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進入了別人的身體
明明是跳樓,楊落卻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窒息,眼睛似乎有液體鉆入,耳邊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隱隱約約地聽到外面有救護車以及聲嘶力竭的呼喊聲。
“我是已經(jīng)死了嗎?救護車來得好快啊,”楊落意識模糊地想著。身體不受控制的,柔軟地展開。突然腦海中傳出奇怪的聲音,那似乎并不是自己的聲音,那是拼命地掙扎有著頑強的求生念的聲音,又或者是懇求神明的聲音:誰來救就我,拜托,他不能沒有我,那個男人...說好了,要娶我的...
“是誰?“楊落還來不及思考,一聲吶喊便響徹云霄.
“林如雪,”那是一個男人痛徹心扉地嘶喊。一下子驚醒了楊落,她猛地睜開眼睛,海水一下子沖進她的眼球,她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海里。撲面而來的窒息感死死地掐住了楊落的喉嚨。楊落掙扎著,憑借著最后一絲力氣往上游:“救命,救...“剛浮出頭,又被海水打了下去。真搞不懂,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那兩個字,明明都是死,摔死與淹死不是都一樣嗎?更搞不懂,明明是跳樓為什么卻變成了跳海。
“救救...”又被打了下去,直升機的燈光在她頭頂上方盤旋,營救人員終于發(fā)現(xiàn)了異?!罢业搅?,找到了,她在這里?!本仍藛T在對講機里呼喊著,話落,最近的一所救生艇便駛了過來。救生人員開始下水,一眼便看到奄奄一息的楊落。他將氧氣管放到楊落的嘴巴里,拖著她的腦袋向船上游去。岸上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緊緊地盯著,看到楊落被救了出來才松了一口氣。
“她沒事吧?”劉子豪滑著輪椅著急地奔向抱著楊落下船地工作人員。
“她已經(jīng)沒事了,剛剛在船上把水吐了出來,只是現(xiàn)在意識有些模糊,還沒有清醒過來,等到醫(yī)院做個具體檢查,才能發(fā)現(xiàn)有沒有其它情況?!?p> “好,真的謝謝你了,”劉子豪滑到她的身邊,看著楊落昏睡的臉,“幸好你沒事,如果你就這樣走了,你可讓我怎么辦...“說著,留下了眼淚,也不知道是擔(dān)心還是欣慰。
楊落就這樣被送進了醫(yī)院,劉子豪也一路陪同著。醫(yī)生給楊落做了初步檢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也就送進了普通病房,而劉子豪一直在她旁邊陪著??赡苁且驗樘哿?,也可能是因為太莫名其妙的經(jīng)歷沒辦法適應(yīng)。楊落這一覺睡了兩天。
“嗯...”楊落皺了皺眉頭,動了動有點發(fā)麻的手指,一口大氣猛地喘上來,嚇行了一直在她旁邊陪睡的劉子豪。
劉子豪看著蘇醒受到驚嚇的楊落,安慰的抱上去?!皼]事沒事了,你已經(jīng)安全了。”他用手撫摸著她的頭,卻被楊落一把推開了。
“你是誰呀?這又是哪里?我不是跳樓了嗎?不對...難道是跳海?”楊落看了看周圍又低下頭,滿腦袋的霧水。除了她滿腦袋霧水,劉子豪也是一臉的迷茫,找不到思緒:我只知道頭部受傷會導(dǎo)致失憶,怎么溺水還會導(dǎo)致失憶?
劉子豪認(rèn)真的看著楊落:“我是劉子豪,是你的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而你是林如雪啊,是我心中最好看的女朋友,你怎么可能忘記我呢?!彼胛兆盥涞氖謪s被她抽開了。
楊落望著眼前的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想你真的認(rèn)錯人了,我不叫什么雪的,我叫楊落,而且我母胎單身二十年,怎么可能有交往五年的男朋友?!睏盥鋽[了擺手,準(zhǔn)備下床,一個踉蹌倒了下去。她的腿有些發(fā)麻,估計身體還沒有緩過來。
劉子豪立即去扶住她,差點把自己從輪椅上摔下來:“你沒事吧?”劉子豪使勁的用胳膊挽住她。向門外叫喊著醫(yī)生。
醫(yī)生聞訊趕來:“怎么了?”醫(yī)生將楊落扶上床。
“沒事的,就是腿有點軟,可能還沒有緩過來?!睏盥淙嗳嗤日f道。
劉子豪面無表情地看著楊落,叫走了醫(yī)生:“醫(yī)生,不是診斷書說我女朋友沒事嗎?你確定沒有拿錯?”
醫(yī)生一臉堅定:“不會有錯的,林姑娘只是簡單地溺水而已,檢查過了,現(xiàn)在非常正常,不會出錯的。“
“可她現(xiàn)在都不認(rèn)識我了,像是失憶了一般?!眲⒆雍谰o張地說。
“怎么可能呢,我從業(yè)這么久,從未聽說過溺水造成別人失憶的?!贬t(yī)生反駁說。
楊落望著門外不知道在談?wù)撌裁吹膬扇?,開始回想這莫名其妙的事:為什么自己會被人從海里究出來,為什么那個男人會稱自己的男朋友。若是自己真有男朋友就好了,都自殺了,還沒有找到男朋友。話說那個男孩也挺帥的,而且還溫柔,只可惜腿殘廢了,要不然得是多少女孩的青春。
“不可以?!蓖蝗灰宦暰娉霈F(xiàn)在楊落的腦海里,楊落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的捶了錘腦袋:剛剛那是什么。
劉子豪與醫(yī)生談?wù)摻Y(jié)束走了進來:“林小姐,介于劉先生反應(yīng)您可能有些失憶的現(xiàn)象,我們準(zhǔn)備對你做一個腦部ct,再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楊落還沒弄懂腦袋的事,還要處理眼前的事,一臉不情愿:“不用了,我好得很?!闭f完又要下床,現(xiàn)在楊落的腦袋里是一頓漿糊:這兩個男人到底是什么鬼,不管了,反正現(xiàn)在沒死,還不知道父母是怎樣了,會不會擔(dān)心壞了,先回家再說。
醫(yī)生想攔住她,卻被楊落甩開了,劉子豪知道攔不住她,劃著輪椅在后面緊緊地跟著:“你要去哪里?”
楊落大步流星的走著,腿已經(jīng)沒有酥麻感了:“去哪里?當(dāng)然是回家了,要不然賴?在醫(yī)院混吃等死?”楊落沒好氣的說著。
“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家去,你現(xiàn)在一個人走,要走多久啊?!?p> “不用了,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嗎?還送我回家?關(guān)鍵,你還坐著輪椅,我看,一定要送一個人回家,也估計是我送你回家才對?!睏盥湫α诵φf。
“都可以的,反正我們本來就住在一起。”劉子豪解釋說。
“什么?”楊落驚訝地停下了腳步,看著劉子豪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嘴里小聲嘟囔著:“又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真不知道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p> 可當(dāng)她剛走到醫(yī)院門口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她怔怔的看著玻璃門里反射出得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玻璃門里的自己也同樣的在摸自己的臉。這是一張完全不認(rèn)識的臉:“天啦,這是老天爺在整我嗎?”楊落有些不可至信地小聲說著。
一旁的劉子豪呆呆地看著楊落,若有所思。
“你剛剛說我是誰?”楊落轉(zhuǎn)過頭來問他。
“林如雪,我最愛的與最愛我的人。”劉子豪深情的看著楊落,“你一定是嚇壞了,才這么奇怪,我們聽醫(yī)生的話,回去做個檢查好不好?!彼罩鴹盥涞氖?,有些帶著懇求的語氣。
楊落的心里,像炸了導(dǎo)彈,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跑到林如雪身體里,如果自己跑到了她的身體里,那么林如雪本人呢?是跑到我的身體里了嗎?那么我那具身體是死了還是沒死?還有腦海里莫名其妙傳出來的聲音又是怎么回事?救救誰,又是什么不可以。萬般思緒一下子涌進楊落的腦袋。一陣耳鳴,楊落搖了搖腦袋暈眩的倒在了劉子豪身上。
“醫(yī)生...醫(yī)生...”倒下的楊落隱隱約約的聽著劉子豪緊張地呼喊著,便徹底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