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漁的意識在強(qiáng)烈掙扎,可是再怎么掙扎,都在一片無限黑暗和混沌中。
片場一切正常,寧巍然也沒有受傷,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做著自己的工作。
沒人察覺到小劉制片沒有到現(xiàn)場有什么異常,他也并非時時刻刻在現(xiàn)場的。
酒店這邊,小劉制片脫光了上身,整個身體就要壓向床上毫無意識的人。
一陣敲門聲響起,聲音大但不急不燥,惹怒了小劉,小劉將被子蓋在了陸昀漁身上,穿上衣服去開門。
他萬萬沒有想到門外的人是誰,他罵罵咧咧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名男子。
男子身材頎長,劍眉星目,皮膚很白,情緒并不好。小劉制片畢竟是混演藝圈的幕后工作人員,他認(rèn)得這張臉,近兩年的大流量沈暮澤。
“你有什么事?”小劉壓著滿臉的欲望,沒有好氣地問,他從來沒把那些流量,小鮮肉放在眼里。
“如果我沒有看錯,剛剛有個人暈倒了,你把她扛進(jìn)屋里了?”
“是啊,與你何干?”
“她是我朋友。”沈暮澤并沒有看清那女子的臉,只知道是個女子,但他意識到了發(fā)生了什么。
“她是你朋友?真好笑,你看清楚我扛的是誰了嗎?那是我的女人!大明星要找女人去別的地方找?!毙⒕鸵P(guān)門。
沈暮澤一把攔住門,推開了小劉就往屋里走,他總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小劉個子矮身體也不是很強(qiáng)壯被推到墻邊。
沈暮澤看到了床上有個人,他走過去,拉開被子,就看到了陸昀漁。
還真的是朋友,這姑娘是不長腦子嗎?這么多年了,他以為她已經(jīng)不是多年前那個傻傻的小屁孩了,他以為她現(xiàn)在可以獨擋一切,她住在比他高的地方擔(dān)任著更厲害的職級……
她明明應(yīng)該有保護(hù)自己的能力的,她明明應(yīng)該很強(qiáng)大的。
是啊,她是很強(qiáng)大的,強(qiáng)大到可以照顧好她該照顧的人之后沒有剩余心思照顧自己。
她以為她是誰?
他壓住心中怒火,用被子包住她,蓋住臉,抱起里就往外走起。
小劉急忙要攔住他,“干什么,放下她,她是我好不容易……”
“滾!”沈暮澤給了小劉一腳,小劉被從門口踹到了窗邊。
單手抱著陸昀漁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機(jī)對著窗邊的男人拍了幾張照片。
他來的時候在樓下開好了房間,距離這間晦氣的房間不遠(yuǎn)。
他抱著陸昀漁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姑娘昏迷不醒,沒有其他反應(yīng),呼吸正常。
他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來一粒藥,這藥是基地配備的,專防迷藥還有一些更惡劣的使人神志不清的藥。
他拿來水喂她服下,蓋好被子。
陸昀漁倒也安穩(wěn),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聲響,呼吸均勻。
沈暮澤看了看表,十一點多了,他本來要來探班寧巍然的,知道寧巍然今晚有夜戲,得拍到凌晨。
如果他沒有在今晚出現(xiàn)在這,如果即使出現(xiàn)在這他也沒有到她出事的樓層,怎么辦。心里涌上來一股煩躁。
他拿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可她根本也沒有冒汗,臉上也干干凈凈的。
她眼睫毛很長,臉很小,頭發(fā)特別軟。嘴唇的形狀很好看。
但長得不算漂亮。
他坐在床邊,拿出手機(jī),把照片發(fā)給了鄭象先。
“棋子還真是危機(jī)四伏。”他打下文字發(fā)送給鄭象先。
下一秒鄭象先的電話就打來了。
“先生晚上好?!鄙蚰簼烧绽蛘泻簟?p> “這是誰?”鄭象先問。
“估計是她的哪個仇家吧。”
鄭象先沒說話,招呼來了秘書,“這人,去查一下?!?p> 大概十秒鐘的雙方沉默。
“陸昀漁還好吧。”好像是那邊有了回復(fù),鄭象先在電話里繼續(xù)說。
“嗯,吃了藥?!鄙蚰簼稍诘认壬o的答案。
“查到了,是寧巍然同組的制片。”
“所以與先生無關(guān)了。”沈暮澤看了一眼陸昀漁。
“這個人我來處理。對了,你什么時候回去?”
“原定的后天?!?p> “那就還是后天回去,帶上陸昀漁,讓她和你一起。寧巍然這邊我來安排,她醒了之后告訴她?!?p> 掛斷了電話,沈暮澤靜默許久。
床上的人動了動,手伸出了被子外。
他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她的手很小一只,軟軟的,好像自家的貓咪的肉,那種軟。
期間又喂了一些水給她,怕她口渴。
凌晨一點多,走廊開始嘈雜,應(yīng)該是拍完了大夜。
寧巍然發(fā)消息給他,說他聯(lián)系不上陸昀漁了,先找他。
他發(fā)給他房間號,并告訴他陸昀漁在他那。
“發(fā)生什么了?”寧巍然問。
“你先來我這,我告訴你?!?p> 一陣急躁的敲門聲,沈暮澤過去給他開門,看到寧巍然的妝還沒卸。
“怎么了?人呢?”寧巍然往里進(jìn),找著陸昀漁。
“小點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給她吃了基地的藥。”
“什么?基地的藥?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沈暮澤拿出手機(jī)里的照片給他看,“就這個人,迷暈了陸昀漁。”
寧巍然接過手機(jī)一看是劉制片,氣得不行,“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就帶她回來了?”
“沒報警,你知道,有些時候不方便,她不方便。我和基地匯報了?!?p> “你和基地匯報?你和基地誰匯報???你直屬上級是她,你和誰匯報?”寧巍然又氣有迷惑,“你怎么不早點通知我?”
“我和先生說了?!?p> “先生?鄭象先?你告訴他?”寧巍然驚訝了,“你……”
“嗯和先生說了。后天她和我一起走?!鄙蚰簼苫氐?。
“你戲拍得如何?”他問道,看著寧巍然依舊震驚的樣子,“這邊你不用擔(dān)心了,沒事了,不過那個制片,估計沒什么好下場了?!?p> 寧巍然仔細(xì)看了看陸昀漁,摸摸她的頭,好像真的沒有發(fā)燒,人只是在睡覺。
“該死的。”寧巍然想到最近經(jīng)??吹侥莻€制片纏著陸昀漁,他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能鬧這么一出。
“合著我來不是來探班的是來救命的?!?p> “這都兩點多了,哥,你先回去睡吧,我來盯著她。”沈暮澤看著寧巍然擔(dān)心的神情里壓著的疲態(tài)。
“你確定,你能行?”寧巍然問。
“行,你放心,你明天不是還有一場大夜嗎,先去休息吧。我反正明天沒事?!?p> …………………………
早上七點多,陸昀漁就醒了,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房間是自己的房間,雖然腦中一片混沌,但她早就適應(yīng)了要在這種混沌中迅速反應(yīng)的情況。
這是自己的房間,昨天好像說是寧巍然出事了,她沖了出去,被人攔了一下,口腔中被堵住的感覺還有一些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