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考場內(nèi)的學生們大氣不敢出一聲,唯獨杜明宇還算是講義氣,像一只出洞的小老鼠似的貼著墻邊溜過去,手腳利索的將剛才翻倒在地的椅子給扶了起來,力圖將現(xiàn)場偽裝成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模樣。
這邊,杜明宇剛把座椅給復了位,監(jiān)考老師就夾著考卷走了進來:“同學們都收拾收拾了,把相關(guān)資料和手機書包都放前面的置物架上,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發(fā)卷子?!?p> 景行置若罔聞,只是眸色晦暗不明的掃了一眼小臟辮,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就往外走,林青柚看著他的這個狀態(tài),猶豫了一下,沒敢再攔他。
試卷發(fā)下來之后,監(jiān)考老師習慣性的說了幾句:“先看看卷子的頁碼對不對,試卷印刷不清楚的過來前面換,把姓名、考號、班級寫上之后再做題,紀律我就不再強調(diào)了?!?p> 雖然他強調(diào)了也沒什么用,下面該抄的還是抄,該睡覺的還是睡覺,只是大家都是最后一個考場的,彼此的水平都是半斤八兩,他也不知道這抄來抄去的有什么意思。
一直到這場考試結(jié)束,景行都沒回來。
下午考的是數(shù)學,林青柚盯著后面空掉的座位發(fā)呆,杜明宇想問又不敢問,最后還是猶猶豫豫的湊過頭來,道:“柚子妹妹,班長這是怎么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見景行這副模樣,那一瞬間,校霸一打七并且還把人打上了救護車的傳聞緊接著就無縫貼合到了景行的身上。
林青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語數(shù)英加上理綜,摸底考試連著考了三天,考的七班的同學全體都是元氣大傷,個個蔫頭聳腦的趴在桌子上,以一種修仙悟道、看破紅塵的表情開始思考人生。
最后一場考試結(jié)束,林青柚回了七班的教室,把因為考試而分散的桌子搬了過來,景行一直沒來,她把他的桌子也一塊推了過來,和她的拼接在了一起。
許長浩收拾完東西,湊過來仔細研究杜明宇的表情,道:“明明,你這次是超常發(fā)揮?”
杜明宇還在擺弄著書立架上的課本,問一句:“怎么說?”
他這次寫的不是超常發(fā)揮,但抄的確實是超常發(fā)揮,柚子妹妹實在是太給力,做完題之后就將試卷往桌邊上放,還特意將字寫的很大,他除了語文沒怎么抄之外,其他五門都抄的挺不錯。
許長浩:“我看你這表情很輕松啊?!?p> 杜明宇啊了一聲,說:“那你因為你沒有看到我的內(nèi)心?!?p> 許長浩:“你的內(nèi)心怎么了?”
杜明宇:“我的內(nèi)心早已悲傷逆流成河?!?p> 許長浩:“……滾吧你,突如其來的非主流子?!?p> 林青柚把景行放在前面置物架上的書也一塊搬了過來,她簡單的拿了幾本復習的書塞進書包里,又開始坐在座位上發(fā)呆。
等到杜明宇抱著書問她一聲“柚子妹妹你怎么還不走”的時候,她才如夢初醒的站了起來,背著書包開始往學校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