我沒事,這次多虧了我們老板?!?p> 季母感激地看向溫知言:“是啊,這次多虧了溫總,要不是溫總我們季一都不能住到這么好的病房...”說到這,季母抹了抹眼上的淚水。
“舉手之勞,您二老連夜趕來想必很辛苦了,要不然先給您訂個酒店休息會再過來?”溫知言禮貌地詢問。
季父季母連連擺手:“不用了,我們不累,您可真是個好人,我們季一能有你這樣的老板啊真是他的福氣?!?p> “不客氣。”
瓊打好水,遞給季父季母。
季父季母這才注意到病房里還有一個人,季母連忙問:“這位是?”
“奧,差點忘了介紹。這位是我們工作室的同事,藍櫻。”季一開口。
瓊向他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季一有你們這么好的老板同事,我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們好了?!奔靖搁_口。
“沒事的叔叔,大家都是同事?!杯傂π?。
“那既然我們都來了,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有我們在就夠了,這幾天真是麻煩你們了?!奔灸甘直傅貙刂院铜傉f。
“是呀,你們就先回去吧,這邊有我爸媽就行了?!奔疽辉谏砗箝_口。
溫知言沉思一會,最后點點頭:“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p> 離開病房后,瓊拉住溫知言的衣袖。
溫知言頓住腳步回頭:“怎么了?”
“那個...”
溫知言皺眉等待她的話。
“那個...我覺得我腳上這個東西可以拆掉了...”瓊支支吾吾的說。
溫知言皺眉,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不行。”
“為什么?我覺得我的腳已經(jīng)好了,你看...”瓊生怕溫知言不信,扭動著腳踝給他看。
溫知言瞥了她一眼,直接扭頭向前走去。
“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瓊沖著溫知言離去的背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