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風(fēng)差異的看著蕭還,此時的蕭還眼神呆滯,嘴唇緊閉成一條線,額頭上有明顯的一道疤痕。頭發(fā)用一根絲帶束在腦后,仔細看還有一絲絲銀發(fā)混在其中。
“你回來了?!睖匮棚L(fēng)收起劍淡淡的說。他有感覺蕭還會回來。卻沒想到會這么早。而蕭還額頭上的疤痕證明了他此次北上并不順利。
蕭還點點頭把軟劍又繞在了腰上。
溫雅風(fēng)感覺不對勁,差異的看著蕭還:“你怎么……”
蕭還搖了搖頭?!盁o妨,只不過不能看見東西罷了。要什么東西總要付出代價?!?p> 然后拿出一個盒子交給溫雅風(fēng)。
蕭還信得過溫雅風(fēng),不是覺得溫雅風(fēng)并無貪念,而是溫雅風(fēng)這種人自恃清高,從不屑與人爭。
盒子里是溫雅風(fēng)要求的三種藥材。
可溫雅風(fēng)好奇的是為何蕭還看不見了。
蕭還笑了笑說:“機緣之下,遇到了千機丸。我還有十四年的時間,十四年之后我不僅不能視物,甚至聽不到,聞不到,嘗不到,最后摸不到,同死人一般?!?p> “你做了什么?”溫雅風(fēng)冷靜的說。
“你知道么,此次去漠北,我聽說了一件有趣事?!笔掃€繞開了溫雅風(fēng)的問題。
“上京城的王皇后身后的王家要協(xié)同朝廷重整江湖。朝廷要趟武林這渾水了。”蕭還戲謔的說著。
“碧華山莊地處偏遠,應(yīng)當(dāng)不會被波及”溫雅風(fēng)皺著眉頭,他對于蕭還玩笑的說法很不滿。
“不被波及,你以為碧華山莊有多安全。說不準王家早就覬覦你山莊下邊的商鋪和這瀾泊城的根基了?!笔掃€閉著眼睛:“細數(shù)下來,王家打著朝廷的名號,暗中卻打壓異己,假以時日這天下都要姓王了?!?p> 溫雅風(fēng)從未見過這樣的蕭還。冷漠,輕挑,他覺得現(xiàn)在眼前的白衣公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充滿怨恨的鬼魂。
“你要做什么,滅了王家么?”
“我還想活著,至少現(xiàn)在想活著。靈兒的心脈很快就可以恢復(fù),如果她愿意,我就把往生劍法傳給她。當(dāng)然若是姐夫想要,我也可以給……”蕭還緩緩的說。
“不必,碧華山莊有自己的傳承。不過你最好不要和你女兒有太多牽扯,我們花了很大心思隱藏她。”溫雅風(fēng)一刻都不想和蕭還待在一起。
“好”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溫雅風(fēng)感覺眨眼的功夫蕭還已經(jīng)消失了。宗師的實力如此的恐怖。若是剛剛交手蕭還用盡全力,亦或是用了往生劍法。自己此刻應(yīng)當(dāng)會身首異處吧。
蕭玖歌今日閑來無事。最近似乎大家都很忙碌,先是溫叔帶著溫暖去劍閣選劍。又是月姨去商鋪查賬本。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在山莊里。
溫叔臨走時告訴她若是無聊了今日允許自己去后山玩耍。蕭玖歌奇怪,溫叔平時都不讓自己出門的。小孩子心性還是玩樂為主的。
不一會兒,蕭玖歌穿戴好衣物拿著前幾日溫叔給自己的匕首,蹦蹦跳跳的去了后山。
走進后山的蕭玖歌剛開始還是開心的。不過過了一會她發(fā)現(xiàn)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就是自己迷路了。
以前上后山玩都是帶著溫暖的。今天溫暖不在,自己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正當(dāng)蕭玖歌愁眉不展的時候,她看見遠方有一個白色衣服的人。拿著一把奇怪的劍,他在練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頗有力度。
蕭玖歌看呆了。她也想學(xué)習(xí)劍法,想和溫暖一樣有一把自己的長劍。而不是只能偷偷在房間拿著匕首瞎比劃??墒且磺卸家炙@殘破的心脈。
不一會,蕭玖歌只覺得身前站了個人。蕭玖歌立刻想起來月姨經(jīng)常警告她的一句話,如果有陌生人人過于接近自己,首先就要跑。
蕭玖歌立刻向身后跑去,可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此刻正在騰空。
竟然是那個白衣男子拽著自己的衣服,硬生生把自己拽了起來。
“你這個小娃娃偷看別人練劍,看完了就想跑?”
蕭玖歌聽著身后男子的聲音,聽上去很親切。于是膽子也稍微大了起來。
“我只是迷路了,路過這而已,不是故意偷看的。”蕭玖歌認命的閉上雙眼。
“呵,小娃娃,我看你骨骼驚奇,要不我教你劍法如何?”
“你,你先放我下來。我,我在考慮?!笔捑粮柚赡鄣穆曇粜闹粷M。
白衣服的男子果然把蕭玖歌放了下來。蕭玖歌回過頭看著這個男子,好像是個瞎的。
沒錯,這個白衣男子正是蕭還。
“小娃,如今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無人能教你。不然為何你姐姐可以學(xué)劍法你卻不能?”蕭還溫和的說著。
“那成,你打算如何教我?”
“我不輕易教人,你要先拜我為師傅,今后你每日晨起便來這里找我,日落便可回去?!?p> 蕭玖歌搖了搖頭:“不成,溫叔會發(fā)現(xiàn)?!?p> “你看他們近日如此繁忙可沒空理你。我在瀾泊只能呆一個月,你確定不抓住機會?”蕭還站起身,挽了個劍花。
“師傅!我要學(xué)!”蕭玖歌看著蕭還挽著劍花的瀟灑樣子,甚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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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城的街道上,四周異?;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的走著。馬車里坐著一個閉著雙眼的胖老頭,老頭身著紫色袍子,一只手輕輕敲著馬車的木板。
“離著河照城遠著呢,吃食都快被你吃完了?!瘪R車外一個背著大包袱,穿著素布衣裳的小男孩哭著臉說。
“哼,你個小娃娃,管到老夫頭上了?”老頭還是閉著眼笑著說著。
“我哪敢啊,哎呀。”小男孩的聲音慵懶卻渾厚。有著不像他這般年紀的穩(wěn)重。
“前面找個客棧,咱們歇一會?!崩项^換了個姿勢坐著,倚著馬車框睡著了。
未等到達客棧,一群黑衣人靜悄悄的跟在馬車后,另一群黑衣人把馬車攔了下來。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把老頭晃醒了。
忽然不知道誰大喝一聲:“保護丞相大人!”
護在馬車周圍的侍衛(wèi)和黑衣人殺作一團,老頭緩緩的睜開雙眼,冷靜的出了馬車。
忽然劍光一閃,一個黑衣人的刀眼看著要坎向丞相。
一陣煙霧在老丞相四周散開。黑衣人手中的刀掉在地上,雙手不斷的抓著雙眼。
老丞相嘿嘿一笑,背著大包袱的男孩握住老丞相的兩條胳膊,把丞相往身上一背,迅速的跑出馬車周圍,沖向縱橫交錯的街里。一眨眼人便消失了。
跑到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落,男孩把老丞相丟了下來。
老丞相扶著腰緩緩的站起身?!澳銈€小娃娃,輕功不好,我這身子骨啊都被你折騰散嘍。”
“師傅別裝了,我骨頭散架了你都不會散?!蹦泻⒒顒恿艘幌赂觳玻骸皫煾的阌殖亮恕!?p> “你懂什么,這叫福氣。哈哈”老丞相摸著圓滾的肚子,大搖大擺的向前走。
這個胖老頭就是當(dāng)今的丞相司徒哲。此次離開上京是受旨意代圣上微服尋訪各個城鄉(xiāng)。
當(dāng)然還有另一個目的。
“師傅,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當(dāng)去哪?”
老丞相看著天空指了指西南方向“洛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