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溫文爾雅的感嘆過后,那只纖細的“素手”已將玉佩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胤呕亓诵〕處X主的掌中。
小程嶺主來不及發(fā)出失而復得的感嘆,便被眼前這位美人的傾城之貌驚呆了。本該是一副見到美人、心生愛慕的樣子,卻被不爭氣的小程嶺主展現(xiàn)成了一副見到肥肉垂涎三尺的樣子。
不過也不能怪小程嶺主見識淺薄、丟人現(xiàn)眼,實在是這美人長的過分標志:清冷消瘦的臉龐上嵌著烏黑深邃的眼眸,眸中繁星點點、讓人著迷;不粗不細的黛眉斜斜地飛入鬢角,;鼻梁高挺,唇若櫻花,肌如白瓷,發(fā)如潑墨,看起來讓人覺得溫柔卻又英氣逼人。同為女人,小程領主完全不相信女人可以長得這般俊美。
“謝謝姐姐~”小程嶺主的意識僅夠說出這四個字而已。
美人本也在盯著小程嶺主看,一下就被小程領主這句話給逗笑了。賭場看門的這幾個壯漢也強忍著笑,其中一人上前對美人拱手道:“公子請”。
“她”竟是男子!
小程嶺主意識到自己出了洋相后,霎時間雙頰緋紅一片?!懊廊恕蹦凶拥绞菦]說什么,從身上摸出兩個銀錠,看也沒看那看門胖禿子,便扔了過去。
“他們倆的進門費。”“美人”男子飄然向賭坊內(nèi)走去。
小程嶺主貪婪地看著“美人”的背影,只覺得他似仙人一般,走起路來,衣角都不帶動一下的。
“咳咳,”肖承嗣酸溜溜地說道:“還發(fā)什么呆,人家已經(jīng)走遠了,一片衣角都看不見了?!闭f罷,徑自進了賭坊大門。
“誒,師兄等等我~”小程嶺主急忙跟了上去。
賭場里別有洞天,院子套院子,不知有多深。二人走了很久,久到肖承嗣醋意消退,又恢復了大師兄的端莊。小程嶺主卻全然沒有察覺肖承嗣的異常,只顧盤算著“風險提示”。她對肖承嗣說道:“師兄,這院落看起來錯綜復雜。先不論到底是幾進的院落,單說院子兩側(cè)的廂房和跨院已是有許多。你我就此分開,你去摸摸情況,探查明白后,同我在正廳內(nèi)匯合?!?p> 肖承嗣明白自己的使命,點了點頭,囑咐師妹小心后,打量著四下無人,一個鷂子翻身,趁著夜色到了院子那邊了。
小程嶺主自己一路來到賭場正廳,與幻想中人聲鼎沸的賭場不同,這個高級賭場簡直安靜到了極點。整個賭場里只有一張長方的賭桌,桌面上寫著大大的“莊”“閑”二字,莊家和閑家各一人,就這樣站在賭桌的兩側(cè)。規(guī)矩非常簡單:莊家負責搖色子,閑家負責聽點數(shù)并在開盅前下注。開盅之后,如果閑家猜錯了,本輪下注的錢要歸莊家所有;閑家猜中了,則莊家雙倍奉賠下注的銀錢。
因為每次與莊家對賭的僅能有一人,所以賭客們都是按照入門時的號牌等待著自己的機會——這便是江湖中傳說的流水賭局,一個閑家如果輸了,就自動換成下一個賭客上場,如果閑家一直贏,那么任憑誰也不能讓他下賭桌。于是這連日來的常勝將軍被排在了號牌的最后一位,不為別的,只因他一上賭桌,別人呢就再沒機會了。
當然了,此賭法甚雅,即便不能參與其中,光是在賭桌外圍坐著旁觀,也不失為一樁樂事。而且,等待時也有雅座茶水伺候著諸位賭客,悠哉悠哉。
小程嶺主看到“美女”男子也坐在觀眾席中,一襲白衣拖地,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她臉又一紅,慌忙從正廳離去,卻在門口被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