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我們總想著逃脫各種規(guī)則和約束,易塵以為只要自己考進(jìn)全級前一百,就可以和林落琛一起待在BJ,可是他的愿望總是事與愿違。
不管喜歡什么,只要是和家族產(chǎn)業(yè)繼承無關(guān)的事情都被說成是不務(wù)正業(yè)。
“我給你申請了美國那邊的大學(xué),你高考完之后,就過去吧,早點(diǎn)熟悉一下那邊的環(huán)境?!币讐m看著那個姓易的男人用著跟下屬說話的語氣,毫不在意地說著這些話,他的厭惡之情瞬間涌上心頭。
“我不去。”
他說完之后,毫不猶豫向樓上走去。
后面的人語氣依然平靜,像是預(yù)料到了一般,他放下手里的書,轉(zhuǎn)頭看著易塵上樓的身影,說:“你應(yīng)該很在乎那個叫林落琛的女孩子吧。”
他頓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沙發(fā)上的人,說:“那又怎樣?”
“聽說她這兩天因?yàn)槟阍趯W(xué)校受盡了流言蜚語啊?!?p> 易塵提著書包從樓梯上下來,他三兩步走到沙發(fā)跟前,盯著沙發(fā)上的男人,眼神冷冽,說:“我還真是榮幸啊,能讓堂堂易總裁屈尊調(diào)查我的私事。”
男人聽著這些話,似乎并不生氣,他勾起嘴唇淡淡的笑了,說:“如果你答應(yīng)去美國,我就可以出面讓南中校領(lǐng)導(dǎo)徹底解決這件事情?!?p> 好笑,虧自己還天真的認(rèn)為他終于肯關(guān)心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么了。易塵滿臉失望的看著他,他知道只要是他說出來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畢竟他是南中最大的投資方。
可是被偷拍和被遣送去美國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莫名其妙讓人覺得過分巧合。
林落琛伸出手在易塵的面前晃了晃,說:“想什么呢,這么認(rèn)真?!?p> “???沒什么”
“時間到了,我要走了?!?p> “去哪兒?”
“我媽媽要我回家一趟?!?p> 林落琛走的時候,易塵真的很想走上前去抱抱她,并且告訴她,“林落琛,我喜歡你?!币苍S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說喜歡了吧,可是看著女孩清澈的眼睛,那一句喜歡卻卡在了喉嚨怎么都說不出來,最后,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消失在樹林盡頭,才發(fā)覺自己流淚了。
只是在后來,他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并不是很甜蜜的一件事情,有時候它也很苦澀,苦澀到讓他這個大老爺們淚流滿面。
他還真的是說到做到,從那天之后,學(xué)校里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少。
他們說高考對每一個高中生的意義都很非凡,但是易塵卻覺得跟平常一樣,甚至還有點(diǎn)無趣。在六月八號的那天,考完最后一門英語,易塵在校門口看見了林落琛,她穿著一身淺藍(lán)色的裙子,和后面的天空一樣好看。
鄭周像是出獄一般,狂奔著跑向姜硯和池水也他們,葉源挽著林落琛的手臂,盈盈地笑著。
那天他們喝了很多酒,笑著鬧著,易塵看著身邊的幾個人,臉上的笑容憨憨的,他甚至很矯情的認(rèn)為,如果離開他們,可能會了無生趣。
林落琛跟著葉源喝了兩杯,便緋紅了臉頰,看起來呆呆的,她看著葉源笑,好看的不像話。也許是酒壯慫人膽,易塵走上前去,將林落琛按在椅子上,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眼睛,俯身、低頭,在她的額頭上映下一個淺淺的吻,她的皮膚微涼,渾身散發(fā)出淡淡的香味混雜著酒精的味道。
突如其來的吻趕走了大半的酒意,林落琛看著易塵幽深的瞳孔,不知所措,周圍的幾個人也都安靜了下來,看著僵持著的兩個人,不發(fā)一言,只剩下海風(fēng)從耳邊吹過。
易塵直起身子,轉(zhuǎn)身面向大海,大聲喊:“林落琛,我真的很喜歡你?!币槐橛忠槐椋钡铰曇羲粏?,隨后,他蹲下身子不再出聲,安靜的可怕。
葉源立馬走了過來,拉著林落琛的手臂走到了一旁,鄭周他們?nèi)齻€扶著易塵坐在了椅子上。
“他喝醉了?!比~源很抱歉的看著林落琛,說道。
“哦,這樣啊?!?p> “那剛才......”
“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林落琛笑了,說著。
葉源看著面前的女孩,瞬間就明白了鄭周所說“我們易哥這次真的完了”是什么意思。
“是,當(dāng)然是?!彼嵵氐狞c(diǎn)頭。
林落琛始終覺得離別時的哭哭啼啼太過矯情。六月九號那天中午,易塵穿一件白色的短袖站在她家門前笑的滿面春風(fēng),他說:“落落,這次我真的走了。”
他把一個U盤放在林落琛手里,說:“落落,這是我寫的歌,你難過的時候就聽歌吧。”
“我可以……”易塵看著她,欲言又止,掙扎了幾下,無奈的笑笑,說:“沒什么?!?p> 林落琛怎么會不知道他想要說什么,她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揉了揉他額前的碎發(fā),說:“還會再見的?!?p> “嗯,還會再見的!”
期末考試之后,很快就進(jìn)入了暑假,蕭以和跟著一個環(huán)境保護(hù)組織去了南方那個連空氣都很潮濕的小城市,顧北晴三天兩頭跟著林落琛去看離然。
老院子的那只貓從剛開始的抗拒到最后趴在椅子上任由顧北晴上下其手,林落琛看著她的擼貓手法,不由得擔(dān)心它哪天會被擼凸。
那天傍晚,顧北晴吃完最后一口冰鎮(zhèn)西瓜,用手背擦嘴,她說:“落落,你和白瑜到底怎么了?”
“嗯?為什么這么問?”
“夏之銘說的?!?p> “他?”
“他說你們兩個鬧矛盾了?!?p> “沒有啊,不存在的事?!绷致滂∠肫鹉莻€午后,白瑜飄忽不定的眼神,她生氣了嗎?沒有,只是有點(diǎn)失望而已。
“那你還喜歡他嗎?”
“喜歡?!彼穆曇糨p飄飄的,但是語氣很堅(jiān)定。
“我覺得那次他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dá)罷了,夏之銘說,就算他爸爸媽媽離婚了,離開了南島,他也依舊相信,他們還是很相愛的。”顧北晴說著。
離婚?離開?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頹然的低頭,想著他那次的失約和在青湖大道上的失神落魄,忽然就很心疼。
“夏之銘什么時候和你說的?”
“就期末考試結(jié)束之后?!?p> “那他肯定知道白瑜為什么沒有參加期末考試吧?!?p> “這個他沒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