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泳帽上。上面的一絲血跡,自然無所遁形,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這個是?”目暮警官問道。
一旁的驗尸官解釋道:“長官,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檢查了一下,死者的頭上,有磕痕。傷是新的,很有可能是死者在死亡之前,額頭碰到了什么硬物,或是遭受到了擊打,所以才留下來的?!?p> “碰觸到硬物?”毛利小五郎立刻就想到了上午看到的一幕,在東野羅平展示了自己的超高技巧之后,西條直也便跟著練習(xí),卻差點一頭撞在跳臺上。想到了這里,他下意識便抬起了頭,看向了高處的跳臺。
毛利小五郎的動作,引起了目暮警官的興趣,他不由得跟著抬起頭,順著毛利小五郎的目光看了過去。意識到了原因之后,他趕緊對身邊的警員喊道:“快,去上面看看,跳臺上,是不是有血跡。”
“是!”警員應(yīng)了一聲,立刻跑了過去,爬上高臺,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只是一會的功夫,便傳回了消息,果然和毛利小五郎想的一樣,臺板上面,明顯有磕碰過的痕跡,但是并沒有留下血跡。
“難道?”目暮警官皺一個眉頭,右手托起下巴,開始了他自己的推理,“是意外?西條選手在練習(xí)的時候,由于起跳失誤,不小心頭部磕到了臺板,造成了短暫的昏迷。然后跌落水中,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淹死了!”
“目暮警官,”佐伯麗子接口道,“照你這么說,也不是不可能。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在我們來的時候,這里的燈,是關(guān)著的!”
“關(guān)著的?”目暮警官瞪大了眼睛,顯然很是驚訝,“也就是說,西條選手是在黑暗之中,做跳水練習(xí)的?難怪,會出這種意外。他平時練習(xí)的時候,都是這么做的嗎?”
“不是!”成瀨圭一搖搖頭,“西條雖然不怎么會說話,但是在跳水方面,還是非常努力的。每天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他都會在這里練習(xí),但是每次都是開著燈練習(xí)的。就像今天晚上,我離開的時候,這里也開著燈。至于為什么我們來的時候,燈是關(guān)著的,我就不知道了?;蛟S,你可以問問對面那位老人家,或許他看到了些什么也不一定?!?p> “對面的老人?”目暮警官問道,“什么意思啊?”
毛利小五郎解釋道:“是這樣的,就在我們這里的正對面,住著一位老人。每天晚上,我們訓(xùn)練的時候,他就會坐在窗邊看我們練習(xí),有的時候,我們還會給他打個招呼。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會不會也在那里觀看?!?p> “老人?”目暮警官稍一思索,立刻發(fā)布了命令,“來人啊,去對面大樓?!?p> 在成瀨圭一的帶領(lǐng)之下,目暮警官率領(lǐng)著他的手下,找到了成瀨圭一口中的老人。
老人看起來有七八十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不知道是因為殘疾還是上了年歲的原因,他已經(jīng)坐上了輪椅。
“老人家,您好,我是咱們東京都警視廳的目暮警官?!蹦磕壕俸蚜艘痪?,便直奔主題,“我想您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對面的體育館發(fā)生了刑事案件?!?p> “嗯!”老人點了點頭,“我看到了,游泳館里面好多的警察,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嗯!”目暮警官點了點頭,解釋道,“確實發(fā)生了點意外,西條直也選手,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游泳池里面?!?p> “西條選手死了?”老人瞪大了雙眼,看起來很是驚訝。
“老先生,”毛利小五郎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八點多的時候,我想您應(yīng)該在窗口那里欣賞跳水表演對吧?!?p> 老人愣了愣,點頭道:“沒錯,每天的那個時候,都會有人在做跳水訓(xùn)練。我一個人在家,實在是無聊,所以每天晚上八點多,我都會在哪里看,今天晚上也一樣?!?p> “那么,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毛利小五郎問道。
“不一樣的?”老人思索了一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都瞪大了,“對了,今天確實有些不同。以往的時候,那些運動員練習(xí),都是開著燈的,但是今天,剛開始的時候,還是開著燈,但是到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關(guān)了燈。我還以為結(jié)束了,便準(zhǔn)備離開。沒想到過了一會,西條選手又開始練習(xí)了。”
“等一下!”毛利小五郎突然開口,打斷了老人的話,“關(guān)了燈,你又是怎么知道,跳水的是西條直也。雖然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難道,那種情況,你還能看清他的長相?”
“不能,”老人解釋道,“我也只能大概看清那個人的輪廓。但是,我在這里看了這么長的時間,對于他們的水平,還是有所了解的。我看到的那一跳,非常的完美,我想除了西條選手,他們的體育館里面,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能做的到。哦對了,那個情景,我還專門畫了下來。”
老人拿出了一幅素描,送到了眾人的面前。
皓月當(dāng)空,一個男人頭下腳上,做著非常舒展的動作。男人的容貌雖然沒有被清晰地畫出來,卻也有幾分西條直也的樣子。
整幅畫面看起來非常的美,尤其是男人的耳邊,一道流光,非常的漂亮。毛利小五郎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耳朵上,清晰地畫著一枚耳環(huán)。那個樣子,如果不看顏色的話,和他記憶當(dāng)中,木島久耳邊的耳環(huán),簡直是一模一樣。
“老人家,辛苦您了!”毛利小五郎走到了窗邊,看向了對面的體育館,仔細地盯著燈光下的木島久,目光鎖定在他的耳邊。
漸漸地,毛利小五郎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卻只是一瞬間,又消失不見。因為他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去證明另一個兇手。
和毛利小五郎一樣,江戶川柯南也注意到了素描之中,男人耳邊的耳釘。
“原來如此!原來兇手是他!”江戶川柯南小聲嘟囔了一句,嘴角微微上翹,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