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兒,不得無禮?!崩钍篮憧醋约簝鹤右魂嚢l(fā)言便奪回了局面,很是欣慰,他暗暗決定把二十大板的懲罰降低到十大板。
“是,父親。是我失禮了。”李宣興嘴上說著失禮,實際上得意地沖父親揚了揚鼻子,然后坐到了母親身邊的座位上。
“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時候多出來一個未婚妻?”李宣興小聲地詢問王月霞,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過什么娃娃親。
王月霞聽到兒子詢問,她也是悄悄嘆了口氣:“這還不是你爹喝酒吹牛,當年拉著這位林館主非搞什么指腹為婚。當時酒后也解釋過了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今天這林館主竟然借題發(fā)揮來羞辱我們。”
“羞辱?”
“是啊。林氏武館早幾年前就和我們翻臉了,近來和我們在生意上更是沖突不斷。今天不知是誰給他出的損主意,竟然用這樁陳年舊事來折損我們。”王月霞說著說著摸了摸李宣興的頭,眼底是數(shù)不盡的溫柔,“可惜他千算萬算也不知道,我們的興兒已經(jīng)有靈力了,可不是他們眼中的廢人?!?p> “林老弟,既然犬子也回來了,他也算當事人,不如我們再詳細地把正事談一談?讓他聽一下?”李世恒原本正打算反擊,沒想到李宣興竟然回來了。雖然他的出場有點給自己跌份,但是這伶牙俐齒的確是隨自己!沒丟臉!
“行……”林飛塵猶豫了一下,然后同意了。雖然李宣興的牙尖嘴利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但李宣興是個廢人這點總不會錯,看他渾身沒有一點靈力的波動,任他舌燦蓮花,自己也能用金丹破碎這個借口來把婚事退掉。這李家,他今天是羞辱定了!
林飛塵嘆了口氣,展開了進攻:“唉,事情是這樣,我家那妮子死活要什么自由戀愛,不肯她就尋死覓活,要不然我也不敢來叨擾李老哥啊。”
“婚約這事本來也只是我酒后失言而已,當時也說清了,你若是不提也就過去了。可是你如今主動上門提起,這不也是讓老哥難做人嗎。正所謂婚約不可破,你來退婚,可是我們李家難做啊?!崩钍篮汩_口,他是在質(zhì)疑這樁婚事的正當性。
“唉,李老哥啊,你倒是酒后失言,我可是醉醺醺的當了真,只記得婚約可沒記得你說的那些玩笑話。前些日子和我女兒提起,她非嚷嚷著說不會嫁給一個廢人的。我說李賢侄年少有為,怎么可能是廢人呢?”林飛塵這一通話不僅把事情圓了起來,還把自己放到了一個無辜的境地,順帶著貶低了李宣興,這一手可不謂是不高明。
他繼續(xù)說:“你猜我女兒怎么說,她竟然說李家公子金丹已廢,說是一個連修煉都不能的廢物配不上她!”
“我當場是勃然大怒,好好訓斥了她一番,我說李賢侄可是天上的鷹地上的虎,哪怕不是年輕一輩的魁首也是一代青年才俊,怎么可以侮辱人家是廢物。但是小女她還是悶悶不樂的,非說就是不信,非要叫我來看看?!?p> “我來的這一趟其實就是想見識下李賢侄的修為,好回去教訓教訓她,用事實讓她知道不要隨意道聽途說?!?p> 林飛塵把自己來的真實目的暴露了出來,他就是要借著退婚來羞辱李家,因為他擺明了要揭開李宣興的傷疤,讓其他人覺得是李宣興配不上自己女兒。
“也就是說,今天犬子這婚全憑你空口白牙說了算了?他若是有靈力你就可以釣個金龜婿,若是沒有你也不會損失什么?”李世恒聽到林飛塵露出了爪牙并沒有著急,他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
“這,老弟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李老哥你千萬不要誤會,這樣吧,若是李賢侄沒有靈力,這婚約就算是被我林家退掉了,若是賢侄有靈力,那這樁婚約算是作廢如何?”林飛塵繼續(xù)說。
“不如何?!崩钍篮懵N著腿,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不能好事全歸你們,這樣吧,若是犬子沒有靈力,一切按你們說的算。要是有靈力,就是我們李家休的妻,你看這樣如何?”
聽到李世恒自信的聲音,林飛塵皺了皺眉毛,他心想:難不成這李宣興不像傳聞中那樣是個金丹全廢的廢人?他看李宣興坐在王月霞旁邊,年紀不大,忽然心生一計。
“還是這樣吧,李老哥,賢侄怎么看都不像是靈力全無的廢人,不如換個公平點的方式,讓我手下的弟子試試賢侄的修為如何?若是賢侄敗了,就按我之前的主張,若是賢侄勝了,就按老哥的主張,你看這樣如何?”
林飛塵雖然并不相信李宣興能恢復靈力,他可是知道李宣興是金丹破碎了,這種傷勢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能復的。他甚至有些懷疑李世恒的胸有成竹也是裝出來給自己看的,不過以防萬一,林飛塵還是給自己留了一個退路:李宣興要是沒有靈力,正合他意,要是有了靈力,那么年輕也肯定敵不過自己的弟子。
“你要是抬出個神人境的弟子,犬子可敵不過?!崩钍篮氵€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讓林飛塵看不出一點端倪。
“老哥哪里的話,我林飛塵也不過是神人境而已,到哪里去找一個同階的弟子啊。不如這樣,我叫我大弟子岳春秋出來,他只是凡天境三階,年齡也只是和李賢侄相仿,不如讓他們切磋切磋?”
相仿個屁,你那個弟子都快三十了。李世恒在心里咒罵一聲,他有些遲疑了。他知道自己兒子出事前也不過是凡人境十階而已,經(jīng)過了金丹破碎后,實力肯定是有所下滑。雖然現(xiàn)在連自己都看不出李宣興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靈力,但顯然是勝不過凡天境的岳春秋的。
李世恒正要開口拒絕,可是李宣興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林伯父,這比試,我接下了?!?p> 李世恒驚愕地看著李宣興,他目光里充滿了關切。
李宣興沖李世恒比了一個肯定的手勢,示意在自己掌控之中。
倒是林飛塵被嚇到了,原本讓岳春秋出戰(zhàn)只是隨口說出來的,就像是菜市場殺價,總會說出一個遠超心理預期的高價出來。他原本是打算慢慢降低標準,最后讓一個凡人境巔峰的弟子逼迫李宣興不得不出戰(zhàn)。
可是沒想到,吃雞蛋第一個就碰到雙黃了,賣菜正在等對方砍價卻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土豪,隨口說的條件竟然被李宣興答應了!
林飛塵看著李宣興,他嘴角揚起冷笑。如此有把握,要么是自信,要么是傻子。顯然,傳聞中連金丹都沒了的李宣興不可能是前一種,他如此年輕,哪怕是天天吃靈丹妙藥也很難達到凡天境三階的水平。
林飛塵一側(cè)的座位上,坐在最靠近林飛塵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他沖李宣興抱拳,然后擺出了請指戰(zhàn)的樣子:“李公子,請指教?!?p> 岳春秋人高馬大,面容剛毅,手上纏著好幾圈布條,像是練過硬氣功。
雖然林飛塵比較討厭,但顯然他這個大弟子沒有那些花花腸子,更像是個武癡。李宣興并不討厭岳春秋這種人,他也很尊重地抱拳還禮。
“請。”
李宣興左拳抬到眼前,右拳放在腰間,右腳向后踏穩(wěn),整個人已經(jīng)擺出了應戰(zhàn)的姿態(tài)。
岳春秋再次抱拳,這是示意自己要出手了。
岳春秋身上突然燃起了白色的靈力,他腳下如風整個人旋轉(zhuǎn)著踢了過來。
李宣興仰身彎腰,跪著從岳春秋這飛踢下方空隙躲了過去。
岳春秋見自己踢空,他扎下馬步穩(wěn)住身子,然后向后一腳高踢出去。
李宣興看躲閃是來不及了,他雙手架在臉前硬硬是抗住了岳春秋這一腳。
岳春秋見自己遲遲未能制服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孩子,他也是來了勁頭,整個人再次飛踢出去。不過他這次踢的不是李宣興的頭而是腹部。
李宣興見只靠登山步的步法是躲不過去了,他這才燃起靈力來。
白色的靈力布滿他的腹部,他沒有躲避,而是迎著岳春秋的飛腿沖了上去。
看到這里,林飛塵抹了一把冷汗。心想幸好自己沒有大意,沒想到這李宣興竟然又恢復了靈力,真是可怕的家伙。
岳春秋看李宣興不躲反迎,他雖然有些詫異但并不會因此放水。所以他的腳重重地踢到了李宣興的小腹上。
李宣興面色一變,他把要吐的感覺狠狠壓抑了下去,雖然已經(jīng)用伏魔碑把沖擊力緩解到了最低,但疼痛卻是無論如何無法消失。
他忍著疼痛,右拳化指直直向前點出。
“斷脈!”
剎那間,白光大作,李宣興的手指閃耀著白色的靈力直接破開了岳春秋的護體靈力。
“噗!”岳春秋被李宣興一指點在腹部,一口血噴了出去。
他把靈力全匯集到了腳上,所以腹部的靈力薄弱,被李宣興一指直接點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