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兩個人?!?p> 我輕輕一甩,甩去了刀上的鮮血,刀身光潔如新。
菊一文字則宗,不愧為名刀,吹毛斷發(fā)削鐵如泥。
在我身旁的無頭尸體緩緩倒下,鮮血濺在我臉上,更平添了幾分恐怖之色。
就如同……殘暴的鬼魅一般……
正如同鬼魅一般。
究竟是如何行動的?
兩名武士并不知道,面前的女劍士究竟是如何移動的。
在前來京都執(zhí)行任務(wù)之前,他們曾經(jīng)仔細(xì)了解過新選組,重點(diǎn)了解了近藤勇,沖田總司和土方歲三的劍術(shù)習(xí)慣。
最終確定沖田總司是最好對付的一個,單挑情況下或許會被她秒殺,但是在混戰(zhàn)的情況下根本不會讓她使出平青眼這種需要較長時間才能夠擺出的起手式。
只是……情報中根本這種詭異的前進(jìn)步伐,就好像是……
傳說中的鬼魅一樣。
雖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也只能夠用鬼魅這種非自然生物才能夠解釋了。
鬼魅……自己真的能戰(zhàn)勝么?
他們握刀的手有些發(fā)抖。
戰(zhàn)斗的勝負(fù),在戰(zhàn)斗開始前就已經(jīng)決定了。
“斬?!?p> 只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菊一文字則宗一瞬間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刀鋒刺向了他的喉嚨。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劇烈的痛感傳來,他想要喊出聲,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不管他怎樣催動自己的聲帶,都只能發(fā)出“荷荷“的聲音。
這也是他能夠發(fā)出的最后的聲音了。
“一個……”
輕柔的聲音從少女嘴里傳來,武士的心情可沒有多好。
他究竟是……怎樣移動的?
認(rèn)真冷靜下來,排除掉鬼魅的可能,她究竟是怎樣躲開自己的目光和感知來到自己身邊的?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堪稱傳說中縮地的絕技是絕對有自己的限制的,比如說……時間!
為什么她不在一開始就使用這樣的技巧呢?
她躲避自己的探查是有一個時間限制的,超過這個時間限制就會暴露身形。
也就是說,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持距離!只要池田屋整體戰(zhàn)局全部傾向于他們,如果等到他們來救援的話……
那么自己未必不可以勝!
……
我提著刀,向前稍微挪動了一步。
對面的武士跟著后退了一步,手臂肌肉緊繃。
這是……知道我剛才使用了氣息遮斷的絕招了么?
算了,無所謂了……反正現(xiàn)在的情況…
可是一對一??!
我抬起菊一文字則宗,刀尖輕輕向下壓,擺出了平青眼的起手式。
清澈的刀身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味,羽織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殺神。
或許此刻在他眼中,我的形象就是一個魔鬼吧?
氣息遮斷!
他瞳孔猛地放大,將全身的肌肉全部調(diào)動了起來,想要在能夠發(fā)現(xiàn)我身影的一剎那提刀格擋反擊。
不過著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刀鋒破開空氣,竟然帶起了些許聲響,自上而下向他揮砍而去。
是……豎劈!
連忙抬起長刀擋下了我這次斬?fù)?,我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手在輕輕抖動。
哪怕我力氣并不是很大,在慣性的作用下,絕對不說那么容易就能夠擋下的。
手腕快速轉(zhuǎn)動,在他驚愕的目光下,菊一文字則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抬起,再次向下?lián)]砍。
如果硬生生自下而上接下這次斬?fù)舻脑?,他手中的刀絕對會因為受力過大而飛出去……
到時候,那就真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他腳步輕點(diǎn),也沒有再注意收到,迅速后退,躲開這次斬?fù)簟?p> 如此一來……
也是在我預(yù)料中而已。
我持刀緊緊跟上,菊一文字則宗帶動我的身體,徹底貫穿了他的心臟。
只不過是幾息時間,他便斷了氣。
無名三段突,我練習(xí)過很多次的。最后的突刺一定能穩(wěn)準(zhǔn)狠的貫穿對方的心臟。
至于究竟有沒有痛苦,那就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
近藤勇一直壓著石川潤五郎打,不過除了我和近藤勇,其他新選組的成員已經(jīng)全部倒在地上了。
京阪一帶來的人數(shù)有二十多個,單單憑借新選組想要戰(zhàn)勝他們……有點(diǎn)困難。
新選組的人數(shù)實在太少了。
在新選組一眾被斬殺殆盡之后,京阪一帶的劍士還有十余名,他們合成了一個包圍圈,向我緩緩靠近。
沒人想和近藤勇那個老怪物打,他們只想快點(diǎn)解決我然后群起而上圍攻近藤勇。
這是戰(zhàn)爭,本來就沒有什么武士的榮耀可言。
同時對上十余名武士……我想要獲勝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發(fā)生什么奇跡……
“新選組副組長土方歲三,前來覲見!”
背后一聲巨響,嚇得我向后一跌,被一個溫暖有力的大手接住,十余名新選組成員魚貫而入,同京阪一帶的武士對峙。
是……土方歲三……
“怎么樣,傻丫頭,我來的應(yīng)該不算遲吧?”
“土方歲三……”
我抬頭,看到土方歲三一手扶著我,一手伸進(jìn)衣服里似乎在鼓弄著什么……
惡心!這狗東西才半天不見連自己最基本的尊嚴(yán)都不要了么?周圍可是足足有近三十個人??!居然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對著我……
想到這里,剛剛升起的感激一瞬間煙消云散,一手刀狠狠地砍在他下體。
“嗷!沖田總司你干嘛?”
“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自己右手在干什么?”
我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想到他可能用那臟手抱著我,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等我這次回新選組一定把這件羽織洗幾遍!
“這是……”
土方歲三哭喪著臉,道:“這還不是怪你?我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呢!動作一大身體就疼,醫(yī)生說要是我再不注意就真的要廢了!”
“哦哦哦……那個,對不起啊……”
好像完全沒有誠意啊喂!
“等一下,既然你現(xiàn)在相當(dāng)于廢了,你來干嘛?還不如好好在床上躺著……”
“你以為我想???”
土方歲三無奈地道:“京都守護(hù)職會津藩的官員和我關(guān)系最好,前往京都守護(hù)職會津藩搬救兵的事情當(dāng)然是由我來了!我剛剛走進(jìn)去的時候還因為姿勢怪異被打了一巴掌呢!”
走進(jìn)京都守護(hù)職會京藩……
雖然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但是我為什么這么想笑呢?
“石川潤五郎,你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歸順幕府,交代出造反派在京都的臥底,我們會從輕量刑的!“
”從輕量刑……么……“
石川潤五郎嘆了口氣,放下了手。
此時已是必敗之局,從輕量刑么?
自己一個罪人,有什么好從輕量刑的?與其屈辱的活下去,幫幕府那些官僚辦事,倒不如就這樣死去,倒也痛快。
桂小五郎……沒想到我有意想要壓低你的地位,卻在無意中救了你一命啊!
呵呵,你這也算……終于欠了我一個人情吧?
”近藤勇先生,我原先以為天然心理流掌門可以理解我們的行為,可以幫助我們實現(xiàn)整個國家的變革!沒想到……所謂的近藤勇也不過是幕府的一條走狗而已。沖田總司……土方歲三……呵呵,這么多劍道天才都是鼠目寸光的膽小鬼!“
近藤勇抬起了頭,他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或者說,水太深,近藤勇為了站在船上已經(jīng)把那種名為“表情”的包袱徹底丟掉了。
他知道幕府特使就在身后,戲謔地看著他。
幕府特使在等待他一個回答,一個根本不敷衍的回答。
作為幾乎沒有表示過立場的人,所有人都拿不準(zhǔn)近藤勇究竟是站在哪邊的。畢竟近藤勇并不是走正常程序上位的官員,絕對不是自己人。
“你們是反賊,怎么有權(quán)力評論我們?來人,把他們抓起來?!?p> 反賊……
好啊……既然如此……
石川潤五郎跌跌撞撞后退幾步,狠了狠心,將自己手中的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想要自殺!趕快阻止他!”
新選組的人沖了上來,但無奈又京阪一帶武士在外抵擋,一時半會難以沖殺到石川潤五郎身邊。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石川潤五郎雙手猛地用力,鮮血涌出,只不過一息時間,石川潤五郎便斷了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斬首斬斷脊柱而頭顱不落,雖死而身體不倒,不得不承認(rèn),石川潤五郎是真正的武士。
“新選組,收隊!”
該殺的也全都?xì)⒘?,該抓的也全部抓了起來,只有石川潤五郎的尸體,好久沒有人敢去處理。
近藤勇嘆了口氣,回想起石川潤五郎說的話……
沒錯,我只不過是一個害怕死亡的膽小鬼而已,實在沒辦法和您相提并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