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的最后,白諾茨站起身,將箱子闔上抱在懷里。
朝亓御伸出手,“槍還給我?!?p> 聞言,亓御沒理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時醴,無聲征求著她的意見。
“……”
瞧這沒出息的樣子!
白諾茨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氣的肝疼。
實(shí)在看不下去,不耐地催促,“趕緊,著急走吶……”
他這會子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
雖說依舊看時醴不順眼,覺得她別有用心,卻熄了要?dú)⑺哪铑^。
先不說亓御那關(guān)過不過得去,就單憑時醴提供的情報,以及拿出的這兩種藥劑……
一旦驗(yàn)證她說的是真的,其中價值不可估量。
到時候他不光不能殺,甚至還得好好護(hù)著,必要時,還得派人保護(hù)她的安全。
啊,想想就好氣呦!
“給他吧。”時醴朝白諾茨抬了抬下巴,眼神中是赤果果的嫌棄,“趕緊把瘟神送走了,過咱們的二人世界,省得某人老在眼前晃悠,多礙眼……”
這話挑釁意味十足,白諾茨心中的怒氣值瞬間飆升,張口就想懟回去。
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
取過槍別回腰間,抱著箱子腳步匆匆地離開……
……
為了研究開發(fā)抑制劑,白諾茨暗地里招攬了不少研究員,都是有真材實(shí)料的,雖然比不上時醴那種變.態(tài),卻也沒有庸碌之輩。
白諾茨離開之后,第一時間就去了自己秘密建立的研究所。
將箱子丟給研究員,吩咐他們以最快速度驗(yàn)證核實(shí),隨即拉了個凳子坐在角落,雙手環(huán)胸,一副坐等結(jié)果出來的架勢。
這幅模樣壓迫感十足。
眾人沒敢耽擱,很快分工明確,各自忙活去了。
白諾茨坐著等了有半個小時。
眼睜睜地瞧著那些研究員一個個磕了藥似的,面色潮紅,目光狂熱,時不時有驚呼聲傳出,場面一度嘈雜,險些失控。
“天吶,這是怎么做到的?!”
“原來如此,原來還可以這樣!”
蹙眉,軍靴在地板上重重一跺,“都干嘛呢?吃錯藥了?”
一言出,四周驟然寂靜。
半晌,才有一年紀(jì)稍長的研究員站出來,小心翼翼地走到白諾茨身前,“諾茨上將,大家遇到感興趣的研究時,難免有些激動忘我,讓您看笑話了……”
白諾茨深知這群狂熱分子是什么德行,倒也沒真的生氣,蹙眉催促著,“直接說結(jié)論?!?p> “您帶來的這種新型抑制劑,已經(jīng)將效果發(fā)揮到了極致,沒有繼續(xù)改進(jìn)的必要,”頓了頓,有些挫敗地道,“說句不大好聽的,我們這些人,就算再不眠不休地研究個幾十年,也不一定能夠制作出效果更好的抑制劑……”
“不知道這是哪位大佬之手,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見一見,探討一下研究心得?”
研究員搓了搓手,神色有些激動,帶著些期待,眼巴巴地瞅著白諾茨。
一副狂熱粉絲的模樣,就差把崇拜兩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白諾茨臉黑了黑,“解藥呢?效果怎么樣?”
見白諾茨回避了他的問題,明顯不愿意多說的模樣,研究員也沒有膽子追問,只是眸中不免透出些許的失落。
也就只是一瞬,又轉(zhuǎn)為興奮,神情激動地回道,“效果非常好,簡直難以置信,雖然參與試驗(yàn)的幾個雄蟲仍處于昏迷狀態(tài),受損的精神屏障卻在在以驚人的速度修復(fù),大概只需要一周的時間,就會完全恢復(fù)成正常狀態(tài)……”
說著,視線偷偷瞄著白諾茨的神情,裝模作樣地小聲道,“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研究出來的,要是能夠跟面對面地探討一下學(xué)術(shù),感覺此生都無憾了!”
“呵……”
白諾茨抬眸,唇角溢出一抹冷笑,“那可真是不巧,你口中這個大佬,已經(jīng)去世了?!?p> 去世兩個字咬字格外重,頗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啊這,”研究員瞬間愣住,眼神都變得晦暗無光,“這也太遺憾了……”
白諾茨卻是被他生無可戀的表情取悅,唇角似是勾出一抹隱晦的笑意,站起身,神情轉(zhuǎn)瞬又冷了下來,拍了拍研究員的肩膀,“以最快的速度,將兩種藥劑做到量產(chǎn),我等著看你們的成果……”
說罷,留下有些失魂落魄的研究員,直接走人了。
……
蟲族的信息轉(zhuǎn)播速度一向驚人。
就在白諾茨等待檢驗(yàn)結(jié)果的這段時間里,有關(guān)于雙S級雌蟲誕生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星網(wǎng),相關(guān)信息輕而易舉地占據(jù)了頭版頭條。
只是出于對時醴隱私的保護(hù),信息多是模糊不清的,身份神秘,越發(fā)激起民眾們探究的欲望,討論越發(fā)熱烈。
[我的老天吶!這個消息是真的么,雙S級的雌蟲啊,如果能夠嫁給這位冕下,哪怕是做雄侍,這輩子都死而無憾了!]
[重金求購這位冕下的真實(shí)身份!]
[好奇,雙S的雌蟲啊,不知道信xi素是什么味道的,一定很銷魂,光是想想就一陣腿軟怎么辦?]
[雙S級啊,如此強(qiáng)大的天賦可不能浪費(fèi),一定多娶幾房雄侍,為社會做貢獻(xiàn),我先來報個名。]
[帶我一個……]
……
不同于星網(wǎng)上討論的熱烈,作為話題中心的時醴卻相當(dāng)?shù)ā?p> 正姿態(tài)懶散地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全然沒有受到外界一絲一毫的影響。
身側(cè),亓御垂眸,盯著腕上消息閃爍的光腦,薄唇微抿,神色復(fù)雜。
眾多消息的發(fā)件人全都來自于他的父親,簡珈公爵。
[時醴冕下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那可是帝國唯一的雙S級雌蟲,孩子,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想盡一切辦法,抓住她的心。]
[那位冕下的身份瞞不了多久,多的是覬覦她的雄蟲,你該有些危機(jī)感了。]
[既然認(rèn)定了,那就不要再猶豫……]
……
亓御抿了抿唇,伸手將光腦關(guān)掉。
側(cè)了側(cè)眸,雌蟲完美精致的側(cè)顏就映入眼中。
纖長濃密的睫毛,挺翹的鼻梁,恰到好處的薄唇。
就像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
亓御的神色一時有些恍惚。
縱然心中對此時的情形早有預(yù)料,但心中仍不可遏制地冒出些許的惶恐跟不安。
大概是因?yàn)?,眼前的雌蟲過于優(yōu)秀了。
完美的不真實(shí)。
叫他心中罕見地生出些自卑,想要獨(dú)占,卻又覺得自己不夠資格。
所以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