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好膽!”撒開衣領(lǐng),陸遠(yuǎn)航抬起葫蘆灌了兩口酒。
沐夜白則是滿眼古怪,看向陳池呢目光有些躲閃。
“白美人,你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陳池抹了把臉,沒摸到什么,疑惑道。
“陳兄,你可真是個怪物?!便逡拱渍Z氣幽怨道。
“怪物?”陳池?fù)项^低聲呢喃。
陸遠(yuǎn)航笑道:“你當(dāng)然是怪物,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怪物,我這套殺豬劍法雖然招式簡單,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輕易領(lǐng)悟的?!闭f著瞥了沐夜白一眼,揶揄道:“像他,就一招都沒記住?!?p> 聞言,沐夜白更是羞愧難當(dāng),陳池扭頭看向他,問道:“一招都沒記?。坎粫?。”問完猛然驚醒。
“你說這套劍法叫什么?”
“殺豬劍法!”陸遠(yuǎn)航不咸不淡回了聲。
“什么!”陳池平白挑起半尺高,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起這種名字?”
陸遠(yuǎn)航眼睛微瞇,一字一句:“我起的,怎么?不好聽嗎?”
“額……好名字好名字,前輩果然高明!”陳池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鴨子,干笑道。
陸遠(yuǎn)航懶得再去看他,扭頭對沐夜白說道:“你有任務(wù)在身,我也不過分為難你,你再多留三日?!?p> “那我呢?”陳池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笑嘻嘻問道。
沒好氣瞥了眼,陸遠(yuǎn)航道:“你趁早滾蛋,要不是看在許前輩面子,我早殺了你了?!?p> “嘿嘿,不殺好,殺了你這殺豬劍法可就失傳了。”總算是印證了一直以來的的猜測,算是吃了顆定心丸,陳池嘿嘿笑道。
“趕緊滾,想活得久一點(diǎn)就別跟人說你認(rèn)識我。”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陸遠(yuǎn)航又扭頭對沐夜白說道:“我有些東西交給你,回去帶給那個混蛋?!?p> ……
“師叔…師叔”陳池一路從山谷出來,在心底呼喊了一路,卻得不到回應(yīng),不由得讓他心底蒙上一層陰霾。
在山林間穿行了許久找不到出路,陳池只能沿著溪流前行,起碼能夠保證不會餓死,數(shù)日后的一天傍晚,下起了大雨。
“這見鬼的天氣,得找個地方避避雨才行。”驟雨拍打得腦瓜子有些生疼,陳池低罵了聲,東看看西瞧瞧,瞥見溪邊不遠(yuǎn)處有塊巨大的石板,從諸多稀疏石塊上伸出,形成一個狹小的避雨之所。
顧不得許多,抱著頭跑過去,才哆嗦著身子蜷縮在石板下。
這個時節(jié)的山林驟雨,往往會伴隨著狂風(fēng),隨著山雨愈近,已經(jīng)縮到角落的陳池也難以自保。
一道炸雷響過,陳池驚得一激靈,腳下突然踩空,落入一個洞穴之中。
“哎喲”抬頭看了看高一丈有余的洞口,摔得不輕的陳池揉著屁股,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此處并非天然形成的洞穴,有人工雕琢的痕跡,摔下來的地方一側(cè)有一條石柱,上面七歪八扭的勾勒著符文。
其余三個角落里亦各自有一條繪著符文的石柱,仔細(xì)看來,幾條石柱上所繪制的符文各有不同,四柱中央有一口井,井上以鎖鏈拴著一塊石板。
陳池正打算上前看清究竟,忽然洞口外傳來一陣動靜。
“圣使,就是此處。”一個諂媚的聲音在洞口處響起,聽起來似乎是那望月樓的年胖子。
“年胖子?他來這里做什么?他口中的圣使又是什么人?”帶著滿肚子疑惑,陳池找了塊石頭躲了起來。
“這里怎么會有個洞?你確定養(yǎng)怨池在此處?你要知道欺騙本使的代價。”那被喚作圣使的人壓低了嗓音說道。
年掌柜叫苦不迭,這圣使早不來早不來,偏偏在他弄丟了陸遠(yuǎn)航妹妹的尸骨之后到來,好死不死的,一來便要見陸遠(yuǎn)航,年掌柜左右推脫無果,才終于說出了實(shí)情。
本以為即將大禍臨頭,卻沒想到那位圣使居然提出讓自己帶路,要找前代先輩在此處山脈中建造的養(yǎng)怨池。
說到這養(yǎng)怨池,乃是聚集慘死之人的尸身,將魂體禁錮其中,投入特制的池水中,輔以聚怨符文,引天地間散落的怨氣煞氣,對邪道修行有極大的好處。
此處養(yǎng)怨池的存在,是年掌柜家族時代相傳的秘密,而這位圣使名為尹剛,與年掌柜家族有著不小的仇怨,對其中秘辛也了解一二。
丟了陸遠(yuǎn)航這一大殺器的年掌柜,日后回歸教中也難逃一死,倒不如以這個秘密換取圣使為其求情,或許能夠逃掉一條命。
兩人落到洞中,看到四角的石柱,尹剛臉上不禁浮現(xiàn)笑意,看來是找對了地方。
拍了拍年掌柜的肩膀,尹剛輕笑道:“看來你這個小胖子真的沒有欺騙我?!?p> 抹了抹冷汗,年掌柜聞言訕笑道:“圣使說笑了,小子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老人家?!?p> 尹剛大笑:“你爹是年禍吧,他要是看到你這副模樣,不知道得多失望。”
年掌柜悻悻笑了笑,沒再答話。
“不過他越失望,我就越開心,哈哈哈……”
尹剛大笑,走向那被石板壓住的井口處,看到石板上的符文,臉色微變,低聲道:“鎮(zhèn)魂咒,這是誰下的?”
“啟稟圣使,據(jù)祖籍所載,此咒乃是數(shù)代之前的凈魂司主所下,當(dāng)年建造此處的那位前輩便是死在他手下,百余年來以鎮(zhèn)魂咒壓制怨氣,后將這個秘密交由我年家保管?!蹦暾乒窠忉尩馈?p> “又是凈魂司,早晚我圣教要?dú)⒐膺@群假仁假義的家伙。”尹剛咬牙低罵道,旋即又笑吟吟看向年掌柜,道:“可惜他們怎么也沒料到,百年之后,你年家會轉(zhuǎn)投入我圣教?!?p> 年掌柜恭敬道:“百年前先人被凈魂司那些沽名釣譽(yù)之徒蒙蔽,如今能夠棄暗投明,為圣教效力,還請前輩莫要再說那些舊事?!?p> 滿意的撫著胡須,尹剛笑道:“無妨,入我教門便是一家人,更何況你還為教中立下如此功勞?!?p> “去,將那鎮(zhèn)魂咒毀了?!?p> 年掌柜依言向前,手掌抬起正要抹去石板上的咒文,卻在剛剛觸及那道咒文之際,一股灼熱感傳來,頃刻間右掌便被燙焦。
好在尹剛眼疾手快,迅速拉開年掌柜,否則他燙焦的恐怕就不只是一只手了。
“好個鎮(zhèn)魂咒,這下咒之人好深的修為,就是我碰上了恐怕也沒好果子吃?!币鼊偢惺苤湮纳蟼鞒龅淖茻?,心有余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