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怎么回事啊,都說今日要走了,還賴床,快起來?!毖遭暩狄淮笤缇蜎]見到言聽云,梅氏派人過來喊了幾遍都沒起來,他就陪著梅氏一起過來。本想著嘲笑一下這小丫頭,小名都下意識叫出來了。
“大少爺,少夫人,不好了,小姐臉色不好!”初夏慌張的跑出來。
言鈺傅和梅氏對視一眼,心里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夫君,我先進(jìn)去瞧瞧,看看是怎么回事?!泵肥狭⒖叹瓦M(jìn)去了。
言聽云確實是不太好,那心疾折磨了她不過半個時辰,卻害的她損失了大半的靈力,加上昨夜窗子未關(guān),吹了大半夜的分,身體又脆弱,受了不大不小的風(fēng)寒。
“聽云,聽云~”梅氏拍了拍言聽云的肩膀。眼里都是關(guān)切?!斑@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初夏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回少夫人,是奴婢的錯,小姐素日不喜歡丫鬟守夜,奴婢今早來伺候小姐時,窗子不知何故,竟開了半宿,許是吹了風(fēng),小姐受了風(fēng)寒?!?p> 梅氏:“好好的,窗子怎么會開?不知現(xiàn)在是冬日嗎?”
“嫂子~”言聽云勉強(qiáng)睜眼,受了風(fēng)寒,現(xiàn)在真的是頭痛欲裂。
“聽云~”
“不怪她,是我開的,半夜睡不著,誰知道睡前忘了關(guān)窗。”言聽云起身,“讓初夏幫我穿衣,咱們趕緊走吧?!?p> 梅氏:“好好的,怎么開窗呢?”不過,如今再多的斥責(zé)都無用,“你身子都不好,還走什么走,待會兒大夫來了,咱們好些了,再說?!?p> 言聽云慘白著一張臉,扶著梅氏的手臂道:“嫂子,現(xiàn)在必須走,若不走,只怕這個年,咱們都走不了了,馬上就要下大雪了?!?p> 梅氏:“下大雪,也得呆這兒,你身子不好,咱們能去哪?”
言聽云搖搖頭:“大雪會封山?!?p> 梅氏:“你……”見她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梅氏突然想起來,這丫頭的師父是一個和尚。
“信我一次,嫂子。現(xiàn)在必須走。”言聽云:“初夏,給我穿衣服吧?!?p> 梅氏:“可你這身子…….”
言聽云搖搖頭:“沒那么弱,不過是些風(fēng)寒?!?p> 因她堅硬的態(tài)度,梅氏只得罷手。幫著初夏將言聽云渾身上下捂得密不透風(fēng)。
“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立刻啟程。聽云說要立刻就走?!泵肥吓c言鈺傅道。
言鈺傅擔(dān)心:“可她的身體……”
梅氏:“她不愿意留下來,”還沒說完,初夏就扶著言聽云出來了。
言鈺傅立刻上前,立馬扶住言聽云另一邊問道:“怎么弄成這個樣子!”這臉色,任誰看了都覺得問題很大好吧!“不行,你這樣子走不了,回去,我去請?zhí)t(yī)過來?!?p> 言聽云:“哥,”聲音虛弱極了:“只怕你請不來太醫(yī),馬上就要大雪了,快走吧?!?p> 言鈺傅:“這萬里晴空,哪里會下雪!聽話,回去躺著?!?p> 言聽云說話都費著勁,腦袋太疼了:“哥,你再趁,你妹妹我的命只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p> 言鈺傅才噤聲,言聽云說大雪將至,他不是不信,跟著那和尚,什么都有些可能。
言鈺歸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哥,走吧,姐姐快撐不住了?!?p> 果然,言聽云順勢就要倒下去。
“走!”言鈺傅一把抱起團(tuán)成一個球的言聽云,山路陡峭,馬車只能停在大路上。
梅氏帶著言鈺歸,將一應(yīng)丫鬟婆子都安排好,才跟上去。
這一早,莊子上皆是兵荒馬亂。
果然,等他們下山時,天上便開始飄著點點雪。
“言大哥,怎么急匆匆的?”寧清暄氣色極好的在山下等著言府的車馬,和昨日不同,身手利落,自己騎著馬,身后跟著幾個侍衛(wèi)。
老遠(yuǎn)便見著言府的馬車急匆匆的過來。
言鈺傅停下,讓馬車先行?!皩幍?,你好了?”
寧清暄也很驚訝,沒想到一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好了,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自如,因難得的一覺安眠,精神也很好。
言鈺傅也沒等他回答,只道:“好了也好,馬上就要大雪,萬一封山,還是與我回京吧?!?p> 寧清暄:“正有此意。”
遠(yuǎn)遠(yuǎn)的常東騎著馬,“少爺,少夫人說小姐發(fā)起燒了,問要不要快一些?!?p> 言鈺傅:“什么?命令車夫再快一些。不過,切忌穩(wěn)點,不要驚著了少夫人和少爺?!?p> 常東:“是?!?p> 言鈺傅:“寧弟,我也不與你多說,舍妹病重,等著回京?!闭f完,便騎著馬先行離開。
寧清暄沒想到言聽云生病了,昨晚才見過一面,難道是因為他?如今傷號,不出意外,便是這丫頭的緣故。
迅速騎著馬趕上去:“言兄,不如我先行一步,去宮里請御醫(yī)來?!?p> 言鈺傅一著急竟然連這些也沒想到,這也是個辦法:“多謝寧賢弟,我讓常東跟著你,先稟報言侯?!?p> “好。”
“是,少爺?!?p> 言聽云這么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
等醒的那一日,京城果然被大雪覆蓋了,那京郊外,路皆被封上。一時,人心惶惶,朝野沸議,這雪災(zāi)帶來的動靜著實是大。光是被凍死的百姓,就有不少。
“小姐,您可是醒了,您不知道,府里的人有多擔(dān)心您?!背跸囊恢笔刂月犜?,寸步不離。
言聽云:“睡了多久?”
“可不少,一天一夜。”梅氏帶著藥丸繞過屏風(fēng),進(jìn)來。“你可嚇?biāo)牢覀兞?,若是還不醒,母親估計得把那什么表姑娘給拆了。”
言聽云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咳咳~好苦~”
梅氏:“自然是苦的,得讓你好好長長記性,下次還干不干這事兒了?!?p> 言聽云也知是自己任性,趕緊挑了一個話題:“嫂子,您剛剛說,把表姑娘給拆了是什么意思?。俊?p> 梅氏:“你是不知道,那日你多嚇人,偏偏,那姑娘,真是個心思狠毒的,還攔在你哥面前,苦苦哀求,讓咱們帶她回府。既然這么想回府,咱就成全她這個愿望,放在眼前,省的她鬧出別的什么幺蛾子!真真沒見過這般姑娘,怎么長成了這副模樣?明明,咱們對她不錯,卻一次又一次踩著你上去!”
梅氏省心了許多年,才見到一個奇葩,見言聽云醒來,心里一松,竟是口不擇言了?!笆巧┳佣嘣捔耍阒还芎煤灭B(yǎng)好身體,萬事,還有我呢,自然不會放過她的?!?p> 言聽云笑道:“謝謝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