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楚定瀾一身墨綠色的錦袍,漫不經(jīng)心地吃了那清甜糕點,暗道這小傻子真是越發(fā)雞賊了,得尋個由頭滅一滅她囂張的氣焰,一面又頗為享受她的討好賣乖,怕訓(xùn)了她又不理他了。
這一廂愁思躺真是難以理清。
寬闊的馬車蕩蕩悠悠,已是真正地跨過了金陵城的大門。
人聲嘈雜,他將撲騰的陸明驕往懷里一攬,清早的男性氣息里少年與青年氣息一齊并存,低低地音色難言地惹人:
“要到國公府了,你可開心?”修長好看指節(jié)根根分明的手悠然地在她厚實的發(fā)頂上摸著,漸漸地移到了她臉上。
陸明驕不習(xí)慣這樣的觸碰,頗為抗拒地歪頭要掙脫開,嘴巴里隨意敷衍:
“喔,開心,可哥哥弄得我頭發(fā)亂了,就不開心了?!?p> 她扭著躲開楚定瀾伸來的手,急切地想要看一看外面的風(fēng)景。
這幾天這哥哥越發(fā)喜歡抱他,時不時就把他往懷里攬,而后漸漸地摸索他臉,摸摸他肩膀。
陸明驕現(xiàn)下雖不知事,但是人有的幾感都是齊全的。
同為男人,楚定瀾手上雖算不得多么不正經(jīng),可這眼睛里回回都有些特別的深黑幽沉,好似一方吃人的泥潭。
他初始沒有發(fā)現(xiàn),無意中對上他眼睛后,卻忽然嚇了一跳,而后避開時就有些吊著心。
不過他回回也只是瞇瞇眼,臉色有些沉,倒沒有再罵他或是揪他,陸明驕又漸漸膽大了些。
這次一如昨天的躲避,楚定瀾是有些覺察出不對勁的。小傻子眼睛不敢看他,躲得動作也小心了。
好像發(fā)覺了什么似的。
楚定瀾斂下眸子,漫不經(jīng)心地直直打量跪在墊子上掀開一角簾子的陸明驕。將一雙長腿也放上了軟墊,不作聲交疊著擺到了陸明驕邊上。
他這幾日里細(xì)細(xì)思索了不少事,其中大部分也都得出了一些結(jié)果。
當(dāng)時在碧水河畔,他一時腦抽生出了想要娶陸明驕的心思,而后閑暇無人時也莫名有些苦惱。
娶陸明驕,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能一時判定。
可若說他不想要陸明驕,這一路來的一舉一動任他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小腹下的幾寸地方,這些天時時燒的火熱難耐。
楚定瀾是個身高體強(qiáng)的偉岸男子,并非那真正的柳下惠。陸明驕雖不是甚身嬌體軟的嬌媚纖瘦女人,可單這相貌一項便抵去了她身為女子的大多數(shù)不足。
比方說這一彎一直扭來扭去的腰……因著陸明驕覺著自己是男子,某天解開腰帶時她也是只是忸怩了兩下,被他拿話一激將自行敞開了衣裳叫他好一看究竟。
這一看便不得了了,當(dāng)真是他一只手便能捏住了,且腰上并非完全精瘦,還有些彈性十足的皮肉裹著骨頭,不見半分贅肉,卻極誘惑讓人眼饞,巴不得上去啃一啃。
楚定瀾就這么鬼使神差地將手捏了上去。甫一捏上……他深呼一口氣,真是叫他沒齒難忘。
再有兩條筆直長腿更不提。雖則胸?zé)o二兩肉,卻是可以好好將養(yǎng)大的。
娶不娶是一回事,喜歡不喜歡又是另一回事。每每見著她頑皮如猴的模樣,楚定瀾總是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可真要打又偏偏舍不得,之后也便由著她了。
這才讓她一次又一次地試探他底線,一點又一點地往心里頭走。
他看著陸明驕,身上的肅殺之氣不知何時又涌動了。
楚定瀾翹兩條腿,決定到了國公府里頭后再看。
鎮(zhèn)國公府的門口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擴(kuò)大的牌匾下頭站了一堆人,還不乏兩個老爺和一堆妻妾。他們面色各異,不少人探頭探腦。
便是在這氣氛凝重的翹首以盼中,一座精悍大氣的馬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在了府邸門口。
眾人不自覺地摒氣,兩個老爺俱都對望一眼,抿唇不置一詞。
這馬車便處處顯示出了一派殺氣,不是那位閻王世子的還能是誰的。
若論官爵,王爺是要比他們這個公爺大一些的,世子自然也就比他們要大些,理應(yīng)先上前問好。
無論如何,在外頭的面子是不能丟的。
兩位老爺緊盯著馬車,終于,簾子動了動。
駕車的小廝應(yīng)聲從身邊拿出一座木制臺階,放到了馬車下面。
人頭明明攢動,可此時卻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一只蟒紋黑靴終于踏了出來。
再然后,利落地出現(xiàn)一位威壓逼人的青年男子。
眾人倒吸一口氣。
不知是因為他身上凜冽迫人的霸氣,還是因為他手里無所顧忌般地牽了個人。
一身青黑袍子的另一個公子哥,這時候借著他手也下了車。
站定,幾位侍從也俱都站到了男子身后。
這樣氣勢的不是旁人,正式大晉玉面閻王楚定瀾。而他簽下來的,才是一眾人熟悉的。
鎮(zhèn)國公府嫡孫,殊華公子陸明驕。
領(lǐng)頭的二老爺這時候嘴巴有些干干巴巴,竟不大能立刻說些什么。
這樣一身氣勢磅礴暗藏波濤起伏的,他只一眼就知道是誰,更不提他的相貌。
原本想要稍稍擺個譜拿個喬以免楚定瀾借著恩情肆意妄為的心思,登時嚴(yán)嚴(yán)實實地藏進(jìn)了地縫里。
他咽一口口水,而后抱了拳低頭拜見:
“鎮(zhèn)國公府次子陸平修攜一干家眷拜見平昭世子,還請世子不嫌棄鄙舍寒酸,暫住兩日?!?p> 陸明驕站定了,正有些好奇家門口的人怎么這樣多。這會見眼前的人竟然自稱陸平修,他二伯,不禁冷了臉生氣:
“你胡說,你才不是我二伯父!你這么老!”
這話說的,當(dāng)場的除了楚定瀾都是一愣。
陸平修更是驚愕地看向陸明驕,山羊須都抖了抖,眉頭能夾死蒼蠅:
“止行,你這是在說些什么?”
楚定瀾心里認(rèn)命一嘆,大步上前,陸平修看在眼里,又是一驚:這楚世子竟是比他還要高上一個頭,逼壓地緊。
他面無表情地利落道完一通緣由,而后略有不耐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扳指,面色算不上好。
眾人從前只是聽聞這平昭世子脾氣差不好惹,今日終于得見,一個個地都有些心驚肉跳。
陸平修賠笑著,將人領(lǐng)巾府邸。轉(zhuǎn)身時都有些想要學(xué)著那些娘們捂捂心口。
哎呦喂,好生嚇人。
那兔崽子陸明驕在家中對著他們時就已經(jīng)氣勢凌人了,卻還算有些保留。這世子卻毫無顧忌似的,渾身煞氣渾厚沖天,靠近了仿佛就得掉了頭。
他不自主地歪歪脖子,直覺這顆項上人頭千斤重。
不過卻有一樁好事,這陸明驕居然是傻了。哼哼。陸平修與陸平遠(yuǎn)甫一聽聞這消息,行走引路間都差點禁不住樂出聲。
這既然傻了,他們還需要費心費力地使點子?國公爺?shù)奈蛔铀懨黩湡o緣了!
這般天大的餡餅落下了,二房三分的俱都是眉開眼笑,不懂的還以為是要過大年。
這心情一好,暫且當(dāng)家的陸平修招待起客人來便賣力幾分。
午宴是滿滿一桌子的大菜,色香味俱全地堪稱滿漢全席。
何霸天坐在席位上瞪著眼,心道我的個乖乖,這拳頭大的蝦,頭大的蟹,梅花鹿肉等便不提了,隨手上的飯后蛋羹里頭竟是冬蟲夏草天山雪蓮百年人參都齊全的。這還是他不識貨,舔著臉?biāo)降紫聠枌④姴胖獣缘摹?p> 光這一碗蛋羹,特娘的食材就要上百兩?。?p> 從前只是聽說江南富庶,真?zhèn)€見到了那可不是富庶能形容的了。
分明的就是揮金如土?。?p> 陸家,壓根不把錢當(dāng)錢的人家!
偏偏他強(qiáng)撐著面子,委婉地問一問那當(dāng)家陸二爺菜肴是否太過盛大了些,那矮不冷噔的二老爺說什么:
“哦?怎會!這冬蟲夏草雪蓮甚的,府上是日日吃的。那些個蝦蟹吃的也不少。若說貴重,約摸只有兩壇女兒紅貴重些?!?p> 何霸天僵著臉,不知死活地問了句:
“女兒紅是個什么價?”
陸平修不在意地笑笑:
“哈哈,也就五千兩一壇。是個百年的老酒,所以多些銀兩?!?p> 也就……五千兩。
何霸天不說話了,癱著張臉偷摸地將沒喝完的一壇子順回了房,一口口喝的無比小心翼翼,掉了一滴都肉疼不已。
當(dāng)日晚上他還特地鄭重地敲開了楚定瀾的房門,目光炯炯。
楚定瀾不明所以,瞇著眼看他。
于是這蠢貨下一秒便不負(fù)他所望:
“將軍,末將覺著……您和陸四公子的事兒,是個好事?!?p> “……”楚定瀾冷冷挑眉,瞧著不知死活的愛將拉長了聲音:
“哦……,何以見得?”
于是何霸天左顧右盼一番,將房門關(guān)上壓低了聲音眉目猥瑣又竊喜:
“這鎮(zhèn)國公府真是有錢地很吶!隨便一壇酒就是五千兩銀子,這雕梁畫棟地更是金貴啊!同宮里頭比起來都不差,若您真是收服了他在身下,這偌大的家產(chǎn)是多好的助力啊!咱們兄弟也跟著吃香喝辣!”
楚定瀾一窒,瞥一眼暗自搓手的何霸天,竟是覺得無言以對。
眉頭一皺,腳底下使個勁一把將他踹出去老遠(yuǎn)而后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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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西不禿頭
我爆哭,真的好感謝11寶(自己偷偷這么叫),何德何能每天都讓你給我打賞(真的爆哭),畢竟我就是一個廢柴害。 11真的好低調(diào),連唯一的評論都是我求來的害哈哈哈哈,真的每天都在默默打賞我。不管數(shù)額就只是每天送紅豆我都很開心了!但是能被你肯定真的好感動啊,不知道怎么表達(dá)這種感動……T^T小心?都給你! 也愛聽聽,連續(xù)兩天都給我打賞支持我,自己都莫得小錢o>_<o 今天突然有了小推薦害(淚目)悄咪咪謝謝我可愛的編編,今天嚇了一大跳⊙▽⊙ 偷懶了……昨天只更了兩千,對不住11寶和別的幾位朋友,今天三千的!最近有點卡文,也不曉得咋顯示之前改的標(biāo)簽,好困 接下來努力碼字多更一點 還要謝謝樹林給我招來的收藏(手動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