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暗回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那小德子公公大約上鉤了……”
書洛在白糯的調教下也會些醫(yī)術,就帶著玄暗去廂房找藥了。
墨曉箏吩咐邀月:“你去讓二公主殿下的貼身宮女打聽到此事。”
邀月也出門辦事。
墨曉箏三人便去了荀嬤嬤處學規(guī)矩。
………………
晚膳時分,墨曉箏帶著書洛去院外散步,木淑妃后面跟著昔傾,四人打了個正面。
墨曉箏輕福:“尚嫻見過淑妃娘娘,恭請佳安。”
木淑妃點頭:“尚嫻郡主?!?p> 墨曉箏看了看木淑妃身邊的昔傾,跟木淑妃邊走邊閑聊起來,一個不注意,墨曉箏一下子滑倒在地。
書洛連忙扶起墨曉箏:“郡主!”說著開始拍墨曉箏身上沾染的灰塵。
墨曉箏沖木淑妃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尚嫻失禮了?!?p> 木淑妃愣愣地指指一旁的凈房:“你……沒事吧?先去更衣吧?!?p> 墨曉箏便進去換了一身書洛身上備著的水紅茶花芙蓉袖口疊絲紗裙,摘下手腕上的首飾細細清洗玉手。
木淑妃為了在周圍的小宮女眼里留下一個溫婉賢惠、善良熱心的形象,便指揮著昔傾去幫忙。
墨曉箏凈手完畢,帶上鐲子,卻發(fā)現少了什么:“我的翡翠玉鐲呢!?”
木淑妃安慰道:“無事,恐是被哪個宮女順手拿走了。都搜一搜!”
然后……昔傾的身上便搜出了玉鐲。
木淑妃立刻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該死!之前墨曉箏算計溫皇貴妃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招數!自己怎么沒有防備,還自己親手害了自己最信任的貼身大宮女兼心腹!
墨曉箏冷冷道:“昔傾,你怎可偷盜他人之物!”
昔傾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只好哭著向木淑妃求助:“娘娘……奴婢……奴婢是被冤枉的!”
木淑妃暗自咬碎一口銀牙——這個小賤人!小賤人!只好向墨曉箏求情:“尚嫻,你看,這是本宮的貼身大宮女,這些……這些都是本宮沒調教好,尚嫻便看在本宮的面子上放了昔傾吧,等回了暗香宮,本宮定然重重責罰昔傾!”言下之意就是如若墨曉箏不饒了昔傾,那就是打她的臉,打皇上寵妃的臉,甚至是打皇上的臉。
墨曉箏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很是嚴肅:“那照淑妃娘娘所說,這些宮女難不成就能隨便盜取他人的物品?或者是淑妃娘娘仗著皇上的恩寵不把宮規(guī)看在眼里?”
這話已經很重了,旁邊有些灑掃的小丫鬟開始幸災樂禍地交頭接耳。
木淑妃剛要說什么,墨曉箏又道:“不過看在娘娘的臉面上,尚嫻就不把事情鬧大了。便把昔傾發(fā)賣出去,這件事情就一筆帶過,尚嫻不再追究,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上,木淑妃總不能說她就是仗著皇上的恩寵橫行后宮吧?況且為了自己的名聲……只能丟車保帥,陪笑著應下。
翌日。
暗香宮便傳來了昔傾惹惱了木淑妃而被發(fā)賣出去的事情。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昔傾則早已出宮,被書洛在宮外買下,成為了良民。
用過午膳,墨曉箏、君長頤、白糯、君長嬡和墨安初便在御花園邊的小院里抄《女則》《女戒》練字。月皇后在后面饒有興趣認認真真地翻看白糯的醫(yī)經,荀嬤嬤來來回回在她們之間踱步,不時附身指點一二。
內飾外有人叩門:“皇后娘娘、嬤嬤,木淑妃娘娘身邊的人求見!”
荀嬤嬤看看月皇后,月皇后笑著放下醫(yī)經:“嬤嬤,不知可否允?”
荀嬤嬤很有禮數:“老身無所謂,皇后娘娘做主張吧?!?p> 月皇后點頭:“進來。”
一位媽媽走進來,滿臉都是汗水,焦急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君長頤清脆道:“這位媽媽莫慌,順順氣再說,不會誤了事的?!?p> 荀嬤嬤贊賞地看看君長頤。
那媽媽緩了緩,道:“奴婢是淑妃娘娘身邊的李媽媽,娘娘她……”快要急哭的樣子“娘娘她不見了蹤影,然后……然后……現在跪在茹貴妃娘娘宮前……皇上也不在,貴妃娘娘便暫時把娘娘留在了她處……娘娘……”有些哽咽“據說是出事了!奴婢們這些下人都不能進去……”說著跪下“咚咚咚”地磕響頭“皇后娘娘,如今皇上去微服私訪,宮里……宮里就您一個能主事的啊……我們娘娘素來與茹貴妃娘娘不睦……這……這簡直是要了娘娘的命啊……請娘娘大發(fā)慈悲,隨奴婢前去看看吧……”
月皇后讓身邊的宮女上前扶起李媽媽,沉吟片刻:“那本宮就隨媽媽前去看看。幾位公主、小姐也跟上吧,順便學些處事道理不是?”又歉意地看向荀嬤嬤“嬤嬤,真是失禮了……”
荀嬤嬤溫和地笑著:“我老婆子隨遇而安,娘娘與各位公主、小姐便放心地去吧,明日再來找老身學?!?p> 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前往茹貴妃的宮殿。
木淑妃面色潮紅地躺在榻上,茹貴妃肅著臉抿著唇地站在一旁,面前是跪著瑟瑟發(fā)抖的小德子。茹貴妃見月皇后一行人來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也顧不得行禮,沖上前去“月妹妹!你可算來了!”
月皇后關切地看著躺在榻上的木淑妃,直把木淑妃看得臉青一陣白一陣:“茹姐姐,木姐姐這是怎的了?是傷著了嗎?”
茹貴妃的眼里閃過一絲微笑,隨即閃去,一臉焦心,吞吞吐吐含含糊糊道:“臣妾原本想著去暗香宮看看木妹妹……哪成想,看到木妹妹與這太監(jiān)在……”一咬牙“赤裸裸的……還有,方才太醫(yī)瞧過……淑妃已經有了兩月的身孕,是皇上的!”
月皇后大驚失色,君長嬡不著痕跡地鉤鉤唇角——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剛好利用自己那貪圖利益沒有親情可言的母妃一把……說來,那蒙汗藥還真是好用呢……面上也是震驚不已。墨曉箏三個更是愣成了三根木頭,墨安初不知情,也是不知所措。
木淑妃羞憤欲絕,哭道:“不是臣妾……是……臣妾被人下了藥……皇后娘娘,臣妾冤枉!”
君長嬡“冷靜下來”冷笑一聲:“冤枉?淑妃娘娘,恕本公主直言,事情都做了,鐵證如山,還有甚能冤枉的?”
了解女兒的茹貴妃立刻意識到自己被女兒算計了,狠狠地挖了君長嬡一眼:“長嬡不要胡言,你還未出閣,這類的事情還是不要接觸的好,來人,把幾個女孩都送到荀嬤嬤處,這里你們不便久留?!?p> 狗腿的墨安初看出君長嬡的不滿,立刻道:“貴妃娘娘此言差矣!是皇后娘娘讓來學學處事手段,難不成貴妃娘娘非要趕公主殿下、君主們以及小女出去?”
此言一出,立刻得罪了屋里大多人。
茹貴妃對墨安初的不要臉無語,只好呵呵地掩蓋過去。
而墨曉箏、白糯與君長頤則是看了一出“母女反目”“盟友破裂”的戲。
這時,門外有人稟報:“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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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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