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和張譯文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
殷幽可并沒有打算閑著,在兩人的疑惑注視下,他光明正大的起身,來到農(nóng)民工大叔的身前,看著他凄慘的死相,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倉促的從旁邊拿了張白紙,遮蓋住對方死不瞑目的面容。
“安息吧,早死早托生?!?p> 殷幽語氣沉重,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
田野平靜的看著他的動作,又為自己續(xù)了一根煙,抬頭看著窗外的月色,呢喃道:“這種事情見多了,就習(xí)慣了?!?p> 張譯文之前壓根就不敢去正視農(nóng)民工大叔的眼睛,直到殷幽將其簡單的打理好,這才從地面上起身,說道:“這里的線索,似乎并沒有被找到吧?”
“嗯哼。”
田野頭也不回的發(fā)出不明聲音,深沉的說道:“黑板上的血液別碰,其他的隨便你們?nèi)フ??!?p> “什么意思?”
張譯文錯愕了看著他。
“明知故問?!?p> 田野回頭瞅了他一眼,又恍然大悟道:“哦,我倒是忘了,你們只找到了幾張破損的符箓,抱歉,我還真有點把你們當(dāng)作資深者了,呵呵……”
低沉的笑了笑,繼續(xù)回頭抽煙。
畢竟以剛才那種驚悚場面來講,若是換作一般的新人,恐怕早就跑了。
不過也正是他們沒有跑,所以現(xiàn)在才安然無恙,否則怨靈一定會追上去的。
張譯文則是有些不明所以,走到殷幽的跟前,迷茫道:“他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p> 殷幽厚著臉皮,裝傻充愣,隨后又扭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血跡,略有些遺憾,看來這個線索是撿不了漏了。
不過也沒啥大不了的,畢竟也不太值錢,跟血殺咒可比不了。
【怨靈血跡線索,價值120靈幣。】
張譯文也只是隨口問問,并沒有真的打算從他嘴里得到解答,畢竟他們兩個落難兄弟,一個比一個窮。
“仔細(xì)找找有什么線索吧,說不定還真有接近真相的東西?!?p> 張譯文說了一句,小心翼翼的從尸體上跨越過去,卻不小心一下子踩到他的手上,軟乎乎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連忙回頭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抬頭看著一動不動的尸體,松了口氣。
接下來,兩人一邊尋找著線索,張譯文還不斷的搭話,緊張兮兮的說道:“老殷,那玩意兒不會再回來了吧?”
“我怎么知道?!?p> 殷幽又是一問三不知,目光仔細(xì)打量在學(xué)堂的各個墻角處,心不在焉的說道:“說不定它已經(jīng)去別處了,或者在哪里貓著,又或者和另一個怨靈碰了頭,商討著該怎么拿我們涮火鍋吃,是用大紅袍,還是九九九?!?p> “你別嚇我!!”
張譯文打了個冷顫。
殷幽笑了笑,繼續(xù)埋頭苦干,目光灼灼的盯著桌椅板凳,墻壁,房梁,不打算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可是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五個活人了!農(nóng)民工大叔,黃飛馮,柳小白,都死了……”
張譯文面色沉重,語氣瘆人道:“你確定我們?nèi)齻€新人能活下來?”
“不知道啊?!?p> 殷幽嘆息一聲,整個人也有些煩悶了,一巴掌拍在墻上,苦惱道:“瑪?shù)?,線索呢?”
嘩啦啦,整張墻壁突然脫落了下來。
在兩人錯愕的神色中,也露出了下方的廬山真面目!
一個被掏空了的墻壁,顯示出凹槽,一只剩下骨頭架子的雞,還被分了尸,雞毛一根一根的插在墻上,而最中心的地方,則是卷著一張烏漆麻黑的毯子。
“這是什么玩意兒?”
張譯文愣了愣,眉頭緊鎖。
殷幽看著眼前的雞骨頭,也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就使用了洞察鑒定。
【雞骨線索,價值80靈幣?!?p> 【雞毛線索,價值10靈幣?!?p> 【人皮書,價值350靈幣?!?p> 殷幽面色一變,收回了想要觸摸的手臂,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黑色毯子,這玩意兒竟然是人皮做的???
“老殷,看出點什么沒?”
張譯文看著他,詢問一句。
“你不是很聰明么?問我干什么,我只是什么都不懂的鐵憨憨。”
殷幽語氣平靜的回答,盯著人皮看。
因為他感覺這東西一出現(xiàn),單憑價格,就并不是他們兩人能夠得手的。
張譯文摸了摸下巴,習(xí)慣性的一推眼鏡,沉吟道:“被挖空的墻壁,藏著雞毛秘密,這到底是在說明什么?”
“說明這些東西都是線索?!?p> 田野的聲音突兀的從背后響起,二人回頭望去,就看到對方正盯著這些物品,勾起嘴角,笑意吟吟道:“沒想到啊,你們竟然真的能夠找到線索,我還以為你們只能找到符箓那種小玩意兒呢?!?p> 在兩人有些錯愕的神色中,他一把握住最中心的人皮書,將其拿了出來,展開看了一眼,嘖了一聲,道:“可以啊,這已經(jīng)算是比較接近真相的線索了?!?p> “上面寫的什么?”
張譯文有些好奇。
殷幽則是微瞇起眼眸,看著他。
小伙子,拿他發(fā)現(xiàn)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的路子已經(jīng)走窄了!想想黃飛馮。
田野可不知道殷幽心里的怨念,隨手將手里的人皮書遞給張譯文,故作大方道:“自己看。”
張譯文不假思索的接過,看著上面寫著內(nèi)容,皺眉道:“什么書法水平,我用腳寫的都比這個有水準(zhǔn)?!?p> 歪歪扭扭的一堆文字。
他又借著月光,遞給殷幽看。
人皮書: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偷雞的,不過雞真不是我偷的,大人好可怕,我要在他身上寫字,哈哈哈哈……我看到雞在朝我笑……我也跟著笑了,哈哈哈哈……不過……大人卻哭了……
沒頭沒尾的。
殷幽看著也是一臉的懵,沉吟幾秒后,皺眉道:“這種水平的文字,似乎是孩童寫的,而那只怨靈也是孩童,所以說,這些文字應(yīng)該是它寫的?!?p> “有道理,這些雞骨應(yīng)該就是證據(jù),按照一般的狗血劇情來說,這里應(yīng)該還會有一些恐怖的東西,比如人頭,人皮……”
張譯文也做出了分析,搗弄著手里的人皮書,又摸了摸烏漆麻黑的材質(zhì),聞了聞,驚詫道:“好獨特的味道啊?!?p> 殷幽嘴角抽搐幾下,大哥,摸就算了,你還聞?你都知道這是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