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一震,靈丹需要靈力輔佐練就,而這南境,早已無靈士……
就連陸家,這個號稱醫(yī)術世家的百年大家,也煉不出靈丹!
陸承業(y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蘇木漓,看來這個小姑娘的確是有些能耐,轉頭看了陸要一眼,意味深長,自家這個寶貝孫子,走了什么運,竟能遇到靈士!
他起身走向蘇木漓,慈祥的笑了笑,道:“阿籬是嗎?我這女兒被我寵慣壞了,一向口無遮攔,你別放在心上,你能來,我這老頭子就很開心了?!?p> 兩次截然不同的稱呼,教眾人不敢再輕視蘇木漓,只是這份不輕視,更多的是礙于陸老太爺的態(tài)度。
蘇木漓又豈會不知,看他一副護犢子的樣子,就可見一斑,微微一笑道:“哪里,是木籬拘謹,驟然見這里長輩眾多,不便多言,想著禮物一會兒拿出來,也是一樣的,不想,卻……”
陸承業(yè)見她如此謙遜,更加滿意,這個丫頭,他很喜歡!
可就是有不懂的看人臉色的,非得插一嘴,“誰知道那瓶子里裝的到底是不是靈丹,眾所周知,南境三百年都沒出過靈士了,哪還有靈丹?”
陸雯心這句話,瞬間解開了蘇木漓纏繞多時的困惑,難怪那么多人見她身懷靈力,那么吃驚,原來如此!
蘇木漓嘴角一勾,伸手打開瓶蓋,道:“只是些可以延年益壽的靈丹,也沒什么的,如若陸二小姐不放心,可以親自驗驗。”
隨著瓶蓋開啟,靈氣瞬間四散開來,離得最近的陸承業(yè)隨即便感到一陣沁心的芳氣襲來,通體舒暢。
“驗驗就驗驗,難不成你這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還能是靈士?”陸雯心說罷就打算搶過瓷瓶,
陸承業(yè)聞言難得動怒,冷冷的看了陸雯心一眼,道:“住嘴,給阿籬小姐道歉?!?p> 陸雯心最怕父親了,見他動怒,不情不愿的道歉:“阿籬小姐,對不住了?!?p> “不必,以高處看人是人一貫的秉性,很正常,我受邀而來,也是真心想給陸老太爺賀壽的,如今賀禮已到,也該走了,”說罷,蘇木漓便欠身往外走。
“阿籬姑娘,莫走?!标懗袠I(yè)連忙朝陸要使了個顏色。
陸要連忙錯身,虛攔住蘇木漓,道:“木小姐,今日是陸家失禮,但竟然我邀請你來宴會,哪有宴席未開,客人先走的道理?!?p> 不等蘇木漓拒絕,他接著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也給我們一個賠罪的機會?”
陸要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蘇木漓執(zhí)意要走,未免不識抬舉,便點點頭,道:“既如此,那稍作一會兒,也無妨?!?p> 陸要見她答應,深呼了一口氣,看著自家爺爺,見他投來一個孺子可教的神情,心下有些無奈,自家這個爺爺,表面裝的仙風道骨,實際上就是個老頑童。
這會子,還不知道蔫著什么壞呢?
不過他也知道,木籬姑娘真的是一位靈士,非但不能得罪,還要好好的供著,還有《濟世醫(yī)典》,這本上古醫(yī)術……
陸夫人見此,微笑著上前打圓場,道:“這位木姑娘生的可真水靈,來,這是我小女兒,都是姑娘家,也好說話,雅雅,陪著木姑娘去前頭轉轉。”
“木姐姐,我?guī)闳デ懊娴乃幙纯?,那里……”陸雅之拉著蘇木漓就往前走。
看著兩個姑娘一路說笑著走遠,陸承業(yè)走到陸要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要,這個姑娘不錯,若是能讓她嫁到陸家……”
剩下的話已不必再說。
陸要聞言卻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心虛道:“爺爺,您不知道,這木小姐她……”
“她怎么了?一個靈士,難道還配不上你?”看這孫子這么不上道,陸承業(yè)氣的想拿拐杖敲他。
陸要一向和爺爺混不吝慣了,此時沒外人更是不必端著,道:“我哪敢這么想,我這不是怕人姑娘看不上我嘛!”
陸承業(yè)習慣性地摸了摸胡子,點了點頭,贊同道:“也是,你除了這張臉,的確沒什么值得人惦記的?!?p> 陸要在心底默念三遍:這是親爺爺!這是親爺爺!這是親爺爺!
就在此時,被陸雅之拉走的蘇木漓,就有點訕訕了,偶爾搭兩句話,其余皆是她在活絡氣氛。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變了的緣故,蘇木漓越發(fā)的有些懶,懶得交際,懶得附和,懶得同無關緊要的人分享美好和風景。
幸好,天色已晚,陸陸續(xù)續(xù)的已經有客人到場了,陸雅之也該去宴前準備了,臨行前還有些依依不舍。
終于可以清凈了!
不知不覺,她竟走到了宴會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木神醫(yī),你也在這兒!”
何京沒想到能在這兒看到木籬,連忙喊了一聲。
蘇木漓回頭,見是何家父子,點了點頭,道:“何先生?!?p> 何長林見她也能出席陸家壽宴,對她更是敬佩:“木神醫(yī),真巧,宴會還未正式開始,不如先在周圍轉轉?”
說完便朝兒子使了個眼色,轉身就走。
又是轉轉,蘇木漓有些無語,這老一輩的說辭,還真是出奇的一致。
還沒等她反駁,一道清脆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姐姐,你怎么在這兒!”
蘇木漓如同入定一般,僵硬著身子,是蘇妍。
蘇妍今日打扮的異常漂亮,酒紅色的露肩禮服將她的身材襯得越發(fā)妖媚,眼角的淚痣更是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瞬間吸引了男人們的注意。
蘇木漓抬頭看了她身后一眼,那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英俊,女人嬌媚,女人嬌羞的挽著男人的胳膊,恩愛非常,一看就是一對璧人。
那是蘇妍的父母,但不是自己的。
回想這一年多時間,自己在精神病院里死去活來千百次,而她的父親卻嬌妻在懷,家庭美滿,瞬間,一絲怒氣涌上心頭。
與此同時,一層冰霜悄悄的爬上了蘇木漓身旁的酒架上……
“木神醫(yī),她是你妹妹?”何京道。
何京的話驚醒了沉浸在恨意中的蘇木漓,她斂了神色,扯了扯嘴角,道:“我沒有妹妹,她認錯人了。”
怒氣消散,原本覆在酒架上的冰霜,瞬間化去……
蘇妍端出一副好妹妹的表情,道:“姐姐,自從格爾精神病醫(yī)院發(fā)生火災后,我和爸爸媽媽一直擔心你的安危,幸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