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七輾轉了這么久,平白無故的被卷入到北極宮的是非里,就是為了找到韓北望,如今終于如愿以償,
風七從身上拿出那塊陰陽環(huán)佩,放到韓北望面前,說道:“這是我在前些日子里,偶然得到的東西,它的名字叫做陰陽環(huán)佩?!?p> 韓北望接過玉佩,端詳一番,道:“此物好像有些眼熟?!?p> 風七接著說道:“宮主可還記得藥都鶴宗?”
韓北望經過風七提醒,若有所悟,道:“我想起來了,這是我早些年在藥都,壓在四象乾坤陣下面的那塊玉佩。它現在怎么會在你的手里?”
風七道:“鶴宗經歷了門派之變,四象乾坤陣被毀,后來機緣巧合,此物便被我得了?!?p> 韓北望看了一眼遠處,說道:“你進北極宮,就是為了找我,來問這玉佩的事?”
風七道:“正是如此,此物似乎和我有些關系,但我卻揣摩不透其中奧妙。希望宮主能夠為弟子解惑!”
韓北望嘆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對此物,也不甚了解。當年將它壓在四象乾坤陣下,是想借助四象乾坤陣造福百姓的善業(yè),來凈化玉佩中暗含的兇煞之氣。至于此物究竟有什么玄機,我也不知。”
風七聞之問道:“兇煞之氣?我怎么沒有感覺到?”
韓北望回道:“此物存在已久,又在世俗間被埋沒多年,煞氣內斂也是情理之中?!?p> 風七又問道:“那宮主是從何處得來此物?”
韓北望道:“是從六合門總門主,無道真人手里搶來的。不過,無道真人也同樣是從別人手里搶來的。此物曾易手多次,它真正的出處恐怕已經找不到了?!?p> 聽了韓北望的話,風七十分失望,本以為能夠借此解出自己身上的秘密,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風七便從韓北望手中,接回了陰陽環(huán)佩,卻只覺一股煩悶的情緒突然涌上心頭。風七想用手去撫一下胸口,但是手卻不聽使喚,整個人就那樣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風七頓覺不好,想要呼救,卻口不能言,眼前的李長歌和韓北望似乎在說些什么,但是風七的耳中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隨后,風七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面前變成白茫茫的一片,映的風七睜不開眼。
過了一會,風七突然感覺到一陣清風吹了過來。風七睜開眼睛,卻發(fā)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一片草地,一頂茅屋,一個女人,一個手持玉笛的小孩。
風七見過這里,在北極宮時,有一天夜里,風七也曾來到過這個地方。這里是風七的一個夢,上一次的夢境,被墨離中的龍魂打斷了。風七看到這一切的情景,就將那個夢立刻想了起來,越發(fā)的清晰。
此時,風七想要走上前去,去問那個女人。卻發(fā)現,這一次,自己只是個看客!這個夢里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原本的自己,而風七在這場夢境中不扮演任何一個角色。
那人快步走了過去,握住了女人的手,一陣寒暄。兩人你儂我儂的,似乎是一對夫妻。隨后,兩個人便走進了那間茅屋。關門之前,那男人還從門縫了看了外面一眼,眼神立刻碰到了那個手持玉笛的小孩。那男人似乎有些怕,立刻把門關上,屋里傳來了門被栓住的聲音。
那個小男孩,看到這一切,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似乎有些失望。他在茅屋外玩了很久,真的是很久很久,風七甚至能夠感受到日月的流轉、季節(jié)的變換。
直到一聲破門的聲音傳來,這一切才停止。茅屋的門,被那個男人打開,懷里抱著那個女人。許久不見,男人的臉上爬滿了歲月的痕跡,斑白的須發(fā)印證了男人以歷經無數滄桑。男人嘶吼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風七這才注意到,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只不過是被殺死的。那個小孩走了過來,一臉平靜的說道:“這是你的宿命!”
那男子聲嘶力竭的大吼道:“你為什么要去永遠追逐一個虛妄的幻影?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何苦害我!”
小孩面色更加的陰沉,說道:“這不是答案!”
小孩的話,風七不解其意,什么答案?什么宿命?這背后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的關系,但風七全都不知。
此時,那個男子說道:“你永遠都別想如愿!”說完,拿起屋外的柴刀,選擇了和女子一同死去。小孩并未阻止,只是在一旁靜靜看著。
之后,風七眼前的一切再次消失。在同樣一片蒼白過后,風七透過雙眼,看到了一位老人,是在不斷呼喚他的韓北望。只不過,風七看到他的時候,眼前有點模糊,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才發(fā)現不知何時,自己竟流下了兩行清淚。
回過神來的風七,聽到了韓北望的呼喚,立刻回道:“宮主,我沒事!”
聽到風七回話,韓北望也舒了一口氣,道:“看來,此物和你還真有些關系!”
風七立即用衣袖清理了面頰,恢復了往常的神態(tài),問道:“宮主何出此言?”
韓北望道:“多年前,我得到這塊玉佩。發(fā)現里面煞氣重,怨念深,本想神識出體,進去一看究竟,卻只感受到一陣徹骨的悲涼。這情緒,使我也無意再接著探究這玉佩的秘密,就將它壓在了四象乾坤陣下。而你,竟然能為此動容落淚。也許,它真與你有些關系!”
風七道:“您說,此物是從無道真人手中得來的?”
韓北望道:“是的,無道真人的修行,走的是另外一條路,這其中的煞氣對他有用?!?p> 風七問道:“有無可能,這煞氣就和無道真人有關,或者說是無道真人,造就了此物極重的煞氣,再留著為自己修行時所用。”
韓北望道:“這便不得而知了?!?p> 風七又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千百年來,三界可有誰,自小便常年拿著一把玉笛?”
風七話到此處,韓北望和李長歌面面相覷,李長歌說道:“你問他做什么?”
李長歌的意思,還真有這么一個人。風七立刻問道:“此人是誰?”
李長歌看了一眼韓北望,說道:“今日,我也算為你們北極宮破例了?!闭f完,一抬手,從身后書房飛來了一個卷軸。
李長歌將卷軸舉起,橫握在風七面前,鄭重說道:“你說的這個人,在這個卷軸里能夠找到。我今日可以把它給你,前提是你要答應我們做一件事!”
從李長歌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這個人肯定不簡單,而李長歌要風七做的事,也絕非易事。但風七心中,其實已有一些猜測,只是不敢肯定,便回道:“你們要我做什么?”
李長歌語重心長的說道:“為了救紅舒,你們必須要走一趟還珠樓,去打聽浮萍游子的下落。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你再另外打聽一個人,此人就是你在賢王府遇到的道禾。而且,這件事你只能自己去做,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有人在找道禾?!?p> 本來還以為是什么苦差,結果也不過如此。風七想也沒想,直接答應了。
李長歌信守承諾,將手中的卷軸交給了風七。風七圖圖展開,一個個人名,映入眼簾。風七一邊看,李長歌一邊解釋道:“這個卷軸,叫做界域朝綱,里面記錄的所有人名,都是三界四域出類拔萃的絕世天才。他們之中有許多人,在千年之前就已經退隱山林、查無此人。還有一些,是活躍在這個世界上最黑暗之地,一群極度危險的家伙。”
隨著風七將卷軸逐漸展開,李長歌說話間突然停住,用手指向了卷軸上的一個名字,道:“就是他,終日一只玉笛為伴,早些年一身曲藝,聞之者無不肝腸寸斷!后來,創(chuàng)立了三界最大的情報網絡,便偃旗息鼓,痕跡全無了。天下間,知道他的人,屈指可數。”
卷軸上方正的楷書,寫著四個明晃晃的大字——還珠樓主!
果然如風七所料,正是云君之。
風七不自主的攥緊了拳頭,想起藥都云君之的重重作為,突然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根本不是什么巧合,風七會得到陰陽環(huán)佩,全是云君之在背后刻意主導。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風七心中一個接一個的冒出無數的問題,心中暗道:“定要找你問個清楚!”
李長歌替風七收起了卷軸,并叮囑道:“界域朝綱雖然不是什么寶物,但是覬覦它的人也不在少數,你盡量不要弄丟了。如果有一日,上面的內容你都記住了,此物對你已無用的時候,你可以將它再送回天書閣。”
風七回道:“定不辜負前輩所托?!?p> 這時,韓北望走來過來,爬了爬風七的肩膀,說道:“好了,我和閣主還有事情要談,你帶著蕭齊,回去休息一番,明日便可以出發(fā)前往還珠樓。慕容簡和紅舒,我會照看的,你們大可放心。風云決的事,你也告訴蕭齊,讓他不用放在心上了。”
韓北望這一番話,頗有逐客的意味,風七想起臨行前嚴天綱說的話,問道:“北境的事,您已經都知道了,難道不擔憂嗎?”
韓北望道:“暫時不會有什么事。就算我不在,就憑現在的北境,一時半會也鬧不出什么風浪。至于之后的事,還要看你此行的結果!”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告訴風七,找到道禾的行蹤,至關重要。
風七會意、領命,帶著暈倒的蕭齊,離開了穹書殿,回到了他們休息的地方。
一回來,就看到幾人焦急的等待著,看到風七和蕭齊回來,馬上跑了上來,問道:“蕭齊師兄怎么了?”
風七回道:“放心吧,他只是暈過去了,讓他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p> 屋里的幾人,清柯和風七最熟,馬上接話問道:“慕容師兄和紅舒呢,他們怎么樣的?”
風七回道:“閣主沒有和你們說嗎?”
清柯道:“劍仙前輩只說,性命無尤。其他的,什么都沒說?!?p> 面前這四個,日復一日的在北極宮生活、修行,多年以來都是如此,他們之間雖有競爭但也必然是感情深厚。風七不想讓他們?yōu)榇藨n慮傷心,就沒有把李長歌的話告訴他們。只是順著李長歌之前說的,告訴他們,慕容簡和紅舒沒有性命的危險,讓他們不要擔心。
風七將蕭齊放在臥榻上,蓋上被子,就離開了。此時的蕭齊,沒有任何不必要的堅強、師門榮譽感,甚至不像個修行人,就只是躺在那里,享受著普通人的一場安眠。
離開房間,風七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粗T外早已等候的清柯,風七說道:“走,陪我喝一杯?!?p> 二人來到院子里,不知不覺已經是入夜了。風七為自己和清柯各倒了一小杯,然后舉手看著明月,說道:“人朝夕之間可能就突逢大變,而月亮卻千萬年來一直如此?!闭f著風七的聲音突然高亢,道:“敬明月!”說完,仰首一飲而盡。
清柯看著風七,說道:“這是茶,不是酒?!?p> 風七卻說:“茶苦澀,酒辛辣,一如人生!”
清柯嘆道:“風師弟,他們不會有事的。這里是天書閣,一定有辦法救他們。你也不用自責,今天的事,也與你無關。”
風七沒有理會清柯,想起自己之前游戲人間,好不快活。什么感情、執(zhí)著,風七都只是覺得那只是書中的虛妄。
自以為瀟瀟灑灑了無牽掛,其實只是見識淺薄罷了。
今夜,風七人生中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沮喪和低沉。風七想起了家鄉(xiāng),想起了張千賦,想起了蕭山,想起了江靈,想起了那個與妻子殉情的男子。
一夜無眠。
幾道泉澆圃
脫身了,情節(jié)和文筆都很有問題,不怪沒人看。以后再想著重構一下,大修之后,重新發(fā)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