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強詞奪理了吧,老師。”李宣興有些慍怒,“我們有獵殺兩頭靈獸的能力,你這是在搶我們的東西?!?p>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繼續(xù)下去了?我有權力終止任何學生的行程?!蹦莻€中年男人聲音漠然,但是威脅味十足。
“……”
李宣興攥緊拳頭,不再爭辯。
他知道,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對方是老師,自己怎么爭論都是處在下風。
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把兩頭靈獸的內丹收走,然后大搖大擺地御劍離去,卻毫無辦法。
司徒安然和柳采苓此時從懸崖壁上滑了下來。
“李宣興……”柳采苓揪了揪李宣興的衣角,安慰他不要難過。
“對不起,是我沒保住我們的戰(zhàn)利品?!崩钚d咬著牙,他把那個中年老男人記恨在了心里。
“只要給我個機會,我一定給他屁股上來一刀,讓他敢黑老子的東西?!崩钚d已經在打算借柳采苓的飛刀給那個老師來一下子。
“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彼就桨踩粐@了口氣,“牧虎老師風評一直很差,聽說過好幾次類似的事件了,還在擂臺賽上吹過黑哨。”
“他娘的,快把我氣炸了?!崩钚d還是憤憤難平,明明局面一片大好,卻還是讓人把果子摘走了,他終于明白在地球上某位歷史偉人被袁世凱摘走勝利果實的時候是多么憋屈了。
“算了算了,趕緊趕路吧?!彼就桨踩焕钚d和柳采苓向峽谷另一端跑去,“別浪費時間了,我們說不定還能找到一片的白靈花呢?!?p> 李宣興也嘆了口氣,回答:“走吧走吧?!?p> 倒是柳采苓不知道什么時候切了那條冰嵐虎一條腿下來,她提著虎腿,沖李宣興蔫壞地說:“你還吃嗎?”
看著使壞的柳采苓,李宣興氣得太陽穴疼,他狠狠地把柳采苓的白發(fā)揉亂,氣呼呼地說:“你也欺負我?!?p> 被李宣興用力揉頭,柳采苓閉著眼睛像是很享受,臉上掛上了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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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虎站在長劍上,風馳電掣般在甲區(qū)巡視。
他修為一般,能當上三年級丁班的老師還是靠了鉆空子。不過他不在乎,既然能站在這里,他就得吃點東西,正所謂雁過拔毛,他牧虎看中的東西,必須得留下。
“切,就憑那個傻小子,還跟我犟嘴,擱我以前的脾氣,一劍砍死算了?!蹦粱⑾胫鴦偛拍菑埦髲姷哪?,不禁撇撇嘴,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性子的人。
在白鄂迷藏中,修為最高的靈獸也不過是凡天境巔峰而已,他一位神人境三階的強者在這里,就像是喬峰沖進了幼兒園,一拳一個小朋友,簡直不要太自在。
所以,他御劍一會高飛,一會低行,上躥下跳,好生快活。
就在他正準備把身子拉正,再次高高飛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失控了?”牧虎搖擺著身子,但是渾身上下只有眼皮能微微晃動。
長劍像是突然失去了靈力,它從半空中驟然跌落,站在劍身上不能動彈的牧虎也重重拍在了地上。
“轟。”
飛劍插在地面上,牧虎身子在雪地上摔出了個坑。
然而哪怕是從空中摔下來了,牧虎的身體還是不能動彈半分,他只能僵硬地躺在那里,還是站在長劍上的姿勢。
“沙沙,沙沙?!?p> 這里是雪原的邊緣,有灌木生長,這正是有人穿過灌木叢的聲音。
牧虎一臉驚恐地看著灌木,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襲擊自己的敵人還是來解救自己的老師。
“沙沙?!甭曇粼絹碓浇?。
突然,牧虎身邊的灌木叢被撥開,一個瘦削的身影走了出來。
來人面容肅穆,書生樣貌,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唔,唔!”看到來人是陳老師,牧虎趕忙發(fā)出聲音尋求他的幫助。
陳老師抱著那把常年不離身的戒尺,輕輕在牧虎身上一點,牧虎竟然就可以動彈了。
“謝謝陳老師,剛才有人偷襲……”牧虎說著說著突然一陣寒意涌過,他抬頭看著陳老師的臉,仿佛看到了惡鬼。
自己是神人境三階,而陳老師不過是凡天境巔峰的實力而已,為什么他可以輕松解開自己身上的禁制,他到底是什么人?
牧虎手腳并用,爬著向后,想遠離這個書生。
“放心,我不殺你?!标惱蠋煴砬閲烂C,手指在把玩著戒尺,“只是你過于跋扈,應該懲戒一番?!?p> “你算哪根蔥!憑什么懲戒我!”牧虎緩過神,他怒氣突生,伸手喚劍,就要和陳老師開始拼命。
不遠處的長劍嗡嗡作響,仿佛在回應牧虎的召喚。
“這把劍,也本不是你的?!标惱蠋熃涑咻p揮,那把長劍驟然停滯,任憑牧虎怎么召喚也毫無動作。
他只感到,身體和長劍的血脈鏈接,斷了。
只有主人或者實力遠超劍主的人才能解開的血脈鏈接,竟然如此輕松的被陳老師破開了,然而他還只是一個凡天境。
“你……你到底是……是誰?”牧虎話音慌亂,他此時的內心已經染上了絕望的顏色。
“我說了,不殺你?!标惱蠋熭p輕揮動戒尺點在他的額頭,身前的牧虎驟然開始結冰。
冰絲彌漫,先是從頭開始,接著是身子,最后是雙腳,從一個活人化作冰塊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這具冰塊栩栩如生,甚至還保留著牧虎掙扎而驚恐表情。神人境三階的牧虎在陳老師手中沒能走過一息。
陳老師右手拿著戒尺,他左手輕輕呼喚,長劍驟然破空出現在他的手里。
“這把劍,當做臨別贈禮,還算是說得過去?!标惱蠋熜χ鴵u了搖頭,然后走到了凍成冰塊的牧虎身前。
“放心,你死不了,只是多冷靜一會吧,迷藏結束,冰自然就會解開。”說完,陳老師向前揮手,冰塊中的牧虎懷里鉆出兩顆明閃閃的內丹。
“這三個小兔崽子,還是太弱了?!标惱蠋熭p輕嘆氣,瘦削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牧虎,在冰塊中親眼目睹了這詭異的一切后,眼前一黑,嚇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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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宣興三人背著包一路走著,雖然還是打打鬧鬧,但情緒顯然沒有之前那么高漲了。
因為他們剛去了一個小山谷,發(fā)現里面的白靈蝶早已被人捕獲一空了。柳采苓看著滿地的殘花,也是難過了好一會。
“再這么下去,我們就是跟在別人后邊吃西北風了?!彼就桨踩婚L嘆一聲。
“大班長,你趕緊在路線圖里找找有沒有偏遠的山谷,咱們一起去那邊看看?!崩钚d提議。
聽到李宣興的提議,司徒安然又是一聲嘆氣:“附近就這么一個山谷,再向北就是雪原了,風大又冷,恐怕就是能見到白靈花,也看不到白靈蝶了?!?p> “唉。”就連柳采苓都開始了嘆氣,她倒不是因為沒有白靈蝶可以抓了,她是在為白靈花嘆氣。
白靈花一年苦苦生長,可是每年的這三天都會被學生們在腳下踐踏,更有甚者為了抓捕白靈蝶直接放火燒花竭澤而漁,以至于原地再也長不出花來。
幸好校長禁止了這種行為,這才使白靈花免去絕種的危機。不過每年都被人踩一遍,白靈花群的長勢也是年漸稀疏,完全沒有迷藏剛開發(fā)出來時的勁頭了。
忽然,李宣興感覺到腦袋被人敲了一下。
“誰偷襲我?誰?”李宣興抱著腦袋向四周觀望,可是除了茫茫雪山就是茫茫雪原,再無他人。
“夏迎天,是你不?”李宣興問向丹田里的夏迎天。
“你說什么?”夏迎天依然在抱著一堆靈力精華,珠子的顏色變得有些微妙,如果那是人的眼球的話,李宣興總覺得那眼神會很迷離。
夏迎天就像貓碰到了貓薄荷,她帶著口水音含糊不清地說:“偶什末都沒看到呀?!?p> 李宣興長按太陽穴,他已經放棄了詢問夏迎天,畢竟這條龍的形象崩掉不是最近一兩天的事了。
“怎么了?”柳采苓和司徒安然同時出聲,詢問李宣興發(fā)生了什么。
李宣興撓撓頭,然后雙手攤開做了一個很無辜的動作,表示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