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寺一切如舊,言聽云站在山腳下,看著來來往往的香客,絡繹不絕。
“哥,你這是嫌我在家給你惹麻煩,才送我來這兒吧!”言聽云陰惻惻的猜想,這一路顛簸的很,雖言鈺傅憂心她的身體,故意放慢了速度,仍是讓言聽云一路上不滿極了。
“胡說,你這小腦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這要不是親妹,言鈺傅都想將這操心的壞蛋給扔了。
言聽云:“略~”頓了頓,“大哥,等我出來了,你可得親自接我啊?!?p> 都已經(jīng)到了門上,不去不行了。
言鈺傅:“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每半月都來這千山寺等,可好?”
言聽云:“哪里好這么麻煩哥呢?”可是嘴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揚。
言鈺傅無耐。若不是老和尚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這小丫頭片子非閉關(guān)不可,他也不愿意啊!
言聽云直接去了小秘境,小秘境里的靈氣是她最熟悉的,的確是適合閉關(guān)的最好的法子。
山中清凈,與世無爭,日月分明。
言聽云卻連兩天都堅持不了。
她明白她心不靜,所以,無論再好的地方,她都閉關(guān)不了。
一閉上眼,細數(shù)過往,徘徊不去,徒惹心煩。自那次劉念凝打岔,她的記憶恢復了些,她看到了些不一樣的,一直壓在心底,久久不能平靜。
……………
“單眠,我說你抽的哪門子風?前面可是昌平山,師父們?nèi)钗迳暾f過,沒修成仙階,是不可來這兒的。”氣急敗壞的紅衣小姑娘甩著細長的鞭子,直接抽了過去,企圖將對面的那個男子給卷過來。
“云星珠!你個膽小鬼,”身子一閃,就躲過去了,“不就是封印著魔物嘛!都封印著,咱害怕什么?。≡劬驮谕鈬瓷弦谎?!”單眠身子還不斷的往山里疾馳而去。
昌平山是什么地兒啊,有名的封魔山,因某些原因,在人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然成了魔物肆虐的地方,詭異,陰森,一些膽大妄為的仙階以上的人都不能全身而退,埋葬了多少過了仙階的人。
“單眠!!”云星珠在原地氣的跳腳。
這趟出來,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出來歷練,正好和單眠在一個小秘境里碰見了,便怎么也甩不掉這個牛尾巴,只好一路同行,也好有個伴。
誰知,這家伙另藏心思,此行目的竟然是昌平山。
云星珠索性也不管了,那封印之處,諒他也沒能力進去。
轟~轟隆~
這震動不算大,但也足夠讓人心驚肉跳。
“該死!”云星珠一甩長鞭,朝那封印處奔了過去。
封印處,在一座峽谷口,黑沉沉,沒有一絲陽光照進來,陰風從峽谷深處吹來,冰冷刺骨,直抵神魂。
云星珠勉強立的住。
此處是進去的唯一路口,卻空無一人。
“單眠!單眠!”云星珠見不到一個人影兒。
倏而,面前出現(xiàn)一透明墻面,那便是封印了,上面突然裂開一道細細的縫隙?!胺庥∑屏耍俊?p> 云星珠自幼被師尊耳提面命,仙界哪幾處是危險之地,但封印之強大,也算安全。感情這老頭是專門誆騙她的?瞧著細縫越裂越大,云星珠察覺出本能的危險。
幸好,只不過一個嬰兒的手臂長時,那細縫就停止了。
還沒等她喘口氣兒,就發(fā)現(xiàn)從那封印中泄露出絲絲黑氣—魔氣~
“單眠!你給我滾出來!”整個仙界見魔氣如臨大敵,如她這般只過了星魂境,對上這魔氣,就只有拼法寶的份!“若是讓我知道這事兒是你干的,你可小心點?!?p> 雙手結(jié)印,企圖將魔氣逼回封印里,順便封上那道細縫。
“大膽狂徒,竟敢攻擊結(jié)界,快快住手??!”高空一陣吼聲,直攪得云星珠氣血翻涌,術(shù)法被反噬,那溢出的魔氣,趁機侵入她的經(jīng)脈,滋味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就這樣,她不僅被扣上了私闖昌平山,毀壞結(jié)界,還有背地里吸收魔氣,設(shè)禁法,仙界人人得而誅之。
雖事后澄清,但她誤吸魔氣,但祛除身體里的魔氣也讓她實打?qū)嵉氖芰艘粓鲎铩?p> 此事皆因單眠而起。
…………….
回憶中,唯這件事印象深刻,若僅僅因此,她倒是可以原諒單眠。
只是后來發(fā)生的事,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
天星門以男性居多,和她唯一關(guān)系親近的女性朋友便是她師叔唯一女弟子——長淮師姐。
乃是整個天星門為數(shù)不多女性中最溫柔的女弟子,不闖禍,不鬧事,極大給她師父省了不少麻煩,每次自己將師父氣的跳腳時,都要將她和長淮師姐比上一比。不比還好,這一比,師父的火氣更大,將她隨便丟在哪去,自己好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那樣一個人,卻因單眠而亡!
眼睜睜的瞧著師姐離開,師門上上下下都沒有辦法。從此,她連唯一的貼心姐姐都沒了。
單眠!
言聽云不自覺的攥緊拳頭,指甲陷進皮肉里,自己卻無知無覺。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賬啊,總得還清??!”言聽云原本清澈的雙眸,剎那間變得妖冶,整個人仿若真的入了魔!
小秘境中,靈氣翻涌,狂風烈烈,昭示主人的心情并不平靜。
京都,寧清暄再一次得知,言聽云離開了。
這是又出了什么差錯?
寧清暄不自覺的想要探查更多。
“暄哥,今兒金滿樓出了一款新鮮的菜品,走走走,咱們一起去嘍!”范奇連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這兒是兵部范奇連卻如入自家一樣,方便的很。
寧清暄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回過神,站起來,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人,一看穿著,就是紈绔的打扮。
所謂紈绔,穿著打扮自然是極好,且極盡奢華,能怎么浪就怎么浪。
范奇連就是其中翹楚。
“小點聲,這兒是兵部?!边@兒可不止寧清暄一個人,還有其他同僚皆坐于此。
范奇連不在意:“哎!都是熟人,沒事兒,走吧,我在金滿樓也給各位定了餐食,待會兒便會送來~”誰不知道現(xiàn)在邊境到了收尾階段,兵部最忙。
也就寧清暄初來乍到,反倒成了里面最閑的人。
“多謝多謝~小范公子?!?p> “客氣客氣~~”
應付完一眾同僚,才得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