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一個寫小說的。今年快三十歲了,稿費還不到三千塊。沒有五險一金,沒有節(jié)假日。交房租、水電費,再加上各種必須的生活用品,每個月連五百塊都留不下,吃一次紅燒肉都要猶豫兩天。大哥,求求你了,要是錢給了你我下半個月連方便面都吃不起了?!?p> 聽到劫匪的話,女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跟噴泉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流。
女人的話讓劫匪愣了一下,之后竟然將手里面的刀子收了起來。
“大妹子,俺也是個網(wǎng)絡作家,寫都市的。馬上就四十歲了,沒車沒房,沒有女朋友。稿費低不說,有時候連房租都交不上,這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出來搶劫的?!?p> 劫匪抹了把情不自禁流出來的眼淚,“窮人可憐窮人,大妹子你走吧。哦對了,千萬別走東邊那條路,里面全是寫玄幻的,一個個都窮瘋了?!?p> “謝謝!謝謝大哥!”
就在女人道了聲謝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乞丐顫顫巍巍的從黑暗的角落站起來,說道:“我也是個寫手啊,五十多歲了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饑一頓飽一頓,要不是現(xiàn)在的好人多,我恐怕早就餓死了。西邊那條路也不能走,那邊蹲著幾個寫武俠的,好幾天沒吃飯,眼睛都餓綠了。”
“那……那寫科幻的呢?”
女人身體忍不住抖了幾下,小聲問道。
“寫科幻的上個月就餓死了,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堆骨頭了。”
乞丐嘆息一聲,“這幾條路上都是同行,你還是翻墻離開吧?!?p> 黑暗的夜幕下,張于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心情十分沉重,因為剛被退伍的時候他也打算做個網(wǎng)絡寫手。
然而現(xiàn)實很殘酷,他的文筆水平還停留在小學階段,上傳了不到兩萬字就被噴的體無完膚,只能憤憤的刪掉,并斷了做一個網(wǎng)絡作家的念想。
“寫書真的是死路一條??!”
張于嘆息一聲,心里面一團亂麻。
如果不是被殺手爆頭之后僥幸進入了主神空間,估計他的下場比這幾個人好不到哪里去。
部隊里面學習的技能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基本都是雞肋,難不成出門買個菜還得用上偵查和反偵察?玩?zhèn)€游戲還用得著專門練靶子?
沒有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就只能做一些最簡答的苦力活。
“算了,自家人管自家事,誰不比誰可憐呢!”
張于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沒有給這些人留下金條,因為無權(quán)無勢,又沒有面對黑暗與罪惡的力量,財帛只會帶來災難。
明湖乃是一座古城,有很多明清時代的古建筑存在,甚至連唐宋都有不少。
經(jīng)過了眾多天災人禍,很多比較老的行業(yè)不得不做出改變,但也有部分遺留了下來,就比如典當行。
“忠信典當行,這個名字不錯!”
抬頭看了眼門框上面閃爍著的霓虹燈,張于邁步走了進去。
這里是新城區(qū)的邊緣,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可忠信典當行就如同鬧市中的一朵奇葩,十分冷清。
其實說來也正常,來典當行的大部分都是急用錢的,本來就著急上火,又被典當行的老板以各種理由克扣,怎么能高興的起來。
張于進去的時候正好有個人在當東西,只不過言語之間氣氛相當壓抑。
這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身體瘦弱,臉色蒼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他要當?shù)氖且粋€巴掌大小的玉件,因為角度問題張于看不清楚到底雕刻的是什么東西,也沒有太過在意。
他是來典當黃金的,對別人的東西沒什么興趣。
“一塊B貨的破玉還想要十萬,你想錢想瘋了吧!五十塊錢要賣就賣,不賣也別打擾我做生意?!?p> 老板不耐煩的哼了一聲,之后瞬間換了個笑臉對張于說道:“這位小兄弟打算當什么東西???我這店雖然小可也是二百多年的老字號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出門一打聽都知道?!?p> “做典當?shù)木褪浅没鸫蚪?,拼命壓價,還童叟無欺,騙你爹呢!”
心里面不屑的哼一聲,張于從兜里面掏出一把金條放在了桌子上面。
這是他花費五點積分兌換的高純度黃金,每根500克,一共十根。
任務世界各種各樣,貨幣的種類更是不知凡幾。脫離了相應的社會體系后紙幣跟垃圾沒什么區(qū)別,而黃金這樣的貴金屬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至于使用黃金所帶來的問題,能因為十根金條找他麻煩的人,他也不會放在眼里。
“這是?”
看到張于倒在桌子上的東西,老板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審視。
“本店雖然開門做生意,但也有著最起碼的原則和底線。來路不明的不收,地里刨出來的不收,坑蒙拐騙的不收。小兄弟你拿回去吧,你應該去的是黑市,而不是典當行?!?p> 老板冷著臉說道。
“你既然干這一行,想必見識也不少。我大老遠的過來了,你為何不看仔細了再做決定呢!”
張于笑著說道。
“不用看,這種規(guī)格的黃金只有銀行和國庫才有。如果來路正常的話,你完全可以去銀行,那里的價格比我這里要高一成?!?p> 老板話說的十分篤定,可出于職業(yè)操守還是仔細觀察起來。
“嗯?”
看到手中的金條,老板臉上的表情一滯,眉毛也跟著皺了起來。
“沒有任何能夠表明來源的標記,是重新熔鑄的嗎?”
老板將手里面的金條放下,皺著眉頭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你別管我是從哪里來的,只說收不收就行了!”
張于笑了笑,問道。
“現(xiàn)在千足金的價格差不多是每克三百三十塊錢,我按照三百塊錢的價格收。十根金條一共五千克,也就是一百五十萬?!?p> 老板拿著算盤撥弄了幾下,之后說道。
“可以,直接打到卡上面吧。”
張于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