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別躲在里面,趕緊給老子出來!”
陳燦氣急敗壞,一棍子敲在鐵欄上,發(fā)出一聲刺啦的聲響。
少年懷里的狗猛然跟受了刺激似的,從主人手中掙脫,朝鐵欄外的一行人狂吠。
陸念沒反應,那狗與他們隔著一道鐵欄,在原地憤怒的上下蹦跶,最后直接撲了過來,對著領頭的她,兇悍的狂叫。
狗一叫,一行人的氣勢被壓了不少,張小胖氣得跳腳,指著狗鼻子大罵:
“你叫什么叫!再叫,宰了你吃狗肉!”
那狗跟聽得懂人話似的,叫得更兇,吐著長長的舌頭,唾沫星子都噴出來。
張小胖儼然跟這狗杠上了,擼起圓潤的臂膀要跟這狗干架,
要不是有鐵欄護著,陸念倒覺得,以這狗的兇悍程度,肯定能卸掉張小胖的一只胳膊。
嘈雜喧鬧的聲音漸漸招來旁觀者,少年依舊靜默著側(cè)蹲在原地,旁邊還放著一帶狗糧。
陸念臉一紅,搶回自己的小木棍,心想這事就算了。
張小胖跟狗對罵,陳燦還在給人撂狠話,而少年置身事外,那雙沉黑清冷的眸子像是看一出鬧劇。
宋今愿慢慢站起身,無聲地看著她。
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上那雙眼睛,陸念心一慌,臉頰燥熱,連忙扔了手里的木棍。
那人朝她的方向走過來,腳步很沉很穩(wěn),緩緩的每一步,好像踏在她心坎上。
越走近,越能看清他。
褶皺很深的雙眼皮,挺拔的鼻梁,膚白,瘦高,還有點病態(tài)。
陸念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張臉看,忽然想起一句話: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p> 竟真有這樣的人。
陳燦俊臉陰測測的,尤其看到陸念不斷變化的神情,心底越發(fā)不爽。
“你小子屬狗的?張嘴就朝我兄弟身上咬?”
盡管隔著鐵欄,一群男孩子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能翻過障礙,對里面那個文文弱弱的少年動手。
耳邊不斷傳來狗的狂吠,白色的薩摩耶比病弱的主人還要兇悍。
為了防止情況惡化,陸念抬頭瞄了眼一言不發(fā)的男生,斟酌后開口:“你是新來的吧?”
那人不說話。
陸念也不介意,繼續(xù)開口:“咬人是你不對,你向他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做錯事道個歉就行,動手就算了,畢竟小伙子新來的,大家都住在大院,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打得頭破血流多尷尬。
沒想到老大會是這個態(tài)度,本來還跟狗對峙的張小胖一臉詫異,
不動手?
這就完了?
陳燦的表情比吃了蒼蠅還難看:“陸念,就這么算了?”
陸念點點頭,耐著性子等里面的人道歉。
耳邊卻只有不知疲倦的狗叫。
陸念鎮(zhèn)靜自若的看他,心里卻焦急地不行:
你倒是快點說啊,說完就沒事了啊,咱們還能做朋友啊!
被這氣焰囂張的薩摩耶氣得不行,陳燦臉漲得通紅:“趕緊的!有種出來單挑!”
鐵欄外的人個個臉頰曬得通紅,汗流浹背,許是天氣熱許是火氣太大,陸念還算好點。
鐵欄里的人只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渾身散發(fā)著寒意,那雙冰涼涼的眼睛,第二次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