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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數字化

第十六章 原來如此啊

全民數字化 浮游蠟燭 2236 2020-03-13 13:24:37

  隨著徐鏡一聲吆喝,一拍手像是按下某個關機按鈕,停滯看戲的話劇社成員如安裝在機械中旋轉齒輪,迅速運作起來。

  陳清支撐身體,倚著墻坐,左右扭動兩下脖子,長舒一口氣,有驚無險,這關好歹是圓過去了。

  擺平話劇社,意味著徹底掃清隱患,融入當前社會再沒有阻礙,剩下的無非是加深了解。

  低頭檢查一遍衣服領子,牛力王徐鏡當演員頂多三流,擂臺打拳估計能拿副金腰帶。

  “陳清同學,你還好么?”

  清靈,悅耳,關懷備至的溫柔,如子夜烏云半遮半掩的月光,夾雜一絲晦澀的羞意,悄然而至。

  渾身一個激靈,順勢抬頭,那張雕刻進大腦內側顳葉,即使閉上雙眼也會倒映在視網膜的俏麗容顏出現在瞳孔中。

  魏心怡出于關心,跑來慰問同班同學。

  她的到來同時解開陳清心里最后的疑惑,為什么要報名參加話劇社?

  答:魏心怡在哪,陳清就在哪。

  對于相遇第一眼便已想好未來孩子名字的女生,似乎不需要多余的理由,僅僅在視野停留片刻,這份快樂便能品味好久,直到入睡都翹著嘴角。

  將方重明比做無差別通吃型舔狗的話,那么陳清一定是癡情型號中至死不渝那款。

  但是,所謂昔日女神不如狗,市花校花遍地走。

  魏心怡已是昨日黃花,被陳清一把掃進垃圾堆,眼界,品味,喜歡都今非昔比。

  人生目標到了該更新?lián)Q代的時候,愿望清單得重新規(guī)劃。

  法拉利當然要有法拉利的覺悟,厚著老臉用三十年單身換來的撩妹精華去追少時的娃娃菜,像什么話呀。

  丟人,掉價,沒出息!

  福音學院頂多是所二流學校,招生范圍主要面向中產,上限高產之家,距離精英權貴階層差得遠。

  基本的農業(yè)常識,鹽堿地長不出好白菜。

  區(qū)區(qū)魏心怡滿足不了陳清對于新生活的暢想,理想型的另一半,目標直指上流社會的名媛公主,至于下限嘛,怎么也得是地主妹吧。

  工薪階層,滾一邊去!

  “沒有事,我們演戲呢,魏同學去忙吧?!?p>  標準化的微笑,格式化的對白。

  向習慣被動式問答的美少女遞上一杯裝滿‘呵呵’的白開水。

  大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好心遭到冷落,魏心怡小臉激起抹紅云。

  停頓數秒之后,悶哼一聲,轉身帶動青春的馬尾辮,滿是幽怨地走人。

  空氣中殘留淡淡清香,陳清深吸一口進入鼻腔,嘴角露出原來如此的笑意。

  “茉莉,鈴蘭,茶樹木。”

  果然體香什么的都是騙人的,魏心怡已經是陳清兩世為人見過最可愛最漂亮的女孩,結果身上的香味分別來自洗發(fā)水,護手霜和香水。

  再添一要求:須自帶體香。

  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灰塵,挽起衣袖去幫忙擺放道具。

  不遠處,躲藏角落的瘦弱身影伸手,向下壓了壓帽檐,低著頭在文本涂涂寫寫,記錄下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

  “陳清學長,我們來就好了?!?p>  “是的,學長去排練吧,這里有我們呢?!?p>  “那好吧,記得輕拿輕放,放到倉庫最里面?!?p>  “沒問題啦,之前就是我們幾個搬出來的?!?p>  “辛苦你們幾個了。”

  手上的重物交給低年級生處理。

  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

  要說現世最令陳清滿意的一點,當數下上分明的等級制度。

  學長的威嚴不容挑釁,反應到社團活動中,后輩必須尊重前輩,服從前輩安排,聽從前輩訓導。

  實際上也是這么執(zhí)行的,新成員包辦場務雜活,資歷深一點的負責服裝布景。

  總之,低年級生先去幕后待著。

  到了五年級方有參加話劇演出的資格,而舞臺真正的主角自然留給即將畢業(yè)的社團前輩。

  聽起來很不公平,有欺壓弱勢群體的嫌疑,應該讓出一部分權力,給個別天才人物跳出規(guī)則的特權,可問題往往就出在這部分人身上。

  給天才提供成長的沃土是社會普遍存在的認知,所有組織機構通行的公理,而人際關系的巧妙運用,是任何規(guī)章制度進入人為操作流程,無法避免地誕生一種名為‘變通’的潛規(guī)則。

  明目張膽地運用是必會招致非議。

  為了維持該規(guī)則的運作,模糊天才和凡人的界限成了宣傳的重點,適當開放權限,給更多人自主選擇的權力,掩護真正享受潛規(guī)則利益的少數派。

  這樣看上去就很公平,甚至可以打上平等的標簽對外宣傳。

  然而,這份公平依舊建立在對多數派的欺壓之上,從一開始挑選演員人選,其余人員分配進入后勤工作,失去逐層向上嘗試的渠道,多數派不可避免地論為配角。

  從來沒有人甘愿天生充當配角。

  最怕習慣,公平的欺壓隨時向剝奪轉變的可能。

  相對的,對待弱勢群體的不公平是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改變,弱勢群體遲早有成為強勢群體的一天,因為時間,也唯獨時間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隨時可能失控的公平,多數人遭受欺壓的結局,陳清覺得暫時的對一部分人的不公平是可以接受的。

  尤其在以嚴厲著稱的部長領導下的話劇社,等級制度公正嚴明,秩序像是被朗基努斯之槍釘死在十字架,神圣不容侵犯。

  比如陳清苦熬四年,期間做過各種雜務累活,當過倉管站過保安甚至還客串過裁縫,所有事務嘗試一遍,最后心屬演員,便一直充當演員的角色。

  當然并非所高年級部員都喜歡站到臺前演出,部分高年級生在嘗試過演出之后,發(fā)現志不在此或是認為能力有限,自愿退居幕后,開開心心回到后勤崗位。

  留級是被允許的,而且受人歡迎,跳級不被允許,更遭人厭惡。

  話劇社的活動室借用了學校的小禮堂,寬敞明亮,一次可容納數百人,通常是召開年級集會的場地。話劇社的日常排練在這里進行,同時也在這里作匯報演出,大概兩周一場,借助學生會把票發(fā)給在校學員。

  如果碰到大型活動,還會受邀前往綜合禮堂,面對全校師生做匯報演出。

  徐鏡相關記憶丟失的連鎖反應,關于話劇社那部分的記憶跟著模糊,陳清對話劇表演沒什么興趣,前世愛好是直男三項:籃球、游戲、看小說。

  找個理由退部是不錯的主意,但稍微動點腦子,用膝蓋想都知道消失的那段數字與徐鏡有莫大關系,盡可能多收集一些信息,連帶著對此前毫無興致的話劇表演產生那么一點興趣。

  再者,徐鏡不是好應付的角色。

  必須參與,不得不參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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