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風(fēng)院,六個姨娘看到曾經(jīng)得寵的七姨娘因為說了幾句桀驁不馴的話就落得禁足的下場,還被勒令沒有老爺?shù)脑S可便不得出來,七姨娘這輩子可能就在院子里度過了。
心中凄凄然,即便對新來的姨娘多么不歡喜也好,就連當(dāng)家主母也識相地沒有違逆老爺?shù)囊馑迹齻円粋€個人微言輕失寵時地位僅比一等丫鬟稍高些,又能說什么?
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不可再提。
不然這下場……
素來圓滑的大姨娘走到柳燕燕身旁,逢承著“妹妹被老爺相中是老爺?shù)母猓彩俏覀兊母?,來到咱家就得跟親生姐妹一般盡心盡力地服侍老爺,最好啊,給老爺生個大胖兒子給咱家來個錦上添花、喜上加喜!”
柳燕燕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羞紅臉。
大姨娘這話可說到邵軍心坎里去了,邵家二房姨娘雖多,可這么些年也就只有夫人、大姨娘、二姨娘有所生育,而且生的都是女兒。
邵軍將家業(yè)進(jìn)一步做大,家族摒棄大房選做二房馬首是瞻,族中大事小事全由邵軍一人決定,萬一日后有什么不測,這偌大的家業(yè)豈不便宜了叔伯為他人打江山?
其余的幾個姨娘見風(fēng)趕緊上前,生怕落了一乘,讓別人便宜占盡,竟將邵王氏擠到了一邊。
邵王氏看著這一群墻頭草又氣又恨卻不能當(dāng)場發(fā)作,活生生地把心肝肺都給憋疼了。
邵軍一聽大姨娘這話,心想這八姨娘也是年輕,不過二十出頭,自己身體沒啥毛病,盼就盼祖宗顯靈賜予他一個大胖兒子,這輩子也算沒有遺憾了。
“夫人吶,燕燕的事就交給你打理了?!?p> “還請老爺放心,今兒早康哥兒稟告的時候,妾身就在想要把妹妹安置在哪處院子,思來想去也只有沁心院的風(fēng)景和環(huán)境最好,來到這兒第一眼看到妹妹,風(fēng)華無雙便覺得這院子非沁心院莫屬!也唯有像妹妹這般可人的美人才配得上。”
邵軍滿意地點點頭。
邵府中除了他和邵王氏的院子,也就屬沁心院的格局、風(fēng)景最好,也離軒風(fēng)院較近。
倒是方便了邵軍。
邵軍對這樣的安排甚為滿意。
“回頭啊,妾身從府里挑幾個機(jī)靈的丫頭給妹妹送過去,務(wù)必保證妹妹事事順心?!?p> “當(dāng)然了,妹妹若有什么需要的也可跟我說說,我也好給妹妹張羅,保證安排妥當(dāng)?!?p> 看到邵王氏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邵軍越發(fā)地滿意。
寒暄了一會兒,邵王氏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滿身怨氣無法發(fā)泄,玉手橫掃,桌子上的杯子、茶壺、珍稀擺件全被掀翻在地,摔得粉碎。
她不甘心,在這邵家,無論是家里的事還是邵軍吩咐處理的族中要事,她都處置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這么些年來從未有人說過半句閑話,有得也只會說她賢惠,是個能干的當(dāng)家娘子,一場夫妻,竟比不上齊鳶那那賤人!
好不容易將她除掉,現(xiàn)在又來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在你心中我就這么不堪嗎?!
邵王氏仍不解氣,拿起架子上的花瓶一個一個摔到地上,手被劃出一到血痕,她并不在意,哭了好一會兒,擦干眼淚,強(qiáng)迫自己露出笑容,好像從未有事發(fā)生一般。
待邵王氏整理好妝容,叫人打掃才道是進(jìn)了一只老鼠,將屋子攪得天翻地覆。
刑嬤嬤被家丁抬回自己的房間,悠悠醒來又跑去將邵暖的事情回稟。
邵王氏一股主母做派喝著茶水,聽著刑嬤嬤回稟的事,面不驚色,腦中思路清晰。
“廢院荒涼,家中防衛(wèi)嚴(yán)密無賊人進(jìn)出,刑嬤嬤莫不是你老了,眼睛昏庸連活人死人都分不清?”
“如此,留著你這雙老眼有何用!”茶杯重落在桌面上,嚇得刑嬤嬤的心肝震了震,慌亂不已。
“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的錯,老奴看到一地的黑血著實被嚇壞了,這人,一臉血污,即便不死地方也是重傷,老奴哪里曉得……”
“行了!”
“諒你跟我這么些年給你個機(jī)會,找不到邵暖,你就自廢雙眼吧!”
事關(guān)身家性命的事情,刑嬤嬤怎能不放在心上?
心里頭將邵暖罵了百八十遍,死就死了吧,不死徹底點,害自己遭受無妄之災(zāi)!
從邵王氏住處離開,立馬就張羅著家丁全府上下搜羅著,就連狗洞也不放過。
此時的邵暖,看邵王氏等人看膩了,并不知道因為她從廢院消失,整個后院被攪的天翻地覆。
邵暖找了一處風(fēng)景好的院子休息著。
她醒來的廢院位置雖不錯,奈何太臟太亂,看的不順眼。
而她陰差陽錯來到的院子正是剛剛邵王氏跟邵軍定下來要給柳燕燕生活的沁風(fēng)院。
丫鬟家丁們很快將屋內(nèi)打掃干凈,擺上柳燕燕喜歡的花卉,一室清香。
這可害苦了邵暖,天生的她就是個對花粉過敏的,尤其是過濃的香味。
當(dāng)場噴嚏不斷,身上還起紅疹,又癢又疼,十分難受。
無奈之下,她只好從主院退去,來到一處樹木茂盛的納涼之處,繼續(xù)作休息打算。
可她卻聽到了有一女人聲,絮絮叨叨地在念叨,邵暖好奇心又發(fā)作,湊了上去。
“主子,您生平待燕燕不薄,如今燕燕重回這邵家定要為您討回公道,讓當(dāng)年害您的人受到報應(yīng)!”
“還有一事,希望能讓我早日找到小姐,帶她脫離苦海免受折磨?!毙排眯尿\,樹枝掛著一個木牌,而她則對著一塊木牌用心祭拜。
嘿啾~
糟糕,壞事!
邵暖對自己這個花粉過敏有些無語,都隔得老遠(yuǎn)了還發(fā)作,關(guān)鍵是早不發(fā)作晚不發(fā)作,偏偏趁自己偷聽人說話的時候發(fā)作,還打了個這么大的噴嚏!
這是將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銀劍直指,寒光直逼面門!
乖乖!這手無寸雞之力的八姨娘原來是個武功高手!
邵暖上下跳躍,來回閃躲,好幾次被劍氣所傷!
坑蒙拐騙把自己推進(jìn)坑里的還不止這一點,她竟然走進(jìn)了一個死胡頭!
打不過索性就投降唄,反正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成為傻子這些年,傻事也沒少做。
“女俠請饒命,我本無意闖進(jìn)貴地,奈何邵府太大一時尋不到事先安排好的地方,看著這里環(huán)境不錯便未經(jīng)同意游覽了,還請女俠不要見怪!”
擋住臉的手稍微放下了些許,偷看柳燕燕的臉色。
一臉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邵暖剛才的話,人家并不買賬。
她是個被主人抓現(xiàn)行的小偷!
反正橫死豎死怎么也是死,不如死的硬氣一點。
“喂!我說你這女人怎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啊?邵家大老爺?shù)降卓瓷夏隳囊稽c?他眼睛是瞎的?。俊?p> 邵暖叉腰,她那張風(fēng)華無雙的臉露了出來,直直地刺入柳燕燕的眼中,頓時,眼冒氤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邵暖蒙了,剛才還要打要殺的?現(xiàn)在竟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