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根岸正樹沒有死!也沒有扮演根岸正樹。
江戶川柯南有些難以接受,他還清楚地記得,兩張照片之中的根岸正樹,所使用的手都不一樣。他真的很想給出質(zhì)疑,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他不能開口。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毛利小五郎繼續(xù)說道:“目暮警官,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有懷疑過,那天我見到根岸正樹是假的。”
“為什么?。俊蹦磕壕僮穯柕?。
毛利小五郎解釋道:“因為根岸正樹這個家伙,其實是個左撇子。只不過,他的父親非常的頑固,總以為左撇子是異類。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爸爸就開始訓(xùn)練他使用右手。但是,有些東西是天生的。在大腦的刻意干預(yù)之下,吃飯做事,都會選擇右手。下意識的情況下,左手才是他的慣用手。以至于我拍攝的照片,有的根岸正樹是左撇子,有的就像是我們一樣,用右手做事?!?p> 江戶川柯南愣住了,他也曾聽說過這種事,某些人左右手都非常的靈活,別說是吃飯了,書法都能雙手同時進(jìn)行。他卻沒想到,竟然會被自己碰到了,還是以這種方式。
毛利小五郎繼續(xù)說道:“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以為今天的根岸正樹是假的,所以就上去跟他聊了一會。聊到了昨天的事情,我這才確定,我看到的根岸正樹是真的。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告訴了我一些,他和他父親的事情。我這才知道,他的左手和右手一樣的靈活?!?p> 原來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江戶川柯南頹然低下了頭,卻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并不一定就錯了。也有可能,從一開始的時候,毛利小五郎所遇到的那個根岸正樹就是假的。
按照這個思路,結(jié)合自己所掌握的證據(jù),一個大膽的推論新鮮出爐:在找到毛利小五郎之前,阿部工就已經(jīng)控制住了根岸正樹。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也已經(jīng)找好了替代者,讓他假扮根岸正樹。以至于整整的三天時間,毛利小五郎所看到的根岸正樹都是假的。然后,就在星期五的夜晚,阿部工殺死了真正的根岸正樹,把他藏在了火祭現(xiàn)場的柴堆里,等著星期天的時候被眾人發(fā)現(xiàn)。緊接著,他只需要帶著自己的員工去兩百公里之外的地方旅游,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自信的微笑,再一次在嘴角暈染開來。江戶川柯南相信,自己已經(jīng)接近了真相,但是非常的遺憾,如今的他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之中,無法提出任何的質(zhì)疑。
毛利小五郎可不知道江戶川柯南的想法,繼續(xù)著自己的節(jié)奏,說道:“那天,在發(fā)現(xiàn)尸體的現(xiàn)場,我找到了根岸正樹的駕駛證。當(dāng)時我就做出了判斷,要么阿部工不是兇手,要么他必定有同伙。否則的話,一個駕駛證扔在那里,最少一天多的時間,沒理由不被發(fā)現(xiàn),除非是扔在柴堆的下面。只可惜,我們這里的駕駛證,是用塑料和紙做的,若真的在火堆下面,早就被燒成了灰燼。所以,第二天你讓我給阿部工作證的時候,我才會那么的毫不猶豫。因為我知道,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只能證明他沒有親手殺人,也僅此而已。”
“對?。 苯瓚舸履线@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忽略了如此關(guān)鍵的訊息。若是阿部工一個人犯案,根岸正樹的駕駛證又怎么會在案發(fā)現(xiàn)場被找到。
思來想去,他還是堅信阿部工就是殺害根岸正樹的兇手,之所以會出現(xiàn)阿部工的駕駛證,他也找到了合理的解答。當(dāng)然就是那個假的根岸正樹,他要假扮根岸正樹,當(dāng)然要帶著根岸正樹的駕駛證。等到尸體被發(fā)現(xiàn),趁著人群混亂之際,偷偷丟下來就是了。
然而,他依舊無法給出反駁。
目暮警官接口道:“所以,從那個時候,你就開始懷疑渡邊大輝了。”
毛利小五郎點頭道:“那么大的一堆木柴,想要把尸體塞進(jìn)去,再重新復(fù)原,絕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想要不被發(fā)現(xiàn),更加的困難。所以,當(dāng)我看到火焰中有人的時候,第一懷疑目標(biāo)就是搭建柴堆的人。而據(jù)我了解,柴堆的搭建者一共有七個人,但是在搭建底座,也就是藏匿尸體的地方,渡邊大輝以公平為由,連同另外兩人,把其余的四人趕回了家?!?p> “柴堆?”江戶川柯南回想著以前曾經(jīng)參加過的火祭活動,回憶著當(dāng)時的畫面。中央廣場上那高聳的火堆,那十幾米高的火焰。
不自覺,額頭滲出了汗水。他不得不承認(rèn),那絕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工作,想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更是難上加難。他也同樣不相信,一人人的情況之下,能把一具和自身相當(dāng)?shù)氖w塞進(jìn)去,還能將柴堆恢復(fù)如初。
目暮警官點頭道:“這么一來,他們的嫌疑就更大了?!?p>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繼續(xù)說道:“但是,渡邊大輝沒有殺人的動機(jī)。他不認(rèn)識根岸正樹,根岸正樹死了他也得不到任何好處。除非……”
江戶川柯南當(dāng)然清楚這個除非指的是什么,五個億的巨額賠償款,隨便拿出一部分,就足夠讓不少人為之拼命。
目暮警官接口道:“除非阿部工許諾,在事成之后,給他們一大筆錢?!?p> “很遺憾,”毛利小五郎隨手將錄音機(jī)裝進(jìn)了口袋里,“我沒有任何的證據(jù)。所以才一直才不肯說出來,怎么說我也算是個名偵探,要為自己的推理負(fù)責(zé)。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并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用搖頭表示,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說出自己的推理的。
江戶川柯南總覺得,毛利小五郎這是在說自己,小臉蛋一陣火辣辣的。卻只是一會的功夫,便又恢復(fù)了自信,心中暗道:“不管怎么說,我也找到了真正的兇手,就是他殺了根岸正樹?!?p> 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只聽毛利小五郎說道:“直到我見到了麻生晴子,我才意識到,我的推理出現(xiàn)了一個重大的紕漏。根岸正樹或許并不是受害者,而是……阿部工的合謀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