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月神衛(wèi)眾人被鉉一集結,整整齊齊地站在她面前,他們整裝待發(fā),常年不茍言笑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喜色。
少主好不容易讓他們隨身跟著,他們一定得好好表現(xiàn)啊,這些天也總是鉉一幾個人跟著,他們這些閑著的人都快要結蜘蛛網(wǎng)了。
看著他們激動的神色,蘇靈眼瞼微垂,遮住眸底微漾的情緒。
“少主,我也來了。”似錦一副鬼靈精的模樣,慢慢挪步到蘇靈的后面站著。
“似錦?!碧K靈叫了聲,她笑得更歡了。
蘇靈抿了抿唇,眸子閃過一絲掙扎,她輕提吸一口氣問道:“父親……還好嗎?”她的話語很輕,但是在場的都是武功高強的月神衛(wèi),耳清目明著呢。他們一下子就聽見了。
“回少主,殿主一切安好。”她要出來的時候還是親自去向殿主請命的呢。殿主一下子就同意了。
“那就好?!碧K靈皺了皺眉,掩住心底泛起的那一絲異樣的情緒。
“少主,你怎么了?”似錦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都感覺到蘇靈不一樣的情緒。她出聲問道。
“沒事,還有,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叫少主了。”這個稱呼太張揚了些,雖然她知道帶著月神衛(wèi)這么多人更張揚。
“叫我小姐吧。”
叫小姐?眾人對視一眼,好像也行!
“是!少主!”他們異口同聲大喝一聲,中氣十足,氣勢如虹。
蘇靈輕飄飄地睨了一眼,他們才發(fā)覺好像叫錯了。
他們才糾正過來“是,小姐。”
“小姐?!?p> “好的,小姐?!?p> 稀稀落落的幾聲,參差不齊,語氣發(fā)虛,越來越不確定。
蘇靈也不糾正,說了句:“這兩天好好休息吧,啟程去了豐州之后就比較累了?!蹦抢锼麄円鎸Φ氖鞘裁此麄兌疾恢?。
最讓蘇靈在意的是……那些獸人。
很危險。
“是!少…小姐?!彼麄冋f了聲,感覺不對,連忙改了回來。
月神衛(wèi)其他人各忙各的收拾起來,只有似錦緊緊跟著蘇靈。
“大哥?!?p> “大公子?!彼棋\福了個禮。
“靈兒,這些拿著。”蘇允楓快步走來,在蘇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自己手上的東西一股腦地塞給了她。
蘇靈只能被動地承受著,她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屋契銀票和各種金銀珠寶。
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大哥,你是去賣身了嗎?”怎么給她這么多錢?
蘇允楓沒好氣地給了她一個爆栗:“什么賣身,你大哥是這種人嗎?!?p> “大哥,你哪兒來的那么多錢?”說完她才想起,大哥是個富商,貌似…有好多錢。
“小妹你是瞧不起大哥嗎?!彼豢蓴硣冒伞斑@些錢也只是大哥的冰山一角?!?p> 蘇靈呆呆地點點頭,轉手把這些東西給了似錦。
似錦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拿穩(wěn)。
大公子真是大方哈……這些玩意兒,還挺有分量的。
小姐給了似錦就是似錦的了,大公子可不能拿回去,她的胳膊收緊了些。
“大哥雖然武功謀略不及你和二弟,但是大哥經(jīng)商還可以,現(xiàn)在你大哥我可是天下第一的首富,什么都不多,就是錢多?!彼置哪X袋“此去豐州跋山涉水的,肯定很辛苦,拿著這些,輕松點,我蘇允楓的妹妹當然什么都要最好的。”他自豪極了“作為首富的妹妹,有沒有很驕傲?”
“……并沒有?!碧K靈幽怨地看向他“我覺得你對風耀比對我還好?!彼蓻]有說謊,這兩天風耀都沒回來,她可看見了,風耀的體型又圓潤了些。
蘇允楓嘴角輕佻的笑容僵了下。
“瞧…瞧你說的,你還跟一匹狼吃醋嗎?”
“吃醋倒是沒有,只是大哥你再放縱著它,到時候一身肥膘你讓它如何?”
照大哥這個養(yǎng)法,狼都會被養(yǎng)成熊的。
“沒那么嚴重……這些錢你先拿著,我先走了……你保重!”蘇允楓轉身離去,步伐有些凌亂。
“大公子怎么走得這樣急啊?”似錦看著他的背影,不解地問。
“他要去看看他風耀有沒有變成肥耀?!碧K靈輕笑聲說道。
“那小姐,這些……”似錦舉了舉手中的銀錢說到。
“你們分了吧?!贝蟾缃o的錢,不要白不要。
“好嘞!”似錦眉開眼笑,拿著手上的東西高高興興地跑遠了。
蘇靈無所謂地聳聳肩,錢,她不需要。因為二哥有!
有什么問題她找二哥就是了。
翌日,月神衛(wèi)個個精神抖擻昂首挺胸地站立在奢侈堂皇的馬車旁。
“噗……這么大陣仗的嗎?”似錦不禁發(fā)出一聲感嘆。
蘇靈皺皺眉頭:“誰安排的?”他們是舉家搬遷嗎。
“是我?!钡统恋穆曇魝鱽恚K靈回頭看去。
“二哥?”
蘇君塵在她問出聲之前解釋道:“靈兒自然是要最好的?!?p> 饒是冷靜的蘇靈也不禁嘴角一抖。
這,是挺好,都趕上成親的架勢了。
“二公哥,這會不會太張揚了點兒?”
“不會?!碧K君塵一口篤定。
“行?!彼褪橇?。“走吧。”
“小姐,風耀還沒來呢!”說來她都好久沒見風耀了。
“不等了?!睉撘呀?jīng)被大哥養(yǎng)廢了。
“出發(fā)?!碧K君塵騎著高頭大馬,回首看向華麗馬車里的蘇靈,嘴角黯然一笑。
“嗷嗚!”主人!
“是風耀。”陌影護在馬車周圍,聽見一聲狼吼說道。
“不用管?!闭米屗芘懿?,減減身上的肥肉。
……
昏暗的房間內,大門被推開,朦朧的光線映出了里面的場景。富麗堂皇,紙醉金迷。
面帶修羅面具的男子坐在案邊,他一身絳紫色衣裳,低垂著頭顱,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棋盤。
他手執(zhí)黑棋自己跟自己對峙著。
“主人,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一名奴仆來報,這名奴仆聲音沙啞,面目猙獰,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竟然還有著些許泛著青色的鱗片。
帶著修羅面具的男子似乎沒聽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棋盤之上,他的手指摩挲著黑棋。
奴仆見他沒什么反應,又說了一句:“他們隊形浩大毫不掩飾!”
男子放下一子,對著這名奴仆擺擺手,奴仆慌忙作揖,趕緊退下,關上了門。
房內重新歸于黑暗,男子黑暗識物,把手中的黑子放在它相應的位置上。
最終,白子大敗,棋盤上僅有幾顆白子茍延殘喘。黑子在棋盤上占據(jù)優(yōu)勢,最終大勝。
男子灰黑色的眸子如一灘死水,毫無波瀾。
他的長袖輕輕一揮,對戰(zhàn)許久的黑白兩棋盡數(shù)灑于地面,黑白交錯,凌亂不堪。
他站起身來,望向窗外,透過碧藍的天空,他好像看見了那個絕色傾城的女子。
許久許久,天空已然黑透,他都沒有回過神。
“主人,你為什么不等我!”風耀追上來,氣呼呼地大叫著。
“閉嘴。”蘇靈的眸子淡淡地撇了它一眼“你這不是追上來了嗎?!?p> “那能一樣嗎!”為什么白耀可以和主人坐那么舒服和漂亮的馬車,它卻只能用跑的?它的四只爪子都要痛死了。
“這是到哪兒了?”蘇靈并不理會它。她們一直走走停停,她都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到。
“快了,小姐?!彼棋\回答道“小姐餓了嗎?有什么需要就叫似錦啊?!?p> “沒有,我走走?!彼死习胩斓能嚵?,都快要散架了。
“二哥,我要騎馬?!?p> “不行?!碧K君塵一口回絕。
“這馬車不要了。”蘇靈當機立斷不顧蘇君塵的反對說到。
“不要了?”鉉一驚訝地問到。
他不斷地對蘇靈使著眼色,小姐,這,這是錢啊。白花花的錢啊,小姐你可真敗家。
蘇君塵眉頭一皺正想說什么。
蘇靈搶先說道:“二哥,總是坐馬車不好,對身體不好,我得呼吸點兒新鮮空氣啊?!?p> “什么……氣?”鉉一很懵,他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在場的人都是一臉疑惑。
“什么?”怎么都看著她?
“小姐,你說的是什么?空氣是什么?”
“……沒什么?!彼麄儾恢绬幔克膊恢涝趺唇忉?。
“小姐真厲害。”陌影平靜地說了句。
這句話大家倒是認同,小姐有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地說出他們不理解的詞語。
小姐真是見多識廣,博學多才啊。
“二哥,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碧K靈嚴肅地說到。
“嗯。”蘇君塵回答了她,他顯然知道蘇靈在擔心些什么。
太安靜了,他們一路走來太順利了。
原本他們想要低調地暗查,但是敵暗我明,暗箭難防,蘇君塵就將計就計選擇這樣張揚高調的路程。
但是,獸神宮竟然絲毫沒有動靜。
這里依山傍水,地靈人杰,倒是個游玩的好去處,他們并不著急,牽著馬兒,慢悠悠地走著。
“二哥,你又做了什么呢?”
蘇君塵一副平平淡淡好像不把所有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可蘇靈就是有種感覺,他什么都知道。
好像沒有事能難得倒二哥,她總是很信任二哥。
蘇君塵抬手,摸摸她的頭發(fā)。
他說:“靈兒一直穿得素凈,到前面鎮(zhèn)上挑些好看的發(fā)簪吧。”
“嗯?”怎么一下子就跳開話題了?
“乖?!碧K允楓的低沉的聲音像是海妖的蠱惑,蘇靈呆呆地點頭了。
“你們都隱匿起來吧?!碧K靈說。
月神衛(wèi)自然沒有意見。
鉉一又說:“小姐,風耀和白耀怎么辦?”貌似這倆龐然大物更惹眼。
風耀聽見有人叫它的名字,轉過狼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叫我干嘛。
它現(xiàn)在不爽著呢。
蘇靈張張嘴,正想說什么,蘇君塵先一步說。
“你們兩個也藏起來?!碧K君塵目光冷冷地看向它們:“我知道你們聽得懂我說話?!?p> 它們抗議了,憑什么!它們也想跟著主人。
風耀對著他低吼著,但是觸及到他淡淡的目光,它,慫了。
蘇君塵的目光淡淡的,也沒有殺氣,但風耀就是怕,原本高漲的氣勢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下來。
它也不知道為什么,它就是有點怕主人二哥,也不是很多,就只有一點點怕而已。
白耀的腦袋輕輕蹭了一下蘇靈。
蘇靈想了想,很果斷地選擇了二哥。
兩大只只能焉了吧唧地走一邊兒去了。
“你們小心些,今晚或者明晚有戰(zhàn)。”蘇君塵出聲提醒道。
眾人精神振奮了些。
蘇靈看向他,眼里的笑意吟吟,二哥果真靠譜。
“二哥瞞著我們搞了不少小動作啊。”
蘇君塵眼里的冷意消散了些繼續(xù)說道:“你們各自注意了,我在這個鎮(zhèn)里留下些記號,到時見機行事?!?p> 蘇君塵帶著蘇靈走了。留下月神衛(wèi)和陌影和風耀白耀在原地。
兩重背影,男的寬厚高大,女的嬌小玲瓏。
鉉一看著他們走遠,想起蘇允楓的話,眸子暗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