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達(dá)成共識
簌鈺走進(jìn)屋子,一陣尖叫聲刺痛了她的耳膜,她皺眉揉了揉耳朵?!凹依锸裁磿r候多了這么個玩意兒?”這話很不客氣了。
秦雨看見此刻完好無損,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簌鈺,恨得心都糾了起來,憑什么,那些人都是給她秦簌鈺準(zhǔn)備的,到頭來被糟蹋和萬人唾棄的人卻成了她。她就是個賤人,憑什么光鮮都是她的,而丑陋的永遠(yuǎn)都是自己。
“喲,這不是小雨妹妹嗎,你高考結(jié)束了,不對啊,”簌鈺看了看手機,“不是明天才結(jié)束嗎,你怎么能連高考都翹呢?作為學(xué)校的?;?,這也太跌份兒了。以后還怎么有臉和同學(xué)們聯(lián)系呢。太可惜了,要不,你還是去試試吧,考不上也不丟人?!斌暱芍^是字字誅心。
“你這個賤人,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出事,怎么會連高考都不參加,是你毀了我的人生,你不得好死?!鼻赜晷列量嗫嘣趯W(xué)校結(jié)交下的人脈算是毀了九成,她被人輪上的事也傳的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人扒出了她掉入泳池的艷照,名聲算是臭到家了,要不是母親死求,秦長安早把她丟出去自生自滅了。
“秦雨,你嘴巴老實點。這家可不是給你撒野的。”蕭云語氣生硬,一直站在一旁不摻和的呂倩終于出聲安撫住了秦雨。
“簌鈺啊,你妹妹出了那樣大的事,和你也不是毫無關(guān)系的,我也不奢求你關(guān)心她,但你好歹也是姐姐,也用不著這樣戳她的心啊。千錯萬錯都是阿姨的錯,你就收手吧?!眳钨徽f著就要給簌鈺下跪。蕭云忙扶住了她。
“呂阿姨,你這話可真有意思。什么叫和我不是毫無關(guān)系,就算是秦雨敗壞門風(fēng),那也是她自己罪有應(yīng)得,你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要逼我說一些對大家都不好的話。我秦簌鈺身正不怕影子斜,了解我的人也斷然不會因為秦雨做的事就疏遠(yuǎn)我,對我有偏見,如果有,只能說明那人本來就不值得深交。”
蕭云怎么會聽不出簌鈺話里的暗示,看來秦雨事件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聯(lián)想到簌鈺那天的情況,他大概也明白了。心中怒火還未升起,又聽簌鈺說不值得深交,又好像有一盆涼水澆透全身,把他黏在了原地。
簌鈺不想再和他們啰嗦,拿著自己的東西上樓,在樓梯的拐角處,簌鈺又冷笑了一聲:“呂阿姨,我爸又不在,你裝給誰看啊,誰還不知道你是個什么人啊。非要撕破臉,那就不好看了?!?p> 不再看三個都沒了聲的人,簌鈺回房,一下?lián)涞酱采?,柔軟的床鋪讓她不想動彈,以致手機響了好幾聲,她才接起。
“公主殿下,你該不會是回了城堡就想拋棄我了吧?!标惿贊沙錆M磁性的聲音在手機里有些微的失真。
“你一刻不說騷話會死還是怎么的?”簌鈺有氣無力的罵道。
“怎么,是誰惹到公主殿下了?”
簌鈺忽然就不想露出自己的軟弱:“怎么可能,只有我碾壓別人的份,他們想欺負(fù)我,還要先顛一顛自己的分量?!?p> 兩人又斗了一會嘴,簌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耳朵也聽不清了,陳少澤最后好像說了什么,他要去哪里?然后她就睡了過去。
簌鈺是被自己餓醒的,她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這時何媽敲響了門,讓她收拾一下見客。
“這么晚了,誰還來做客???”
“客人來了好一會兒了,知道小姐睡了就沒打擾你,大概是有要緊事要談,先生讓我叫你?!焙螊尳忉屃艘幌?,聽簌鈺應(yīng)下便離開了。
簌鈺下了樓,就看見陳氏夫婦、秦長安、呂倩、蕭云,當(dāng)然還有陳少澤都在。有些意外,莫非陳少澤那會兒說的就是這件事。
“簌鈺啊,你休息好了,快過來和陳伯伯、陳伯母問好,還有少澤,你們見過的。”秦長安招呼簌鈺。
何止是見過,都有了“JIAN情”了。
簌鈺很有禮貌的向三人問好,陳媽媽忍不住又仔細(xì)打量起簌鈺來?!鞍?,簌鈺你的臉這里怎么腫起來了,怎么回事啊。”
這一問大家都不約而同將目光放到了簌鈺白皙的面龐上,還真是,原本如玉器一般的臉上此刻有一塊微紅,不仔細(xì)看只會以為是腮紅,但由于腫起來的緣故,細(xì)心點還是會發(fā)現(xiàn)的。顯然,簌鈺是做過掩飾的,但目的到底是什么,嘿,當(dāng)事人心知肚明。
陳媽媽有些不高興了,蹙起秀眉:“秦太太,簌鈺臉上這是新傷吧,您這個做母親的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給孩子上些藥,還由著她亂涂化妝品?!边@話責(zé)怪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呂倩尷尬的很,秦長安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蕭云沉默得裝著透明人,黑黑的透明人。
陳爸爸忙止住媳婦兒的興師問罪,來人家做客還是要對主人家客氣點的,不要忘了重點。
簌鈺也沒打算揪著這件事不放,陳媽媽知道了,就代表會有更多人知道,雖然簌鈺心里覺得利用這樣一位可愛的母親很是過意不去,但是天大地大,任務(wù)最大,只好抱歉了。
“爸爸,你們剛剛都聊什么了,和我有關(guān)嗎?”
似乎找到了一個臺階,秦長安笑著對女兒說:“少澤想要在陳氏集團(tuán)旗下辦一個辦公室,想找一個既懂市場經(jīng)營又懂設(shè)計的人幫忙把把關(guān),正好你大學(xué)學(xué)的不就是服裝設(shè)計嗎,這不,找上門來了?!?p> “我們兩家雖然是競爭關(guān)系,但是商人嘛,利益至上。伯伯和你爸爸也有意謀求合作,正好借這個機會先試一試,你們年輕人提前處一處,日后什么也都方便?!标惏职贮c出其中要害。
“主要還是我們很喜歡你,也信得過你。你和少澤一定合得來的?!标悑寢審母星榉矫嫒胧?。
這是達(dá)成共識了?你挺有效率啊。簌鈺看向少澤,露出幾分不自然而羞澀的笑容。
應(yīng)該的。陳少澤一副理應(yīng)如此的樣子。哎呀,好欠啊。簌鈺磨牙。
“這事吧,我才疏學(xué)淺,恐怕……”簌鈺假裝推脫了一下,呂倩卻十分贊成,極力促成此事,秦長安也勸了幾句,多是鼓勵她的話。簌鈺最終應(yīng)下了??磥韰钨皇呛完惣矣小肮唇Y(jié)”的,簌鈺下了結(jié)論。
期間陳少澤沒有說一句話,還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蕭云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事情談妥后,陳家三人略坐了坐就要回去了。上車前,陳少澤破天荒的開口了:“記得吃點東西,好好休息?!睂⒁粋€外冷內(nèi)熱的霸道總裁演繹的活靈活現(xiàn),簌鈺佩服,其實她真的挺餓的。
于是,為了表示配合,簌鈺聽話的答應(yīng),回贈:“你也是,晚安?!边@樣的對話顯然不應(yīng)該是見過幾次面的男女間會說的,但兩家人都保持著樂見其成的沉默。只不過心思可是差得多了。
蕭云忽然福靈心至,陳少澤就是車上的那個男人。他怎會看不出陳、秦兩家已經(jīng)達(dá)成了聯(lián)姻的共識,兩人好像也都有意,可是,他好不甘心。那個陳少澤才和簌鈺相處多久,還差點對簌鈺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憑什么就可以談婚論嫁,而他們青梅竹馬的情誼卻好像見不得光一樣。蕭云沒有想的是,他在那晚的言行舉止有多傷人,足以將他踢出游戲。
接下來的幾天,簌鈺就將秦氏的事情分了一些給秦楓處理,自己抽出許多時間來參與陳少澤的服裝設(shè)計辦公室。有了漏洞魚兒才會更快上鉤。而蕭云和秦楓之間的爭斗似乎也越來越明顯,公司里的人都有了些風(fēng)聲。
這天,簌鈺剛下了停車場,一個拐角就看見兩個人在爭執(zhí),兩人聲音不大,簌鈺也聽不清,但是似乎火氣不小,幾句話不到竟有了要動手的架勢。是蕭云和唐奕楠。簌鈺差點忘了還有唐奕楠這么一號人物,唐奕楠曾和她透露過他和蕭云有合作,看來這是產(chǎn)生矛盾了。
“你為什么要和呂倩合作,你難道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嗎?”唐奕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云。
“我有我的理由?!笔捲撇幌胱鎏嘟忉尅?p> “你TM有什么理由,你也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是不會幫你的。別忘了我當(dāng)初的條件?!?p> “你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笔捲坪鋈宦冻隽撕輩柕哪抗狻?p> “你在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嗎?”
“如果你不擔(dān)心明天律師函放到你父親的辦公桌上,你的母親被送進(jìn)監(jiān)獄的話,你大可以試試?!?p> “你混蛋,”唐奕楠一下子把蕭云撞到了車上,“你就是個瘋子?!?p> “可惜,你已經(jīng)和瘋子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想死就乖乖聽話。”蕭云瘋狂的目光嚇得唐奕楠手一松,蕭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蕭云了。
“你們倆在這干什么呢?唐奕楠,好久不見啊?!斌暤穆曇糇寖扇嘶剡^神來。簌鈺看起來心情不錯,唐奕楠仿佛又看見了那個在騎在機車上的女孩。
唐奕楠放開蕭云,尷尬地和簌鈺打招呼,蕭云拍了拍被壓皺的西裝,溫柔的解釋道:“我們一起報了個拳擊班,剛剛在切磋?!?p> 簌鈺沒繼續(xù)追問,也不是很關(guān)心:“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倆要打架呢,唐奕楠你可比蕭云小,小心點,他很厲害的?!?p> 蕭云眼睛一亮,唐奕楠則感覺兩人的互動很奇怪。
這是簌鈺的手機響了,陳少澤打的電話,簌鈺不自覺笑了起來,嘴里卻低聲嘟噥了一句:“真是煩人?!彼戳藢γ鎯扇耍h(yuǎn)處走了幾步,接起電話。
唐奕楠聽不見電話里的人說了什么,只看見簌鈺難得的竟露出些小女兒的嬌羞,還有些似惱非惱的嗔怪,有些不可思議。
“想知道為什么嗎?”蕭云站在他身側(cè),也看著簌鈺,卻吐出冰涼的話語:“你還不知道吧,秦、陳兩家要聯(lián)姻了?!?p> 唐奕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覺,他在最初的吃驚過后,并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或不甘,也沒有傷心,只是些微有些遺憾,他突然明白了,他對簌鈺并沒有什么非你不可的執(zhí)念,只是人對于美好事物的一種本能追求,渴望靠近而已。
唐奕楠掃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