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蘭的質(zhì)問,四周傳來一片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
劉水的臉色有些難堪,她沒想到,劉家的人越來越過分了。
她低聲說道:“媽,是我喊他過來的,他好歹是聰聰?shù)慕惴?。?p> 這時,劉聰旁邊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不屑地說道:“姐,這就是聰聰提到的,那個倒插門女婿呀?好看是挺好看的,難怪你要倒貼他。”
她是劉聰?shù)奈椿槠?,叫張寧,是個小老板的獨生女。
劉聰沒好氣地說道:“我姐那是單純,給他騙了,什么姐夫啊,在我眼里,他就是個廢物。早晚我要讓我姐跟他離婚!”
劉水瞬間漲紅了臉,弟弟和弟媳婦說話太刻薄了,可她偏偏什么也不能說,畢竟今天是他倆訂婚。
瞪了一眼陳名,她將所有怒氣都發(fā)泄到他的身上,吼道:“還不快過來!”
陳名望著劉水,知道她也憋屈,而且她的確是被他連累的,所以對她的態(tài)度,他也不生氣,而是默默走了過去。
看著一言不發(fā)朝她走來的陳名,她失望地想,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會看上他呢?
三年了,他除了去工地搬磚,什么工作都做不長,兩人之間的共同話題也越來越少了……
尤其是這些年,家族里的姐妹,都各自找到了好的歸宿,這么一來,陳名就更加相形見絀了。
劉水有些茫然,她明明是劉家最漂亮學(xué)歷也最高的女人,卻因為陳名,事事被壓一頭,成為眾人嘲諷的對象,就連整個家族的掌權(quán)者奶奶,都不待見她。
難道,她真的要這樣抬不起頭一輩子嗎?
陳名此刻已經(jīng)走到了劉水身邊,剛要坐下,椅子卻被劉聰給踹走了。
陳名皺了皺眉,壓著火氣說道:“聰聰,你太過分了!”
劉聰沒好氣地說:“過分?我還有更過分的呢。實話告訴你吧,這位子,不是給你留的!”
陳名瞇了瞇眼睛,問道:“你什么意思?”
他說話時,看向了劉水。
劉水心虛地別過臉去,小聲說道:“你去最后面那張桌子坐吧,我也是才知道,我媽今天請了貴客?!?p> 陳名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最后面的角落里放著一張兩人桌,更可氣的是,此時有一條狗正坐在椅子上。
四周傳來一片譏笑聲。
陳名的眸子深了深:“什么貴客要坐在你的身邊?”
楊蘭這時沒好氣地罵道:“既然你這個廢物那么想知道,我就實話告訴你,今天這個位子,是給水水的追求者,省城著名的華夏集團總經(jīng)理夏之陽準(zhǔn)備的!
他說了,只要水水肯離婚,他可以立馬把水水娶回家中!”
陳名錯愕地看向劉水,他沒想到,她竟然不阻攔他們,這是……默認(rèn)了他們的安排?
這一刻,失望和酸澀涌上心頭。
他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可以當(dāng)他們在胡鬧,只要劉水說自己沒想法就好。
然而,劉水只是抬頭看著他,說:“陳名……不要再鬧了,你越鬧,我越難堪。
那個人只是來吃頓飯而已,你一定要糾纏不休嗎?”
陳名愣了愣,沒想到,劉水竟然會倒打一耙,質(zhì)問他。
這一刻,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失望。
他苦笑著說道:“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你要嫁給我的,是你說的,你永遠(yuǎn)不會看不起我……”
劉水攥著拳頭,紅著眼睛看著他,惱羞成怒地說道:“是!我說過!可人會變得,何況我也沒想到,你真的這么不思進取,這么沒用!”
陳名微微一怔,隨后慘笑一聲,說:“你知道嗎?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早就忍不了這些人了。
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
你劉水,不值得!”
劉聰怒道:“草,你說誰呢?”
他說著要打陳名。
只是這一次,陳名沒有忍,他一把抓住劉聰?shù)娜^,微微用力,劉聰就吃痛地慘叫出聲。
劉家所有的人聞之色變。
楊蘭大喊著要殺了陳名。
劉水捂著嘴巴,問道:“你瘋了?”
她眼中的陳名,此刻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隱忍,不再低聲下氣,褪去滿身卑微,鋒芒畢露,竟讓她不敢直視。
他甩開劉聰,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選擇,那么,劉水,我們離婚。”
當(dāng)陳名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全場一片鴉雀無聲。
在所有人看來,陳名能娶劉水,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也認(rèn)定了他絕對不會離婚。
畢竟,離婚意味著他會失去一個貌美如花的老婆,也意味著他將失去劉家這座靠山。
劉水只是有片刻的震驚,便嘲弄地問道:“你說什么?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陳名淡淡道:“我說,我們離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