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刨了刨灰石,低叫了聲,一步步走遠了,走進了升起的霧里。
周影桐眼前的一切伴著霧氣消失了。
下一剎,灰石磅礴高起,似劃玻璃一樣呲啦的聲音逼著周影桐難受地捂上了耳朵,好一會兒,灰石才停止了升高。
周影桐放下手,盡可能地抬頭仰望,灰石很高,壓抑感很強,幾乎要壓的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低頭看著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右手,皺了下眉,咬著牙用左手指甲將右手的傷口重新劃開了。
將流出血來的右手掌放到面前灰石上的剎那,萬丈高的灰石劇烈搖晃著,碎著。
她笑著看向遠處奔跑而來的狼,“不用再過來了,你的目的,已經(jīng)失敗了,我們永遠,互不相干?!?p> 場景因為灰石的傾蹋快速扭曲著。
“嘭”的一聲,一切歸于沉寂了。
周影桐蹬了一下腿,醒了,深呼吸了一下后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早晨06:11。
回憶著夢里的狼,她突然還想起一件事,周培很久沒有給她打電話了,包括春節(jié)那天、元宵節(jié)那天,看來是終于懶得裝了,就同夢里的一般,互不相干。
今天已經(jīng)是3月5號了,周六,陰歷驚蟄,渥太華在下著小雪,應(yīng)該是這里的最后一場雪了。
周影桐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懶覺了,每天都是在六點多就會醒來,這個學(xué)期感覺很忙。
應(yīng)該說是兩個人都很忙,晚上的時候一吃完飯許安修就會去畫室,兩個人的話變少了,就連周六周日都很少長時間坐在一處。
不過不如說是倆人的默契變多了,她知道他大概什么時候會從畫室下來,會在他下來的時候遞上一杯溫牛奶,他也知道她什么時候想吃什么,飯的花樣不重。
周影桐洗漱了一下,把頭發(fā)簡單扎成低馬尾后就進了廚房切著水果。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可以放松地拿起水果刀了,早上的水果就是她準(zhǔn)備,有時候許安修起不來,她會把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給他在水果旁留一張紙條再去上學(xué),早飯就在學(xué)校解決了。
吃完水果后,周影桐又切了一盤放在茶幾上,和往常一樣蓋上了透明蓋。
她在客廳里伸了伸懶腰,光著腳沿著拼接板來回走動,時不時拿出手機來看看自己背的法文對不對,偶爾想出設(shè)計靈感來就從睡衣口袋里掏出紙筆來寫寫畫畫,在她看來,記靈感還是用紙筆最舒服。
“小不點兒?!痹S安修打著哈欠從臥室里出來了。
周影桐把紙筆放進兜里,走到許安修面前,“早安呀,”抬起手指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有黑眼圈了?!?p> 許安修張開雙臂抱住了周影桐,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嗯,這幾天沒睡好,還沒有靈感,畫不出來,抱抱?!边€有點頹。
周影桐狐貍眼彎彎的,抬手回抱住許安修,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眼前這位時不時要抱抱的大男孩了,抱抱也是可以舒緩神經(jīng)的,并且他身上的雪松香真的很好聞吶。
九貍狌
已經(jīng)逐漸放飛,存稿已經(jīng)有三分之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