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拜師大典三
連仲下臺前,蘭朝生對連仲冷冷道“今日我不會在像四年前那樣把你踩在腳底下,讓你求饒,因為你連做人都不夠格,我根本不屑你的求饒”
連仲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切齒道“臭丫頭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跪下給我磕頭”
蘭朝生不屑的白了一眼連仲,而后略過他下了臺。
陳余和蘭朝生此時面對面,無需過多的語言,就只是這么彼此看著,對視著,淺淺笑著,似乎就能看穿對方的心。
過后將舉辦拜師大典,間隙,蘭南山來到蘭朝生身邊,小心翼翼的道“以后成了文宮主的親傳弟子,你身上的擔(dān)子可要比朝生門的少門主還要大,這關(guān)系到整個江湖”
蘭朝生依舊是簡短回答“我知道”
蘭南山旋即哀傷,道“朝生啊,你還沒有原諒爹嗎?”
蘭朝生“蘭門主,你想多了,當(dāng)年我確實責(zé)怪過你,但你作為朝生門的門主,你的選擇是對的,江湖大義定會比自家的小情重要,朝生明白”
蘭南山委屈的表情看著蘭朝生,問道“那,那你為何還不叫我爹爹呢?”
蘭朝生低聲道“我只是感覺門主的稱呼更適合我,都叫了這么多年了,也就沒必要改了”
空氣靜寂了幾秒后,蘭南山低頭道“你娘想你了,你都好久沒有去看過她了”
蘭朝生眉頭微微蹙起,又是一句簡短而低聲的回答“我知道了”。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留下獨自憂傷的蘭南山,嘆氣自語道“唉……我這個門主當(dāng)?shù)?,女兒女兒冷淡我,夫人夫人嫌棄我,真是悲哀啊?p> 寒霜臺,不同于剛剛存在勝負(fù)欲的緊張戰(zhàn)斗場面,此時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欣喜,當(dāng)然,除了盤云谷的那對父子,依舊是滿臉的怒氣和報復(fù)欲。
只見,蘭朝生手握蔓生,依舊是氣宇軒昂,傲嬌冷漠的一步步走上寒霜臺。
文衛(wèi)開心道“接下來,正式進(jìn)行拜師大典”,隨后,三名煙寒宮的弟子分別端著三個木盤子走來,一個盤子里放著三杯酒,一個盤子里放著煙寒宮的宮牌,一個盤子里放著六大門派主子每人手上都會帶有的一個同樣扳指,而此時給蘭朝生準(zhǔn)備的扳指會比其他人的小上一號,但同樣也象征著江湖中的地位,更象征著繼承之位,繼承這江湖主領(lǐng)人的位置。
文衛(wèi)主持道“拜師儀式第一輪,行叩首之禮”,蘭朝生跪下,端起第一杯酒,文衛(wèi)繼續(xù)道“一叩江湖。從今以后定不愧天地,不愧日月,不愧江湖,不愧蒼生,為江湖之大義而全力以赴,保衛(wèi)江湖之和平”,然后蘭朝生將第一杯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又端起了第二杯酒。文衛(wèi)道“二叩門派。叩謝門派給予的機會,日后定不負(fù)門派,不破門派之規(guī)則,不做門派的背道而行之人”蘭朝生又飲了第二杯酒,隨后又拿起最后一杯酒,文衛(wèi)道“三叩師父。日后定尊師重道,不辱、不叛、不離師門,以一師為終生之師,以師命為終生之使命,無愧于心”,蘭朝生眼眸認(rèn)真,微微仰頭,喝下了這最后一杯拜師之酒。
蘭朝生道“從今日起,我蘭朝生便是六大門派主領(lǐng)人文君寒的親傳弟子,謹(jǐn)記江湖道義,門派之規(guī),師父之命,定尊崇于心,不愧天地”
文衛(wèi)道“拜師儀式第二輪,授門派之信物”,蘭朝生從第二個盤子拿出扳指,套在自己的拇指上。文衛(wèi)道“信物戴上,便象征著江湖之位,請各門派主子授予真元之氣”
隨即,蘭朝生站起,走到高臺,從右至左,先兩邊,后中心,右邊第一位便是盤云谷的谷主連閑,他一臉不情愿的將真元之氣灌入到蘭朝生的扳指當(dāng)中,左邊第一位是洗春閣的閣主沈紅露,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將真元之氣也灌入到了扳指之中,然后是右邊的第二位鎖梅莊的莊主蕭桑落,他點點頭,道“少門主,恭喜”,隨后也同樣將真元之氣灌入,站在蕭桑落身后的蘭百靈豎起一個大拇指,小聲道“少門主姐姐,棒棒的”,接下來是左邊的第二位,玉蘿堂堂主陸蘇蘇,陸蘇蘇酒窩凹陷,燦爛微笑,眉毛一挑道“朝生丫頭,這女子不能光在乎武力和江湖地位,找一個男子才是最重要的哦”,隨后將真元之氣灌入扳指。楊今今嘟嘴道“今天又讓你風(fēng)光一回,以后你這板臉怪更得目中無人了”。隨后依舊是左邊的朝生門門主蘭南山,蘭南山臉上雖掛著自豪和驕傲,但又蹙眉擔(dān)心,輕輕道“以后無論何時,都要保護(hù)好自己”隨后手指微微顫抖的將真元之氣灌入,蘭朝生看著蘭南山那含淚的眼眶,心里也不由的揪了一下。最后一位便是坐入于高一個臺階的門派主領(lǐng)人煙寒宮宮主文君寒,文君寒淺笑,輕聲道“先叫聲君上我來聽聽”
蘭朝生對上那雙藍(lán)眸子,道“君上”
文君寒旋即眼眸溫柔,寵溺的凝視著蘭朝生,道“從今后,我定會好好守護(hù)你的”,說罷,輕輕抬起手指,向扳指灌入真元之氣。
蘭朝生道“謝謝你,君上?!?p> 全部灌入真元之氣后,蘭朝生再次回到臺下。文衛(wèi)道“接下來,便是最后一輪,授予煙寒宮親傳弟子宮牌”
蘭朝生記得當(dāng)時文君寒為了讓自己陪他喝酒,便給了她一個宮牌,如今已從那個普通的宮牌換成了眼前這個像冰塊般的親傳弟子宮牌,這也才僅僅個把月的時間,沒想到她原本只不過是煙寒宮的一個陪酒之客,而此時已成這煙寒宮宮主的徒弟,成為了江湖主領(lǐng)人的親傳弟子,授予的責(zé)任和威名將會讓她守住本心,匡扶正義。
蘭朝生拿起那冰塊宮牌,輕輕踮起腳尖,飛向文君寒身邊,跪在腳下,將宮牌雙手奉上,文君寒拿起,眼眸低垂,仔細(xì)認(rèn)真的系在了蘭朝生的腰間,道“此宮牌便是你身份的象征,人在宮牌必在”
蘭朝生道“謝君上,朝生定不負(fù)君上的教誨與傳授”
眾人欣然。
至此,拜師大典全部結(jié)束。
晚間,蘭朝生拿著一壺寒冰酒坐在屋頂,獨自對月而飲,那眉間的藍(lán)色梔子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也在驕傲的綻放著,她仰起頭,將清澈的酒倒入口中,瀟灑不羈。
陳余看到后,心道“還以為自己是東方不敗啊,明明個子小小的,干嘛非要這么酷”旋即輕身一躍,飛到了蘭朝生身邊。
陳余道“師父喝酒,干嘛不叫徒兒啊”
蘭朝生看著手中的寒冰酒,道“這是我問君上要的一壺寒冰酒,你可知這寒冰酒最大的特色是什么?就是普通人喝上一杯便會醉上個三日,可你師父我這都喝了一壺了,竟依舊如此清醒”
陳余微瞇眼,凝眸著蘭朝生,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道“所以也只有你才能成為這門派主領(lǐng)人的親傳弟子啊,才能成為我的師父”
蘭朝生緊盯著陳余,從上打量到下,如同一個看到某種喜歡的獵物,要吃掉一般的大魔獸,陳余心中莫名的有種緊張,舔了舔嘴唇,問道“師父,為何如此盯著我看啊”
突然,蘭朝生湊近陳余,陳余旋即心臟似乎驟停了一般,而后蘭朝生手指輕撫陳余的臉龐,往下延到下巴,到喉嚨處的時候,陳余的喉嚨動了一下,隨后手指勾到了耳朵,蘭朝生微瞇眼睛,道“耳朵,你怎會生的如此好看,好看到師父想,想。。。?!焙鋈?,蘭朝生猛的一用力攬過陳余的頭,陳余俯身躬背,蘭朝生踮起腳尖,四目近距離相對,鼻尖輕碰,而后蘭朝生舔了舔牙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微微閉眼,隨即吻上了陳余的嘴唇,陳余嚇的全身僵硬,似乎連咽口水都做不到了,陳余心想“這一秒,小爺我確定我喜歡上了師父,既然是你先欺負(fù)我的,就別怪我控制不住,反將你一軍了。”旋即,陳余單手摟住蘭朝生的芊芊細(xì)腰,一個用力,蘭朝生整個身體全部貼上了陳余的身體,二感受這月下的味道,和心跳不停的滋味。
漸漸的,蘭朝生的身體越來越軟,直接癱入到了陳余的懷中,陳余這才發(fā)現(xiàn)師父已經(jīng)醉了,他摟住蘭朝生的肩膀,輕輕吻上她的額頭,輕聲自語道“雖然我不知你對我是何感覺,但我現(xiàn)在清楚了我對你的感覺,這一刻,這一個吻,我確定,我愛上你了。當(dāng)然,或許在你眼中我不過只是你的小侍女,你的徒弟,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女人,情不自禁愛上了的女人,只要你同意,我便可以將我的一輩子都給你。還有,我叫陳余,余生有你的余,你記住了嗎”
第二日,蘭朝生從床榻上睜開雙眼,嘴角輕輕竊笑,輕聲自語道“原來,你叫陳余,余生有我的余”
咚咚咚,敲門聲。
蘭朝生斂起甜美的偷笑,換回淡漠的表情,開門,見門外之人,旋即臉色又恢復(fù)到了柔和。
陳余站在門外緊張的問道“師父,昨日。。。。昨日你喝了很多酒,頭,有沒有痛啊”
蘭朝生將門打開,道“進(jìn)來吧”
陳余僵硬的站在門外,羞澀的低著頭。陳余也納悶,自己明明是一個最瀟灑,最坦蕩,對何事都不會緊張忐忑的余小爺,這今日的扭捏之態(tài),倒還真像個姑娘了。
蘭朝生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旋即收回。道“進(jìn)來,快點”
陳余急忙聽從命令,進(jìn)入蘭朝生的房間,然后又緊張的將門關(guān)上。
蘭朝生道“昨日,你送我回來的”
陳余點點頭。
蘭朝生繼續(xù)道“我,喝醉了”
陳余像個害羞的小男孩一般,緊張的在桌子底下戳手指。
蘭朝生將頭側(cè)過,偷笑了一下,急忙轉(zhuǎn)回,道“那,我還有沒有做些什么其他的?”
陳余深情的盯著蘭朝生,沉默了一會,輕聲道“若我說師父親了我,師父可信?”
蘭朝生微微眨眼,嘴角輕輕勾起,道“我信。那你還想對我說些什么?”
陳余愣住,話到嘴邊又咽下,他要說什么啊,難道他要告訴她,他喜歡上了她,還是要告訴她,他的男子身份,昨日她醉了還好,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心里話說出,可如今,他們彼此都是清醒的,若此話一出,他們的關(guān)系究竟會如何?
見陳余一直不語,蘭朝生想必自己也等不到想聽的話了,便道“不過作為師父的親一下徒弟,又有何妨?難道耳朵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還是有事隱瞞了師父?”
蘭朝生又給了陳余一次坦白的機會,可空氣再次寂靜。
陳余道“師父說的對,師父親徒弟,長輩親晚輩,這都很正常,徒兒看師父狀態(tài)還不錯,看來并沒有因為宿醉而傷了身體,徒兒便放心了,那徒兒先去練功了”
蘭朝生給了陳余自己坦白身份的機會,想著只要陳余說明自己是男子的身份,說出對她的感情,那她就會承認(rèn)昨日那個吻,那個由心而發(fā),把陳余當(dāng)作男子的吻。因為傲嬌的蘭朝生是絕對不允許自己主動表白的,然而,陳余卻也不與她如實相訴。
而陳余卻擔(dān)心若自己承認(rèn)了男子身份,以蘭朝生這殺伐果斷的理智,要么就懲罰他,要么就會將他趕出朝生門,那么從此他若再想呆在蘭朝生身邊,守護(hù)著她,恐怕就更加難了,既如此,這樣也很好,最起碼還能每日見到她,即便是以女徒弟的身份,也無妨。
蘭朝生叫住陳余“等下”,隨后扔給他一本劍譜,道“這是朝日劍法四到六階段的功法和招式,盡快修煉”
陳余道“好的師父”
蘭朝生看著陳余離開的背影,蹙眉心道“為何你不主動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是對我不相信,還是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不一樣。算了,這樣也好,這樣的關(guān)系簡單些。當(dāng)年兄長就叮囑過,不要陷進(jìn)情愛里,所以個人小情小愛還是先放一邊吧”
陳余腦子亂亂的在后院自行修煉朝日劍法,心想“我本就是想來學(xué)點武力,提升下級別就離開的,何必非要將自己陷入最麻煩的情愛里呢,人世間,就連帝王都逃不過紅顏劫,趁現(xiàn)在愛的沒那么深,還是先做好徒弟的本分吧,再說了,我們之間差距那么大,人家可是門派主領(lǐng)人的親傳弟子,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朝生門少門主,而我呢,不過就是一個生下來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清楚,和狼生活在一起的小混混而已,何必自討苦吃,自尋苦惱呢,還是別把自己太當(dāng)回事了,好好修煉才是我現(xiàn)在最該做的事情”
楊今今悄悄來到后院,看著陳余帥氣的手持余存練著朝日劍法,眼里又出現(xiàn)了熟悉的小星星,回憶起她當(dāng)時第一次見陳余的時候,第一眼,就被陳余吸引住了,后和陳余在屋頂上把酒言歡,陳余問她要銀子,每一個舉動,都讓她的心不由得泛起漣漪,楊今今相信,既然老天讓他們相遇了,就證明他們之間必然有緣分,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抓住。
楊今今喊道“你這樣修煉太慢了,要不要我?guī)蛶湍惆 ?p> 陳余停下,問道“楊少堂主你怎么會來啊”
楊今今走到陳余身邊,順勢習(xí)慣性的挽起陳余的胳膊,道“因為陳陳你在這里啊,你在哪,我就去哪啊”
陳陳。。。額。。。這稱呼,讓陳余起了身雞皮。
陳余也習(xí)慣性的抽出被楊今今強挽的胳膊,道“楊少堂主,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身份,我是個侍女,是師父的徒弟,真的沒辦法和你。。。有別的事情的。而且,我現(xiàn)在一心只想好好修煉,也無其他想法”
楊今今道“所以啊,我是來幫助你修煉的”
陳余剛張口道“你要怎么。。。。啊。。。?!?p> 楊今今輕輕一彈,將陸蘇蘇給自己快速提升修煉的丹藥彈進(jìn)了陳余的嘴里。
“你給我吃的什么???”陳余問。
“助你快速修煉的青蘿丸,這個是我家蘇蘇姐給我的,我把他給了你,你說我好不好,是不是比你那個板臉怪師父對你好太多了”楊今今俏皮的看著陳余。
陳余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動,輕聲道“你真的不用對我這么好,而且我什么都沒為你做過,以后也不知道能為你做什么,你把這么重要的青蘿丸給了我,你多虧啊”
楊今今盈盈一笑,道“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什么虧不虧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
陳余道“楊少堂主,謝謝你,對我這么好,從小到大,除了我老娘,除了。。。。額,也就你對我好了”
在陳余心里那個停住的除了。。。便是蘭朝生,陳余出生在狼青山,只有老娘陳凈一個親人,而他的父親是誰,他壓根就不清楚,當(dāng)然,陳凈也不允許他問,即便他問,也不會給他答案,而且陳凈也不想讓陳余修煉,只是想讓他在清眠鎮(zhèn)開一小店便好,可陳余卻不這么想,他想到外面看看,自從生下來,他身邊就只有狼和他做朋友,而且他發(fā)現(xiàn)他與其他人的智商和思想都不一樣,總是有一些奇怪的話語和記憶跑出來,所以他自認(rèn)為自己天生與眾不同,絕不能埋沒,可自從下山以后,來到了朝生門,遇見了蘭朝生,成為了她的侍女,又成為了徒弟,修煉了朝日劍法,學(xué)會了寒起劍法,共同探案,殺敵,還救出了大白,他感覺一切的生活都有了樂趣,有了意義。
不名者J
這倆人明明都已經(jīng)情不自禁的接吻了,可關(guān)系卻愈發(fā)疏遠(yuǎn)了,誰讓一個高傲,一個不說。