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你了?!背剃攸c點頭,笑著道:“我此次若真的平安歸來,便是有了軍中支持,我也不再是從前那個人人凌辱的冷宮皇子了。我可以保護你了?!?p> 宋瑾笑著點頭,將茶杯遞給了程曦。
“小瑾,我歸來就向宋太傅提親,我娶你?!背剃乜粗舞难劬?,將準(zhǔn)備許久的話清清楚楚說了出來:“只是不知,小瑾可愿意嫁給我?”
“喝點水罷?!彼舞y得見程曦緊張地一面,笑著道:“我宋府規(guī)矩頗嚴(yán),我若不愿意,為何與你相見,為何又與你書信往來?我的心意你早就明白。”
“我定不負你。”程曦接過宋瑾手中的水杯,喝了下去。又從懷中取出一金簪:“民間習(xí)俗,定要親手所制發(fā)簪,贈送未來夫人。這個我做了許久,失敗了好多個,這個是最好看的一個,如今給你。”
宋瑾接過金簪,掃了一眼程曦的手,見手上有幾處磨壞了的繭,眼眶忽然紅了:“二殿下有心了?!彼舞肓嗽S久,起身從寶匣中取出一劍穗,遞給程曦:“這個我做了許久了,從前只當(dāng)是不合禮數(shù),便沒有給你,如今你去戰(zhàn)場,我也沒什么可以送你的。便將這個給你,希望可以保你平安?!?p> 程曦接過劍穗,瞧著很是歡喜。將劍穗收好,起身:“我不可逗留過久,我需回去打點事物?!?p> “我明白?!彼舞哺鹕恚骸拔也环奖愠鲩T,便讓婳兒送送你?!?p> 程曦點點頭,拿起桌上斗笠,又戴了上去,轉(zhuǎn)身道:“等我回來?!?p> 宋瑾鼻子忽然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她上前從背后抱住了程曦,在程曦耳旁道:“一定要平安回來?!?p> 程曦忽然一僵,又感受到宋瑾的淚水粘在了后背上,也不再動,任由宋瑾抱著。
宋瑾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愈矩失了禮,慌忙放開手,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程曦見宋瑾放手,便不再停留,打開門便走了。
宋瑾望著程曦離去的方向,獨自哭了起來。
青女見不得女子哭泣,便將琉璃珠丟在一旁。卻發(fā)起神來。
“親自制作發(fā)簪,是送給未來夫人的?”青女從發(fā)間將木簪取下,手中摩挲,心中浮現(xiàn)出純佑的模樣。青女思索了許久,才自嘲一笑:“這個又不是他親手做的,送我也不過是瞧見我陪他下凡一趟罷了。我在想些什么。”
青女本想將發(fā)簪丟棄一旁,卻又于心不忍,又將發(fā)簪戴了上去,自言自語道:“嫦娥姐姐溫柔可人,純佑可是喜歡他?不對,嫦娥姐姐心中有人了,應(yīng)當(dāng)不是她。難不成是織女姐姐?織女姐姐心細手巧,就是平日嘴碎了些,上次那衣服也是織女姐姐所制的款式...這倒是有可能了。瑤光一向清高,不喜與男仙講話,純佑有可能是因為她才認識我...瑤光也不錯,而且他們門當(dāng)戶對...”
青女將身旁姐妹一一數(shù)完了,覺著每一個都比自己好上不少,心下更是難過:“他若是真的喜歡,我也可以幫幫他?!鼻嗯闹袣鈵?,獨自回到房間,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墒瞧?,一閉眼睛,腦海里面全部是純佑。
青女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待青女醒來之時,是瞧見月老在旁邊搗鼓那個琉璃珠。
“阿月?你怎么來了?”青女起身,走到月老旁邊。
“你總算是醒了,這個珠子怎么打不開呀?”月老將手中琉璃珠交給青女,催促著:“我將我那的事情辦完就匆匆來找你了,快些打開,我們一同看看”
“打開這個是有專門的決?!鼻嗯忉尩溃骸安贿^這幾日想來沒什么可看的,程曦出征了,京都就宋瑾一個人。”
“出征?什么時候的事情?”月老聽了青女的話,像是更來興趣了:“就算是只看一個人也好呀,自古相思情最切,不失為一出好戲?!?p> 青女拗不過月老,只得念決。
宋瑾依舊是待在閨閣之中的,她身旁的桌子上,放了好幾張信紙。宋瑾一張一張的,翻來覆去的讀。看了許久后,悵然地放下信。宋瑾走到書桌前,取了筆墨練字。寫來寫去不過是程曦二字,宋瑾看著宣紙上的字,心中浮現(xiàn)著程曦溫柔而笑的樣子,心中更是煩躁。
“小姐又在練字呢?!眿O兒推開門,將一盤荔枝放在桌上:“小姐餓了便來吃些東西罷。這些可是從冰庫中取出的,特別新鮮”
“這幾個月收到的都是哥哥寫的家書,他竟一封都沒寫給我?!彼舞畔鹿P,黛眉顰顰,心下難過。
“二殿下在戰(zhàn)場上指揮將士打仗呢,又要研究兵法,又要算計敵軍,想來是事情太多,沒忙過來罷?!眿O兒走到宋瑾身旁,掃了一眼宋瑾寫的字,輕輕笑了出來:“原來是小姐相思病犯了。不過小姐不必擔(dān)心,前方戰(zhàn)士打了勝仗,不日便要班師回朝了。屆時小姐就可一緩相思之苦了?!?p> “要回來了?”宋瑾聞言,忽然抬眸,精神一下便來了:“可知何時回來?”
“應(yīng)當(dāng)就在這幾日,最近城中處處皆是二殿下回來的消息?!眿O兒將荔枝剝好,遞給宋瑾。
“你如何不早些告訴我?”宋瑾接過荔枝,喜滋滋地吃了起來。
“小姐心思整日都在公子家書上,我瞧著不便打擾,便沒有說?!眿O兒繼續(xù)剝荔枝。
青女瞧著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沒什么有趣的,便埋怨起月老:“我便說沒什么好看的,你非要看。就主仆二人聊天,有什么好看的?”
“這你就不懂了。”月老翹著腿,對青女道:“無人之處才可看其真情。如今瞧來,這宋瑾竟是個癡情種”
“這有什么可瞧的,不是明擺著的嗎?”青女撐著臉,隨口回道。
“這情字最是難懂,有時看著有情實則無情,有時瞧著無情,卻偏生是有情。”月老故作深沉的嘆氣。
青女先是一愣神,忽覺失態(tài),連忙做不在意道:“這什么有情無情的,你快將我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