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別來無恙
淑貴妃像是玩上了癮,將葡萄一顆一顆的拋向嘴里。
“是的?!?p> “那便讓楚嘉沁嫁給小五吧!”
“可娘娘剛不是說不讓大公主嫁去凈安嘛!”
嬤嬤有些疑惑。
“我剛的意思是楚嘉沁別想嫁到凈安皇宮里去奪我的倚仗,嫁給小五又不影響,他這輩子與皇位無緣的?!?p> 嬤嬤聽了這話便沒再敢往下接了,淑貴妃是喜歡直言不諱,但是這可是皇家秘事,而且還是最重要的皇位之事,她遠(yuǎn)在淮安的皇宮都聽說過五皇子是如何的受凈安皇帝的喜愛,可是自家娘娘卻輕飄飄的說五皇子與皇位無緣,這里面的彎彎繞繞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楚歲歲不曉得自己不過就是治個風(fēng)寒為何要在身上插這么多的針,不知道她最怕疼了嗎?
“尹姑姑,其實我這風(fēng)寒喝些藥就好了,無需這么大動干戈的?!?p> 楚歲歲實在是有些忍不了了。
“風(fēng)寒,你沒得風(fēng)寒啊!”
尹青黛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扎在手腕附近的銀針,輕輕的按了按楚歲歲的手腕。
“那您這是在干什么?”
楚歲歲有些發(fā)抖。
“進(jìn)宮前攝政王讓我?guī)湍阏{(diào)理一下身子,順便再救治一下你手腕上的舊傷?!?p> 尹青黛原以為楚歲歲知道的,不成想原來她不知情,尹青黛這一刻也不知道說她些什么好,都帶自己去給白淳看病了,卻沒想著央自己給她看一看,明明人內(nèi)里已經(jīng)虛弱的不成樣子了。
楚歲歲呆愣了一下,隨后鼻子有些酸酸的,加上上一世她已經(jīng)成為一個病秧子廢人四年多了,已經(jīng)不奢望可以恢復(fù)了,卻沒想到這一世有人這般關(guān)心自己,說起來她與楚承奕當(dāng)真算不上相熟,卻沒想到會被他如此在乎,不過有人在乎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七皇子,您就隨末將回去吧!”
“若我說不呢?”
燕離止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說道。
那小將軍聽到燕離止這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聲音便有些頭疼,他已經(jīng)和這七皇子躲貓貓,追追趕趕,斗智斗勇的周旋了半個月了,馬上就要到邊城了,若讓七皇子進(jìn)了淮安邊界那自己就得無功而返了。
“七皇子,陛下說末將可以將您強(qiáng)制帶回?!?p> 小將軍咬了咬牙說道。
“那陛下可說不能傷我?”
燕離止輕笑了一聲的問道。
小將軍愣了愣沒做回答,陛下確實交代過他,要將七皇子毫發(fā)無傷的帶回去。
“孫將軍,你還是回去吧!莫要阻我了?!?p> “殿下,你冷靜一些!”
看到燕離止突然搭上脖子的利刃,孫小將軍有些慌了,這七皇子為何不按常理出牌呢!
“孫將軍還要逼我嗎?若還要逼我回去,我便會傷了自己?!?p> 燕離止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無恥,可是能達(dá)成目的就好。
孫小將軍一時間有些進(jìn)退不是,他當(dāng)時就不該自告奮勇,就說當(dāng)時為何朝堂上沒人與自己搶這差事,現(xiàn)在想來恐怕只有自己不知道這七殿下的性子是有多難纏。
“好,殿下您先將匕首放下,末將不逼您?!?p> 孫小將軍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畢竟若七皇子真的傷到了自己,那他恐怕也沒什么好下場。
“我信不過你?!?p> 燕離止淡淡的說道。
“那殿下走前面?末將將您送至邊界可好?”
孫小將軍退了一步說道。
“不用,你們跟著目標(biāo)太大,現(xiàn)在掉頭回京都去給陛下復(fù)命就好,記得說是我以自殘相逼的”
燕離止說的很是堅定。
孫小將軍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了一下,朝著燕離止拱了拱手,翻身上馬帶著一干人浩浩蕩蕩的離去了。
“你啊!小心些,若當(dāng)真?zhèn)俗约涸撊绾问呛?”
言煦南將燕離止手中拿著的匕首接了過去,入了鞘。
“老五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都過了邊境了吧!”
燕離止笑了笑轉(zhuǎn)移了話題。
“應(yīng)當(dāng)是過了?!?p> 言煦南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說道。
“還是慢了些,待到去了淮安京都,想必都是夏末了?!?p> 燕離止的聲音里有一絲絲的惋惜。
“若是這次真的能找到不死谷的人,往后你便還能來很多次?!?p> 言煦南笑著安慰道。
“不知為何,離開了那里我覺得世界仿佛都更明亮了一些?!?p> 燕離止抬頭看向蔚藍(lán)的天空。
看著燕離止這般模樣,言煦南越發(fā)的堅定了一定要找到不死谷中人的信念。
轉(zhuǎn)眼間一月便過去了,淮安的天氣也開始逐漸轉(zhuǎn)涼了,雖說沒有涼多少,但總歸沒有前些日子炙人了。
這一月楚歲歲還過的頗為順心自在,每日睡前尹青黛都會給她扎針,旁人都是愈加習(xí)慣,楚歲歲是一日比一日嚎叫的厲害,吵得尹青黛直接封了她的啞穴。
第二日早晨便會練上一個時辰的武功,不知道是扎針的緣故還是每日吃藥的緣故,楚歲歲覺得自己的武功精進(jìn)的特別快,有時與尹青黛過招雖落下風(fēng),但還是能糾纏好些時辰的。下午楚歲歲便進(jìn)書房閉關(guān)去了,畢竟她這一月要看三個半書架的書。
“公主,若蘭醒了?!?p> 尹青黛到底是不死谷出來的,若蘭當(dāng)時那么重的傷不到半月便完全痊愈了,不過當(dāng)時到底傷了心脈,若蘭身上的傷雖是痊愈了,但卻一直昏迷著。
兮荷敲了敲書房的門說道。
楚歲歲聽到這話趕忙放下了手中的書,朝著門口走去。
“若蘭醒了?”
楚歲歲頗有些激動。
“是的,公主。”
兮荷低著頭應(yīng)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楚歲歲便朝著安置若蘭的西院走去。
可是她走到了半路發(fā)現(xiàn)兮荷居然沒有跟上來,隨后搖了搖頭,興許是有什么事吧!
“若蘭!”
楚歲歲進(jìn)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還頗為熱鬧,小槐,尹姑姑也都在。
“公主,奴婢拜見公主?!?p> 看到楚歲歲若蘭的眼睛亮了亮,趕忙掀開身上的薄被,下床朝著楚歲歲行了一禮。
“好了好了,這大病初愈別胡亂折騰。”
楚歲歲趕忙上前了一步扶住了若雪。
“公主,奴婢沒想到奴婢還有幸見到您?!?p> 若蘭看著楚歲歲鼻子酸酸的。
“說什么傻話,你可還記得小時候你與我說要像母妃與淳姑姑那樣,一輩子陪在我身邊?!?p> 楚歲歲摸了摸若蘭的頭,這是她們小時候最喜歡做的動作。
“這兩天好好養(yǎng)著,養(yǎng)好了要幫我管管這賢雅宮,清理清理老鼠毒蛇?!?p> 楚歲歲坐到若蘭的旁邊幫她掖了掖被子。
“公主,奴婢一定好好做,不讓公主操心?!?p> 若蘭比楚歲歲大兩歲,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可是看著卻像是個十五歲的女子。
“以后要吃的好些,小時候你可比我壯。”
楚歲歲看著若蘭深凹的眼窩和突出的顴骨無不心疼的說道。
“好,奴婢一定把自己養(yǎng)的壯壯的保護(hù)公主。”
“浣衣坊的人我都幫你留著?!?p> 楚歲歲朝若蘭的耳邊靠去輕輕的說道。
“謝公主!”
若蘭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
“小姨,你讓我回來吧!這一月都過去了,賢雅宮也沒來人找咱們的晦氣?。?。”
阿秀搖著蘇嬤嬤的手臂撒著嬌,她現(xiàn)在真的不想回去制衣坊了,每日從早忙到晚,她都要累死了還要被那程嬤嬤罵。
蘇嬤嬤聽著阿秀的話也有些動搖了。
“嬤嬤,若蘭,若蘭回來了!”
一個小宮女像見了鬼一樣的跑到了蘇嬤嬤的屋里,情急之下都忘了敲門。
“那個小賤人還敢回來!”
阿秀一聽若蘭來了便有些動怒,都是因為她肖統(tǒng)領(lǐng)才對自己愛搭不理,都是因為她自己和小姨才挨了打,也是因為她自己被送去了制衣坊每天累死累活的。
“閉嘴,走,回制衣坊去。”
蘇嬤嬤將阿秀狠狠的呵斥了一句,便拉著她的手朝門外走去。
“嬤嬤!”
阿秀有些不甘心。
蘇嬤嬤朝著一旁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便拉著阿秀朝一旁的小路走去。
“蘇嬤嬤,別來無恙!看來已經(jīng)有人給你說我來了?!?p> 若蘭看著站在門口像個石像的蘇嬤嬤突然覺得沒有什么意思了。
“你今日來我浣衣坊有何貴干。”
“嬤嬤說呢?嬤嬤這般聰明的人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嗎?”
蘇嬤嬤看著如今的若蘭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會覺得在曾經(jīng)宮中小霸王身邊伺候的人會是一個任人拿捏的人。
“既然你已經(jīng)定了我的命便無需再多說,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嬤嬤覺得自己用的起這個詞兒嗎?”
自始至終若蘭都是笑吟吟的,蘇嬤嬤恍惚之間突然覺得怎么之前沒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與那賢貴妃身邊的淳姑姑是何其的相似,看著和善卻是極其狠歷的。
“其實,我今日來只想問嬤嬤為何要那般針對我,置我于死地?!?p> 若蘭確實對于為什么被針對很困惑,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突然自己就被針對了。
“不為什么,單純的看你不順眼。”
蘇嬤嬤現(xiàn)在慶幸的是這浣衣坊內(nèi)沒有人知道阿秀是自己的甥女。
“對了,這一路走來怎的沒見阿秀,她不是經(jīng)常伴在嬤嬤左右嗎?”
若蘭記得那阿秀每次看自己的目光都恨不得殺了自己,往常也經(jīng)常對自己動手的,今日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