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打歸打,阮老將軍還是心疼女兒的。
不然,也不會才剛下了朝便著急忙慌的把人叫回來。
知道因為這個事兒救了女兒一命,而且她一直擔(dān)心女兒子嗣的問題也有了著落,阮老將軍對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也就放開了。
反倒是對那個鐵口直算顧朝起了興趣,還讓阮老三好好感謝顧朝,最好是能與顧朝交好。
神神鬼鬼這種不可捉摸的東西,最是玄乎,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
況且,女兒還說她在李家親眼看到過了,而且也在李家挖出了尸體,這個可做不得假。
所以,能夠交好一個能與鬼神打交道的道士,絕不是一件壞事。
果然,阮老三心大的性格不是沒有來源處的。
誰家遇上這樣的事兒不是想著要怎么挽回聲譽的,結(jié)果她家倒好,聲譽的事兒絕口不提,反而想著能夠換條命,還挺值。
而且,阮老將軍也沒有想著問一句,是那個女婿能夠生孫女。
母女兩都是一樣,想著反正能生,不至于絕戶就行。
灑脫?心大?缺心眼?
阮老三被老娘叫回去一頓訓(xùn)斥,然后又被老娘趕了出來,水都沒給她喝一口。
幸好回到家之后有她夫郎親手給她燉的銀耳蓮子羹,濃甜潤滑,美味可口。
吃完了香甜的
銀耳蓮子羹,還能再吃嬌軟可口的夫郎。
當(dāng)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阮老三這邊春風(fēng)得意馬蹄急,蔣府那邊卻是已經(jīng)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蕓郎那種身份,蔣家怎么可能接受,何況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那丑事來的。
蔣老二被狠打了一頓抬回去,當(dāng)然,蕓郎也被來接人的下人一起帶回去了的。
不過卻不是要收他進府,而是在蔣老二還沒有醒來之前,就被雷厲風(fēng)行的蔣父一碗湯藥灌下去,當(dāng)場就交了紅。
“不知廉恥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孽種,就敢往我蔣家頭上按,我蔣家可不是什么貓三狗四的東西都收的?!?p> 直到親眼蕓郎肚子里胎兒落下來,蔣父這才吩咐下人將他丟了出去。
至于那個已經(jīng)成型的胎兒,蔣父是一眼都沒看。
等到蔣老二醒后知道了父親對蕓郎的處置,她只是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么。
計劃好的事兒被當(dāng)眾拆穿,已然是不會再有可能了,蕓郎對她來說,也~
被父親處置了也好,省了她親自動手。
孩子沒了,空口白話的誰還能證明蕓郎跟她有關(guān)系。
不過是一個道士信口胡說,當(dāng)不得真。
至于蕓郎,當(dāng)初他自己也是愿意的,她又沒有強迫他,如今事破了,他承受這結(jié)果也怨不得誰。
京城韓府。
自從去上香回來這兩天,玉竹發(fā)現(xiàn)他家公子生病了。
是一般藥都治不好的那種,相思病。
從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覺,時不時的就要發(fā)呆,呆著呆著就開始臉紅。
這還不是相思病是什么?
也幸好是主夫大人沒有發(fā)現(xiàn),不然可怎么解釋公子他對一個才見了一面的女人犯了相思病。
“公子啊,你這荷包都繡了一天了,怎么還一瓣花兒都沒有繡出來?”
玉竹看自家公子手上捏著的針就要扎到手指了,不得不出聲提醒公子。
韓鈺回神,低頭去看手里的繡繃子,這是他昨天開始繡的,青底藍線,想要繡一枝木棉花來做個荷包。
雖然,這個荷包也許永遠(yuǎn)也不能到她主人的手里。
但是,他就是想繡,也算是全了自己的執(zhí)念。
再過幾天吧,再過幾天他就徹底把她忘了。
玉竹看著公子手里的繡繃子,這個顏色,明顯就是給女人用的。
奶奶一屆武人哪里用得上這種?
大小姐和二小姐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可能用這種繡了花兒的荷包。
所以,這個荷包公子是繡給誰的,不言而喻。
公子真是著了魔了,那女人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以后還遇不遇得到都說不清楚,公子就給人繡上荷包了,送不送得出去都不知道呢!
而且,那女人一看就有二十歲的,家里肯定都有夫郎了,說不定小侍都有一大堆呢!
孩子也有一大串也說不定!
公子在這樣下去可怎么辦?
難道還要去給那個壞女人做侍不成?
“公子,奴婢覺得,您要不然出去走走吧?”
“嗯?”
韓鈺抬頭看著玉竹,“你想出去玩?去吧,早些回來就是。”
玉竹伸手去把公子手里的繡繃子奪過來扔到桌上,“公子,別繡了,奴婢是讓您出去走走,都在家里坐了一天了,一瓣花兒都沒有繡出來,不如別繡了?!?p> 韓鈺的視線都跟著那繡繃子,看他這么隨意的就扔了,心也跟著被扔過去了。
起身趕緊過去撿,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過發(fā)現(xiàn)沒有摔壞這才松了一口氣。
“說話就說話,你摔它干什么?”
玉竹氣哼哼道,“奴婢哪里是在摔繡繃子啊,奴婢是要把您心里那個不該有的人給摔了。
免得她禍害公子!”
韓鈺拿著繡繃子回到繡凳上坐下,“你又亂說,哪里有什么人要禍害我?”
“怎么沒有!就是那個壞女人,都勾了公子的魂兒了,還不是禍害!”
玉竹越想越氣,越說越氣,真是想要罵公子一頓,把他罵醒。
但是,他是公子的侍兒又不能這么做!
真真是愁死他了。
“玉竹,你再這樣說我就要生氣了?!?p> 人家小姐明明是幫了他們的忙,結(jié)果他卻一直說什么壞女人。
那位小姐要真是壞女人,真的要勾引他,怎么會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明明人家就是正人君子,也沒有要勾引他。
是他自己,對那位小姐有了歡喜之心。
玉竹看自家公子這樣,一張小臉兒都?xì)饧t了。
明明那個女人就不是好人,公子還護著她,還不讓他說。
“公子,也許她都已經(jīng)夫侍成群,兒女滿堂了!”
韓鈺低垂了眉眼,心中掩飾不住的失落。
他怎么會沒有想過?
看那位小姐的模樣應(yīng)該是有二十了吧,她那么好的人,這個年紀(jì)怎么可能還沒有成婚?
所以,讓他再想兩天吧,兩天之后他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