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手握神鋒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了下來,一眾嶺南分會的弟子全都看傻了,包括白如冰和剛剛趕到的白如玉。
“啊……不要……”
“你敢……”
“爸……”
一串吶喊聲從正堂門口傳來出來,可是,白南岳卻一動沒有動。
“嘩啦”一聲,一條帶血的胳膊硬生生被唐川砍了下來。
鮮血瞬間噴灑出來,再看白南岳,原本就煞白的臉滾下顆顆黃豆大的汗珠。
然而,他還是硬撐住了,沒有倒下。
“好!不愧是雄霸一方的嶺南分會會長,果然是一條硬漢。”
收劍回鞘,唐川施施然站在當(dāng)場,目光緊緊鎖定在身受重傷的白南岳臉上。
“姓唐的,你為何不殺我?”
“殺你?哼,我不是違法亂紀(jì)的人?!?p> “你……”
“怎樣?是你說的,神武閣一向以武力為尊,誰拳頭大說話就好使,難道現(xiàn)在你們想一擁而上嗎?”
這句話,唐川不僅是對白南岳,更是對他身后那一群怒火沖天的弟子。
“爸,你怎么樣?”
這時候,白如冰白如玉兩兄弟終于緩過神來,急忙忙沖過來一邊扶住老爹,一邊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斷臂。
白南岳被人扶著往后退,而唐川,則被百多號白衣弟子團團圍住。
“混蛋,你敢傷我?guī)煾福值軅兌缌怂麨閹煾笀蟪?。?p> “就是,砍了他的腦袋給師父賠罪?!?p> “兄弟們,一起上,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p>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唐川依舊好整以暇,老神在在。
“這么說,你們是真準(zhǔn)備以多欺少咯?”
瞇縫著眼睛,唐川緩緩說出幾個字,隨后將神鋒劍再次抽出來握在手心。
誰知,就在這時,嶺南分會大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眾人雖然憤怒,卻也心里發(fā)毛,畢竟這小子才剛打敗自己的師父白南岳。
“啪啪”的關(guān)門聲響,伴隨著五六個青年漢子涌入,眾人抬眼看去,不禁納悶。
“各位兄弟,你們這是干嘛,為了迎接兩位貴客和我們四兄弟,不用擺出這么大陣仗嗎?”
當(dāng)頭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嶺南四少之一的黃子蕭。
“黃少,各位貴客,你們請去正堂稍候,我們料理完家事再款待你們各位。”
帶頭一名弟子,頗受白南岳的器重,也是老成持重之輩,自然知道此時不宜讓黃子蕭他們蹚這趟渾水。
“哦,這樣啊,那我們就在門口看看,不礙事吧?”
黃子蕭下巴一仰,扭頭看了看身后的兩人。
“隨便?!?p> “兄弟們,給我上。”
上百號白衣漢子頓時擺出架勢,隨時準(zhǔn)備沖過來碾碎唐川。
而唐川,則瞇縫著雙眼,警惕著對方的每一個小動作。
終于,白衣弟子們沉不住氣了,率先對唐川發(fā)動了潮水般的攻勢。
不得不說,嶺南分會這幫精銳弟子,武功超群,個個都是好手。
伴隨著拳來腿往,唐川越來越發(fā)覺對方的車輪戰(zhàn),自己恐怕難以招架。
急,唐川開始急了。
如果想退場,唐川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這幫人絕對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
但是打下去,自己早晚會被這幫人耗盡力氣,最后只有等死的份兒。
怎么辦呢?
亂戰(zhàn)中,唐川閃轉(zhuǎn)騰挪之際,一個旱地拔蔥。
借著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嶺南四少身后的兩人,不錯,其中之一正是香江鄭家三少,鄭家成。
而另一位,才是讓唐川長出一口氣的人物。
“是他?!?p> 與此同時,站在鄭家成旁邊的那位,也看到了騰空而起的唐川。
不禁眉頭一皺,兩道精光從眼中射了出來。
“居然是他。”
但,這人沒有第一時間吭聲兒。
“如果你們再執(zhí)迷不悟,別怪我劍下無情?!?p> 唐川終于下了決心,手中的神鋒劍也在抖動之下,發(fā)出嗜血的哀鳴。
這是對弱者的憐憫和輕蔑。
“少廢話,兄弟們,撕了他給師父報仇雪恨?!?p>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白衣弟子更瘋狂了,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朝唐川蜂擁沖了上來。
“那好,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大開殺戒了?!?p> “叮叮?!币魂嚱饘傧鄵舻穆曇艏贝夙懫?,唐川先是磕飛了其中一人的虎頭刀,隨后劍尖一記輕挑,直接挑斷了對方的手筋。
同時,一記輕縱,唐川躲過身后的流星錘。
反手就是一記回首掏,直中對方的胸口,劍尖就像精準(zhǔn)的外科手術(shù)刀一樣,刺入胸膛剛好一寸。
鮮血,淌了下來,但是卻不足以刺穿心臟。
來來回回間,唐川殺進殺出,直殺得渾身是血。
片刻功夫,已有二十多名白衣弟子倒地,有的干脆是爬著逃到圈外。
眼看著暴怒之下的唐川一劍正要劈砍其中一名白衣弟子面門的時候。
忽然,會館大門口突然響起“嗖”的一聲。
一串車鑰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過來,“?!币宦暱娘w了唐川的劍尖。
神鋒劍偏離軌道,在那名白衣弟子的肩膀劃了下去。
布帛撕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住手!”
同時間,擲出車鑰匙的人一個飛縱,身體騰空而起,連踩三名白衣弟子的頭頂,蜻蜓點水般輕飄飄落到唐川的身旁。
“唐川老弟,夠了?!?p> “振東兄,你看到了,不是我不肯讓步,而是他們執(zhí)迷不悟?!?p> 沒錯,來人正是江南第一隱世世家,號稱“縱有洛水三千,不如陳米一斛”的米家大少,米振東。
米振東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身后取出一面黑色令牌,高高舉起。
“我看你們誰敢亂動。”
“啊……”
“米振東居然成了杭城分會會長?”
“那又如何?杭城分會難不成還要踩到我們嶺南的地界上耀武揚威?!?p> “但是,他,畢竟是米振東啊。”
白衣弟子們雖然義憤,但是也知道米振東的地位,根本不是他們這些神武閣普通弟子可以比擬的。
可,唐川畢竟是重傷師父的大仇人,怎么可能憑米振東一句話就想了結(jié)?
“不行,米會長,今天我們誰的面子也不能給,唐川的命,今天必須留在嶺南分會?!?p>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人群在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馬上認(rèn)出正是重傷未愈的白元壽。
“哼,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唐川暗中咒罵了一句,根本沒把白元壽放在眼里。
“白先生,我米振東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我?guī)煾傅拿孀诱l敢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