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郭二人駕著車一路狂奔,徑直從北門出了城。見后面許久也沒出現(xiàn)追擊的人,小程嶺主才慢慢放慢了馬速。不過她仍不敢就此停下來,生怕一轉(zhuǎn)頭就見到追上來的黑衣人。
過了瘋狂跑路的勁兒,話癆程嶺主慢慢上線。
“郭大哥是哪里人???做什么營生啊?”
“酆都人,在城南軍營做個文書?!惫m不是能說的類型,卻對小程嶺主極有耐心。
一聽郭瑾之說自己的官差,小程嶺主便有些想不明白了。長久以來在安逸環(huán)境下活下來的小程嶺主,有什么便說什么:“看郭大哥這通身氣派,也不像是缺錢或者嗜賭的樣子,為何要在那賭坊留戀多日???”
說到這兒,小程嶺主也覺得自己管的有些寬,略微咳了咳,救場道:“小弟我不是要管郭大哥的事兒。不過是想提醒郭大哥,出門在外,多提防些小人。但看那胖禿子的樣就能知道贏他的錢定會讓他覺得痛似割肉。他不想辦法找補回來就怪了!萬一要是在遇到這事,多糟心!”
郭瑾之見小程嶺主頂著一張涉世未深的稚嫩臉在那裝老資歷規(guī)勸自己,就想笑。他也真的笑了起來。起先只是微笑,沒兩下竟然轉(zhuǎn)變?yōu)榇笮Α?p> “哈哈哈哈!好,為兄記得了!”
小程嶺主被郭瑾之笑得內(nèi)心發(fā)毛。見郭瑾之還認認真真應(yīng)承了自己,便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兩下“哈哈”。跟郭瑾之嘮叨完,小程嶺主便想起走散的肖承嗣、田叔等人。心中有些擔(dān)憂,小程嶺主自己碎碎念道:“也不知道,師兄他們現(xiàn)在如何了?駕車逃出來的時候,我看田叔已經(jīng)走了,但沒看到師兄?!?p> 聽程沐風(fēng)提起她師兄,郭瑾之的笑意瞬間凝結(jié),用手掌拍了拍自己坐的地方,直接命令道:“這車轅太過冷硬,你去后面給我拿個墊子出來?!?p> “啊?”眼見著剛剛還一副鄰家大哥形象的郭瑾之瞬間變成奴役百姓的統(tǒng)治階級嘴臉,小程嶺主表示理解不了。不過,因著郭瑾之釋放的冷氣太過強大,小程嶺主還是乖乖地將韁繩交出去,屁顛屁顛地給他從車廂里拿來了軟墊。
伺候著郭大公子坐在軟墊上后,小程嶺主剛要喘口氣兒,就聽郭祖宗挑剔道:“衣擺亂了?!?p> “我——”本想發(fā)句牢騷,但不知為何,撞上郭瑾之那雙星光四射的眼睛,小程嶺主便半分毛也不敢炸了。乖乖地幫人家理順了衣擺后,她還附贈了諂媚問候:“敢問郭大哥,還有何吩咐?”
郭瑾之見小程嶺主如此乖覺,臉上有了緩和的跡象。正巧官道旁邊有條河,郭瑾之便隨口吩咐道:“那邊有河,去抓點魚上來烤了吃,光顧著逃命了,也沒來得及吃早點。”
“我——”小程嶺主瞬間想爆粗,卻郭瑾之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弄得個滿臉通紅。
拽了拽韁繩,小程嶺主停了車,徑自向河邊走去。郭瑾之見狀,知道小程嶺主這是生氣了,隨手撿了個木棍,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