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聽人說的,不過還有人說是失戀死的。哎,反正在那泡了一大早上,也沒人去領(lǐng)?!卑⑵诺脑捦鹪诙?。
按照她死后聽到的阿婆的嘮嗑,不應(yīng)該??!
這中間究竟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五五,你可以調(diào)出我的內(nèi)心記憶嗎?”
“可以啊?!?p> “調(diào)出來!”
自己死后肯定還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一個光屏落在秦歡面前。
光屏中,是墨水江畔,圍了一群人,嘰嘰喳喳吵鬧不停。
“這誰家的娃?這么泡在這?”
“這都在這泡了一上午了,也沒人領(lǐng)。”
“怎么死的?自殺?還是……”
“讓開,讓開!”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從人群中踉踉蹌蹌地?cái)D了出來。
秦歡靜靜看著男人的背影,眸色暗沉,你是誰?
“這這這,什么人??!”
“喂!你做什么!”
“帶我妹妹回家!”男人的聲音里強(qiáng)壓著怒火。
妹妹?
秦歡凝目看他折返,雜亂的人群中,見不到他的臉。
終于等到他沖出人群!
秦歡心中一驚,是他!阿離!
“阿離是誰?。俊蔽逦宄雎曉儐枴?p> 差點(diǎn)忘了這個。
“五五,以后不要窺探我的內(nèi)心了!”
“好吧……”五五有些委屈。
宿主的心思不好猜,不然它也不用那么辛苦去窺探她的內(nèi)心啊……
探測一個小時就要它100積分的,它也心疼??!
秦歡可沒空理五五想什么,只要它別再窺探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畢竟,太危險(xiǎn)了。
只是阿離,他為什么這么晚才來……
又是一片凄然。
算了,如今的我還有什么資格?
睡一覺,或許什么都沒事了。
秦歡閉上了眼,疲倦頃刻蔓延,最后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嫌她不夠累,這一睡,便入了夢。
夢里,是一家茶館。
高堂滿座,臺上,是一張長桌,桌上只有一塊拍板。
說書的老先生坐在桌前,手拿起板,一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眾位客官,聽我一講。”
“上回且道,那長生殿殿主當(dāng)年不顧世人阻撓,娶了他自小一塊長大的義妹?!?p> “一夜之間散盡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p> “那殿主也是了得,如此消耗,長生殿的諸位長老們卻是連聲都不敢吭一下?!?p> “只可惜,新婚之夜新娘子被魔尊抓走,氣得殿主當(dāng)晚便與那魔尊大戰(zhàn)一場,歷時數(shù)日,血洗魔城。”
“那一戰(zhàn)可謂驚天地,泣鬼神。魔尊大敗,重傷逃亡,魔城上下,竟是沒留一個活口。這長生殿殿主也是元?dú)獯髠?。?p> “后來,他義妹中毒險(xiǎn)些身亡,長生殿主又耗盡元神,救她性命。”
“可謂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癡情種啊?!?p> 館里有小兒著急出聲,“老先生老先生,那他們最后怎么樣了呀?”
老先生摸著胡子,呵呵笑道,“不急不急,聽我慢慢道來?!?p> 秦歡就這么站著聽著,眼神漸漸飄遠(yuǎn)。
老先生說他們兩情相悅,情比金堅(jiān),說他們生死相依,至死不渝,說他們雙雙殉情,是世間佳偶。
秦歡也覺得這樣好極了。
可就是忍不住地,哭。
忍不住地,拼命搖晃腦袋。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可她卻記不得事情究竟如何了。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可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才對。
茶樓的人似乎都看不見她。
也不知道角落里多了一個,早已泣不成聲的淚人。
夢里不知道哭了多久。
再醒來時,臉上已是一片冰涼。
“小傻瓜,怎么了?”男人低聲的呼喚在耳邊響起。
是他!
秦歡脩然睜開眼,一把撲到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纏著他的腰,好像他下一秒便會消失一樣。
阿離……
她還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乖,哥哥在,是不是做噩夢了?”
“哥哥?”秦歡愣了。
“嗯?”男人應(yīng)著。
秦歡抬起頭看著他。
還是深夜,房間沒開燈,不過靠得近,也總算看清了男人的模樣。
眸子是和她一樣的星眸,明眸善睞,眼里是熟悉的溫柔。
眉宇是熟悉的疏朗,模樣卻不是他。
他向來耍帥,不會裁去劉海。
他雖溫柔,卻不溫潤。
不是他。
是秦歡的哥哥,秦離。
和她的阿離,真的長得好像……
“哥哥?!鼻貧g又把頭埋到他懷里。
“嗯?”
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很有磁性,像久藏的酒釀,有些醉人,又很沉穩(wěn),讓人安心。
“我做夢了,很不好的夢。哥哥陪我好不好?”
秦離有些猶豫了。
雖說妹妹是自己從小帶大的,但是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男女之間總有些不方便的啊。
“不行的,歡歡,你長大了。”
“什么不行?。扛纾阆胧裁茨??”秦歡笑得狡黠。
這男人,要不要這么可愛啊?
“哥,你想什么呢?”這句話一直在秦離腦海里徘徊反復(fù),他剛剛想了什么。
“吶,握著,等我睡著了才可以走哦。”
說著,離開了秦離的懷抱,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就躺了下來。
“好。”秦離應(yīng)著。
秦歡閉上了眼。
她這是有多久沒這么安心了。
秦離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秦歡的腦袋。
他那一會,好像真的想了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這么在她床邊坐了一晚。
直到清晨太陽初起,才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