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下午的四點,位于崇安城郊區(qū)一個高檔住宅區(qū)的門口,一輛紅色的奔馳車開了進入,沒有人敢攔她的車,門口的電子系統(tǒng)檢測到了她的車牌,便立刻打開了大門。
車子快速的開了進去,最后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其中一棟別墅外面的停車位上。
隨后車門被打開,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鞋印入了眼簾,隨后,一雙修長的腿從車里跨了出來。
可以看的出來,來人身材很好,且很高。
女人穿的是一條黑色的半身裙,上面是一件粉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稍微的解開了一個,露出了白皙的鎖骨,以及那個惹眼的藍寶石項鏈。
盡管現(xiàn)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少去了陽光的照射,這顆藍寶石依舊閃亮,光彩奪目。
女人的手腕上掛著一件灰色的呢子外套。
砰……
她將車門關上,然后鎖了車。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了大門口,然后伸手按下了門口大鐵門的密碼鎖,滴答一聲,大門立刻打開了。
她伸手拉開了大門,然后走了進去,又轉身,將門給關上。
來到了里面的大門口,又伸手按下了那個熟悉的幾個數(shù)字。
門打開了,她走了進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盡管沒有到晚上,還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是屋內的視線還是很暗的。
這里,她來了無數(shù)次,已經很是熟悉了。
站在門口,她看了一眼屋子的四周,然后朝著沙發(fā)走去了,高跟鞋的聲音發(fā)出了塔塔塔塔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時刻,顯得特別的響亮。
她伸手,將搭在手腕上的外套放到了沙發(fā)上,然后又伸手,將胸前的長發(fā)給撥到了背上。
一頭栗色的長卷發(fā)垂在背上,從背影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尤物。
她見到司輕寒不在客廳里,便朝著樓上走去了。
來到了二樓的書房門口,門微微的開著,露出了一條縫,她伸手,做著精致美甲的手,修長且白皙,推開了門。
“總裁……”
她的聲音響起,軟軟的,很輕,很柔。
司輕寒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想必自己之前來的時候,他已經看見了吧。
“有事嗎?”司輕寒沒有轉身,但是至少他回答了。
穆雪鳶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后走了進來。
“今天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沒去公司?有幾個會議我已經替你開好了,文件也看過了,你明天簽字就可以了?!蹦卵S站在距離司輕寒不遠處的位置上。
雖說離得很近,但是他卻有種難以靠近的感覺,似乎變得很遙遠。
“謝謝。”司輕寒很冷漠的說了句謝謝。
穆雪鳶的表情黯淡了下來。
她寧愿不要這句謝謝,也想要和他親近些。
盡管認識了那么久,陪伴在他身邊也那么久,至少,有了七十多年,但是他對自己,依舊那么的冷漠。
“你知道我不想要你說謝謝,這些都是我愿意替你做的,能夠為你分擔,是我的責任,也是我最開心的事情?!?p> 穆雪鳶向前走了幾步,距離司輕寒又近了一些。
司輕寒忽然轉身,看著和平日里打扮沒什么兩樣的穆雪鳶。
這個女人,跟了自己七十幾年,他給了她不老的容顏和不死的身軀,也給了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但是,在他的心里,穆雪鳶只是一個棋子。
他,從未將任何人放在心里。
司輕寒朝前走了兩步,就在快要挨著穆雪鳶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伸出一只指骨分明的手,輕柔的捏住了穆雪鳶的下巴,讓她抬起頭,可以和自己平視。
“輕寒……”穆雪鳶的嘴里默默的呢喃著司輕寒的名字。
眸子中是動情。
是的,她愛面前的男人,從未改變過。
“穆秘書……注意自己的身份,不過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要感謝你在我身邊,盡心盡力的工作?!?p> 說完,司輕寒松開了手。
穆雪鳶有那么一絲的失落,眼神里是百感交集。
“我不要謝謝,你可以不要跟我那么客氣好嗎?你知道我對你……”
“嗯?”
司輕寒看著穆雪鳶,眼神里是冷漠和距離。
“我……”穆雪鳶害怕他這樣的眼神,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忽然年深吸了一口氣,壯起了膽子,走到了司輕寒的身邊。
“總裁……你知道我對你的心……你是不是還在想那件事情……”
“穆雪鳶……我不認為我是你的臆想的對象,你要知道我和你的區(qū)別,我給予了你一生都不敢想的東西,也給了你無上的權利,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秘書,其他什么都不是,想要和我談情說愛,你不覺得可笑嗎?”
司輕寒嘴角扯起了一抹冷漠的笑容,然后他伸手,攥起了穆雪鳶的一撮頭發(fā),在之間搓了一下。
“美則美,但始終少了些什么。”司輕寒看著穆雪鳶,紅一陣白一陣的臉,松開了手。
“我勸你,永遠記住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生氣了,你最好不要是現(xiàn)在第一個惹我生氣的人。”
司輕寒說完,揮了揮手:“沒事出去吧,我不習慣家里有外人在?!?p> 說完,司輕寒便踏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出了書房。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穆雪鳶的眼角噙著一抹哀愁的淚。
“是,雪鳶謹記……”
閉上了雙眼,兩顆淚水從眼睛里流了出來,劃過臉龐。
長長的睫毛上濕潤了,也哀傷了……
司輕寒看著穆雪鳶離開的身影,腦海里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很遠很遠的時候——
《史記·五帝本紀》——“少皞氏有不才子,毀信惡忠,崇飾惡言,天下謂之窮奇。”舜將其流放,“遷于四裔,以御魑魅”。
眨了眨眼睛,司輕寒側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后,他的影子修長堅毅,但是卻唯獨少了他最在意的東西。
“我找了可以恢復真身的辦法,但是需要有人幫助,我現(xiàn)在沒辦法現(xiàn)身,只有靠你,替我締結契約……”
白時的話一直在耳邊縈繞著。
是的,他酷愛一身黑,和酷愛一身白的他站在一起,相近的樣貌,同樣的身高,說不是兄弟都讓人懷疑。
“呵……從上古至今,過去了多少年,還有誰人記得……”
……
穆雪鳶從司輕寒的家離開,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去了月牙客棧。
她的車停在了酒店門口的位置上,最邊上的那一個,是簡初的專屬位置,一般她其實很少出門,所以車子一直停在那里,但是今天酒店很忙,因為到了旅游季,游客多了,酒店的客人也就多了。
車位自然也就緊張了起來。
門童看見穆雪鳶的車停在了老板娘的專屬車位上,本想過去跟她說的,但是轉念一想,反正簡初也不在,停一下也無妨吧,便也沒有說什么。
再加上穆雪鳶的車也很貴,她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氣質也是很獨特的,門童便看直了眼睛。
穆雪鳶套上了呢子大衣,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您好……”
思貝和洛洛共同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老板娘在嗎?簡小姐……”
洛洛和思貝聽見穆雪鳶的話,原來不是來開房間的,是來找人的。
先是互相看了一眼,隨后思貝開口:“不好意思女士,我們老板娘出去了,我們店長也不在,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們說,晚一點我們會聯(lián)系蕭店長告知……”
“奧……那算了,請問有簡小姐的名片給我一張嗎?”
“不好意思,老板娘的名片沒有,她不怎么管理酒店的事情,都是蕭店長來搭理的,您可以拿一張蕭店長的名片。”
說完,思貝伸手拿過了面前的名片夾里面的一張蕭鳳的名片。
雙手遞給了穆雪鳶。
“謝謝?!?p> 雖然不是和想要,但是出于禮貌,她還是接了,隨意的拿在手上。
“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嗎?”穆雪鳶又問了起來。
“誒……您說我們老板娘嗎?”洛洛也問了一句。
穆雪鳶點頭,洛洛卻搖頭。
“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呢,他們出門的時候沒說,我們也不知道老板娘的號碼,只能夠一會兒不忙的時候替您聯(lián)系一下蕭店長,或者您可以自己打去問一下?!?p> “那算了吧,謝謝你們?!?p> 穆雪鳶對洛洛和思貝道謝了,轉身走了幾步,但是很快的又折了回來。
“還有房間嗎?給我一間朝陽的房間?!?p> 穆雪鳶從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洛洛。
“房間有的,您稍等?!?p> 洛洛伸手接過了穆雪鳶的身份證,還特地看了一下名字和上面的照片。
居然有人身份證上的照片那么好看的,哪像自己,那么的土,
忍不住的羨慕了一下。
很快的,就辦理好了入住手續(xù),道了謝,穆雪鳶便拿著房卡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誒,不上去嗎?”
見到她離開的背影,思貝疑惑的說了那么一句。
“訂房是假,找人才是真的,不知道什么目的,管她呢,和我們沒關系?!甭迓逅λ︻^,表示和自己沒關系,隨后推了一下思貝的胳膊,“一會兒下班了去酒吧玩玩啊?!?p>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