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傳話的太監(jiān)剛領(lǐng)了旨轉(zhuǎn)身,回頭就看到國師明亮穿著一身白衣走了過來。
皇帝也被這一抹白色吸引住眼光,從座位上走了下來,雖然一國之內(nèi)皇帝最大,但見皇帝看到國師的模樣便知道這國師權(quán)利也不少,皇帝還是很倚仗他的。
“國師”
面冷如水,性寒如霜,一席白衣,手掌乾坤,天地間大事小事只要經(jīng)過他手推演便可生出一個結(jié)果來,關(guān)于邵暖身上的事情,只要國師看一眼即可。
國師明亮點點頭,并未向眾人那般朝皇帝行禮,皇帝不但不生氣,還專門迎國師去他的席位,待遇堪比鄰國國君對待,與皇帝處于平等的地位。
王公大臣見著習(xí)以為常,畢竟國師之名響徹上安國,皇帝此舉倒也見怪不怪了。
“此女太后有意受為義女,但坊間傳有此女克天克地克父母之言,還請國師辨別一二,能否如太后所愿,將其收為義女?”
皇帝對于旭云公主說的話其實并不放在心上,一個頂著公主頭銜的弱女子無權(quán)即便有財又能翻出什么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宮中禁軍,上安國內(nèi)大大小小的鎮(zhèn)縣、鄉(xiāng)野哪一處沒有安排暗衛(wèi)隨時監(jiān)測平民百姓的一舉一動?
上安國邵家雖然是一國首富,但歷經(jīng)三代,當朝皇帝還不是對他說打壓就打壓,邵家敢吭聲么?
皇帝對自己的治理手段還是頗為滿意的。
國師今日本無打算過來,太后壽宴是每年必定舉辦的事情,其目的也不過是皇帝將王公大臣還有些看得上眼的世家家眷召集在一起,也好給各家看看各自帶來的兒女是否有適合婚配的,看對眼了就各自上門提親。
只要不上升到國事層面,動搖上安國根基的,一般的場合,國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不需要刻意回稟皇帝。
昨日觀乾坤鏡,東方的飛凰星有異動,就連象征皇帝的那一刻紫微星也受到了影響,為了以防萬一,國師才將推演暫時放在一邊過來瞧瞧,看怎么回事。
聽到皇帝的話,順著他的指引,視線落在邵暖身上。
國師從座位上走了出來,圍著邵暖看了一圈,不作聲臉被冰凍住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
在國師的打量下,邵暖覺得自己里里外外都被審視了一番,那種感覺不好受。
太后看著國師覺得他沒表情的臉顯得特別凝重,不禁也緊張了起來。不知為何,一看到邵暖,太后就有種親切感油然而生,特別喜歡這孩子,這才有了想收為義女這一想法,至于飛凰九針當然也在其考慮的范圍之類。
太后心中的彎彎繞繞,邵暖自然是不明白。
國師看人一般是看上一圈便知道這人命格是怎樣的了,但邵暖,走了兩圈,什么都窺探不到,她就像一個迷,蒙著濃霧無法窺探到真面目。
國師掐起手,卜卦……
依舊還是迷。
這讓他對邵暖這人有興趣。
“國師,怎樣?這女娃可與哀家有緣?”
莫非她就是飛凰星?
國師擰起了一道眉,沒回太后的話,徑直跟皇帝說道:“邵暖小姐命格特殊,臣并未發(fā)現(xiàn)不妥之處?!?p> 太后聽完大喜,當下跟皇帝要了恩典“皇兒,你也聽到了吧?暖兒這丫頭就冊封個公主吧,給哀家當義女,家中閑著無事就多來宮中陪陪哀家?!?p> 國師伸手打住。
太后凝著眼“國師,你這是何意?”
“稟皇上,正因為邵暖小姐命格特殊,臣懇請皇上、邵家主恩準邵暖小姐為我玄機閣的入室弟子?!?p> 此言一出,炸地無聲,眾人那個震撼吶,眼睛瞪大看著邵暖,一臉難以置信。
國師的入室弟子代表什么?
比皇室公主的身份還要香餑餑,這邵暖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先是太后瞧上她,就連不問世事的國師也跟著搶她當入室弟子?
未娶妻的王孫公子對邵暖已經(jīng)打起了小九九,如果能成為邵暖的丈夫,憑著她是國師入室弟子這一身份,站在皇帝面前,也能讓皇帝高看幾眼,對自己的前途可是大大有好處,眼睛發(fā)著綠光猛盯邵暖身上。
早前還因為什么克天克地克父母之言有所退縮,現(xiàn)在連國師都要收為入室弟子,哪里還有這些顧慮?個個公子哥都想把邵暖娶回去呢!
自從邵暖出現(xiàn)之后,原本該屬于邵如玉的光芒一絲不剩的全被奪了去,本來今天的宴會是安王跟皇帝說好要給她封賞的,然后有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回邵家,也不至于被人說受罰期間擅自離開被家中長輩用家法中的條條框框處理的更加嚴厲。
為了這一天,邵如玉準備了好幾天,不說身上的衣服是請上安國一等一的師傅親自做的,就連身上佩戴的首飾也是安王辛辛苦苦為她尋覓而來,為了這一天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可現(xiàn)在全部都被邵暖一人奪去了!
“你意下如何?”皇帝問邵暖,國師要收入室弟子總得人家同意才行,強扭的瓜不甜,跟著國師可就沒有女兒家的樂趣了,別人眼中看來是一件樂事,可誰知向來福禍相依,該受的苦可少不了?
邵暖說話不卑不亢“承蒙國師,太后賞識,民女受寵若驚,只是民女身份低微,從小便在鄉(xiāng)下長大,難免有些規(guī)矩不識,恐丟了貴人的臉面?!?p> 國師默不作聲,邵暖成為他入室弟子這件事在他看來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皇帝也知曉國師心里的想法,畢竟這些年來他跟他要求的事不多,除非是必要的,一向沉默少言的國師是不會開口的,當下順了國師的意。
“規(guī)矩禮儀這些東西,日后調(diào)即可,邵家主,你們家是祖墳冒青煙了,生的女兒個個都好?!被实坶_懷大小。
“趁著太后壽宴,喜上加喜,邵暖你以后便是國師的入室弟子了!”皇帝當場宣布她的身份,國師從衣袖中取出一白潤令牌遞到邵暖面前。
“明日午時,到玄機閣找我?!眹鴰熥鐾曜约旱氖戮娃D(zhuǎn)身離去。
皇帝還以為國師留在這吃完飯看完表演再走呢,竟這么快就走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白潤的令牌握在手里,暖暖的,一股奇異感覺游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